一个人的书展

文\韩晓菊

今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上海书展也是不平凡的一次书展。对于书展报道也是零零星星，以为今年可能要取消了，毕竟像往年那么大的人流量在今年的疫情期间是不可思议的。好在上海最近几天本土病例都是零，没啥大问题。于是上海书展也如期举行了，这需要很大的勇气，毕竟相关部门要承担很大的责任，面临很大的压力，如果处理不好，那后果会很严重。为此上海在这方面也下足了功夫，首先取消了现场销售，这有点像釜底抽薪，人流得到严格限制，其次只开放有限的几个线下销售以及在规定时段内的线上销售，门票数量也是严格控制，这样就保证了总体人数不会太多。效果也是明显，比起往年人流量少了很多，但人气还是不低的。

我也抢到了三张晚场的门票。我目的很明确，就是去推介雪师的书。由于今年出版社工作人员的门卡是实名，没法借用，那么我进场的时间就被限定住了，只能晚上去。晚上就晚上吧，只要能去，只要能卖掉一些书就好。

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总希望朋友们能够抢到一些票，一起来卖书，尽管线下影响力远远小于线上，但毕竟也是一份情怀，一种挥之不去的坚守，总得有人去，总希望多一点人去。我在之前几年的志愿者群里发了购票链接，几乎没有应者，我预感到这次几乎不会有人来了，心里掠过一丝凉意，轻轻地叹了口气。想当年，尽管这个当年时间并不长，有那么多志愿者争先恐后来到上海，大家各司其职，有专门推介图书的，有专门保障后勤的，有专门负责发传单的，等等，真是盛况空前啊！往事历历在目，好似昨天发生。

今年书展朋友们还会来吗？恍惚了一下，逛了逛脑袋，清醒了。没有人来，那我得去。有人去了，有一种东西延续了下来，谈不上精神的传承，却是一种感情的慰藉，有人去了，雪师好似还在上海书展；有人去了，大家一起在上海书展的美好记忆得到了延续。总之，得有人去。我没啥能力，尽管一直参加上海书展，在展台上推介书的能力还是不行，那时候好多优秀的老师在展台三言两语就把书推出去了，好生羡慕，我就做好后勤工作。现在不行了，没人来，我得上。感觉和以前一样，进步不大，重复的话说几句，也不会根据不同的人说不同的话，脑子反应不过来。有时候状态好一些，有一些自我感觉妙语吐出，有时读者认可，有时读者看后还是放下，白费口舌了。不过，我对自己的灵光一现还是挺满意的。可这灵光不常在，那就这样吧，顺其自然，来人都推荐，把自我感觉吸引人的话和盘托出，总有被吸引的人，那我就再介绍一下。有时候也读不懂别人的表情，自顾自讲半天，人家没搭理，有些读者认可了，觉得不错，就买上一本，还对我说声谢谢。别提多开心了，信心一下子陡增了，状态也上来了，往往这个时候能多卖几本。有时候碰到一些读者，书拿走了，我心里开心了，不过，工作人员又从其他地方把书拿回来了，原来他们又不要了。心里就会不自觉地灰一下，能很快调整，继续卖书。这么多年的上海书展卖书，有一点是进步了，那就是脸皮厚，无论读者什么样的反应，我都放下了，继续把书介绍给下一位有缘人。

今年，陈彦瑾老师责编的雪师新书《带你去远方》在上海书展只有少少的20本书，我也费了老劲，用两个晚上卖完的，这水平确实一般般，要搁我们志愿者云集的那会，就我这水平没法上台面的，这不没人来，我这滥竽也能充个数。这20本书的销量相对于线上简直就是九牛一毛，影响力微乎其微。记得雪师在当当网上的直播两个小时就卖掉了《山神的箭堆》10000本。这个数字在线下书展简直没法想象，所以线下的书展对于图书销售来说，影响真的不大了。我是比较恋旧的人，或者说不思进取吧，我总觉得尽管发生了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我还是得来书展面对面的介绍一下，尽管就卖出了20本，总觉得这面对面的交流很亲切，读者拿走书，微笑着离开的感觉很好。我想20本书会结缘20个人，他们或许读了雪师的书生命会有改变，这仅仅是美好的愿望而已，要改变一个人却是很难的，不管怎样总是种下了一颗种子吧，再退一步，他们知道了有雪漠这么一个作家，也好的。或许这就是意义吧。

今年的书展，我一个人去了，有点沧桑，有点遗憾，有点感动。不管怎么样，有一种东西延续了下来，明年不知谁还会去，但我还会去！想一想，心中徒增了一种“舍我其谁”的豪情和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