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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漠店长笔记之四：大年初一说缘起

今天是猴年大年初一，许多人都说吉利话，图个好缘起。据说，这一点要是缘起好，一年中就会很好。

那么，什么是缘起呢？

千年之前，佛陀的大弟子舍利弗在拜佛陀为师之前，听到有个沙门说到《阿含经》里的一个偈语：“诸法因缘起，诸法因缘灭。我师大沙门，常作如是说。”便马上证得了法眼净。

法眼净是什么呢？它是一种境界。经典中说过，所谓的法眼，便是以毫无个人立场的眼光观察世间一切，如明镜般地，将世上一切如实映照在自己心中，清楚其中的原因与必将导致的结果，也清楚众生的解脱缘分别是什么，并能分别对其作出相应教授，使之能够依法而获得解脱。可见，所谓“法眼净”，指的是一种洞察世情的智慧境界。

舍利弗听到这一偈语的时候就问那沙门，这些话是从哪里来的？在以前的婆罗门教义里，没有这种说法。当时，古代印度盛行“邪因缘”与“无因缘”两种法执：前者认为梵天创造了世间一切；后者认为世间一切都是自然产生的，无须借助因缘，也无须借助造物主。《阿含经》中的偈语则传达了一种完全不同的讯息：它认为，世上的一切法、一切事物、一切现象，都是因缘聚合而生的。因缘聚，法就生了；因缘散，法就灭了。舍利弗一听到这种全新的说法，便明白它是真正的真理。所以，当那沙门告诉他，那是我师释迦牟尼佛的教授时，他就跟着沙门，找到了释迦牟尼佛，并拜释迦牟尼佛为师。不久，他便证得了阿罗汉果。促使舍利弗走向觉悟的，正是“缘起性空”的真理。

所谓“缘起性空”，就是说世间一切虽然暂时存在，但经常在变化，没有恒常不变的“我”。为什么？因为“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世间一切都是因缘和合的，没有因缘的聚合，就没有现象的诞生，因缘一旦解体，现象也会随之消失，无论看起来理所当然，还是不可思议，其本质都一样，这就是世界运作的规律。真正明白了“因缘”二字，也就明白了什么是无常。

比如大家住的楼房，表面看来是实有的，但实质上，它是由各种因缘聚合而生的，因此它的“有”是一种“假有”，一种虚幻无常的“有”。砖头、水泥、钢筋、人力、工程师的设计等等，各种因缘聚合，然后建起了这幢楼房。那么，楼房建好之后，是不是就变成实有的了？是不是就永恒不变了呢？不是。几十年之后，这栋楼房会变得残旧不堪，如果有人要在这个地方修新的建筑，这幢楼房就会被拆除，那么以前聚合的那些因缘就该解散了。因缘解体后，楼房的存在就会变成一种记忆。人们忘记了它，它便失去了存在的证据；记得它的一代人死后，它也会失去存在的证据。所以，楼房是无“我”的，是没有自性的，它没有永恒不变的本体。所谓的“我”，指的就是永恒不变的本体。

那么，因缘是什么意思？我们举个例子，若是我们把眼耳鼻舌身意这六根当成“因”，那么，六根所对应的色声香味触法这六尘则是“缘”。当“因”碰到对应的“缘”时，它们就会共同作用产生“识”，即对外缘的解读，这些解读决定了我们如何面对和应对外部世界；而我们的态度和行为对他人来说，又是一种外缘，这种“外缘”与他们的“内因”结合，于是他们心中也会产生一种“识”，这种识又将影响他们的选择与态度……这是同一经历让一些人觉悟，又让另一些人更加迷惑，甚至堕落的原因。

希望今天您读我文章的原因，能让您离苦得乐，吉祥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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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放】雪煮《道德经》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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