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漠：超越之后的大观照——雪漠做客腾讯《华严讲堂》（五）

◎主持人：您刚才讲到在《野狐岭》当中，佛法和这种觉照的光明非常微弱，但从整体上来看，这部作品本身体现的正是佛学或生命本身的一种觉照。可以这样说吗？

●雪漠：可以这样说。虽然书中主人公的智慧觉照非常微弱，但是这里面有一个不微弱的东西，那就是作者的观照不微弱。

◎主持人：换句话说，这个作品在本质上还是没有离开您作为上师的身份。

●雪漠：许多时候，其实我更多的是一个作家。虽然很多人叫我上师，但我很喜欢的其实还是老师。为什么呢？上师这个称呼，是许多人觉得需要一个上师，但实质上，我觉得，如果上师作为引领人向上的一个老师，那么，这个上师是我认可的。它其实不是一种宗教意义上的身份，更多的是心灵意义上的引导。所以，我非常喜欢人叫我老师。

而且，我基本上处于一种与世隔绝的状态。我所有的东西，包括小说，一些文化著作都作用于我自己，分享自己的东西。我更多的像一个演员，告诉世界，我是这样做的。如果是一个上师的话，他就告诉世界你们该怎么样怎么样。我没有这样。我永远都是我怎么样怎么样。大家觉得很好，就看一下；大家觉得不好，就可以不去看。但是，很多人觉得很好的时候，他用“上师”这个词汇来表达心中的一种敬畏的时候，我觉得我可以理解。

写作《野狐岭》的时候，更多的时候，我用一种实现超越之后的大心，观照这群仍处在烦恼中的幽灵。虽然他们之间互相纠斗，但我有一种更高的观照。这其实是人类的一种人文眼光，一种人文精神。要想真正实现这种人文精神，首先，我们必须超越时空的界限，实践之后跳出来观照它。这部小说正好有这种大观照。当然，这种大观照的角度是中国传统的儒释道文化带给我的营养。

我汲取的文化营养很多。在很小的时候，我就开始背《道德经》，背庄子，接触的道家文化远远早于佛教。接下来，我就开始大量地背诵儒家的经典。所以说，我道家的学养和儒家的学养，在某种程度上绝不逊于佛家的东西。我的意思是，中国古老的传统文化照亮了我，我用这样一种眼光去观照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出现了《野狐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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