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像缰绳一样牵着你,像魔巾一样召唤你。你追呀,追呀,追呀,一直追到腿一蹬,眼一闭。完了,就这样。记得小时候的一个风天里,一群狗追风里翻飞的被娃儿们吹满了气的猪尿脬,追呀追,追出老远,一咬,啪!烂了,只有一股臊气。人也这样。只是,狗还追到了那块尿脬皮。人呢,啥也没有。
——《大漠祭》
真想不出到这人世上来一遭的理由。一茬茬的先人死了,一茬茬的后人也将死去,留在世上的,仅仅是些“业”,此外,便是个巨大的虚无了。多像演戏呀,闹嚷嚷地来了,闹嚷嚷地去了,那戏台,终究会空荡荡的。
——《猎原》
灵官说得对,人的价值,就是人做过的事。成仙成圣,成妖成魔,都由人自己做。可惜,明白得太晚了。记得,灵官说,死亡是最好的老师,明白了死,才会明白生。若不是被埋到井下,将要死了,他是不会想这些平时看来纯属扯淡的事的。
——《白虎关》
据说,一个人的命很难改变,除非他有了信仰。信仰的力量能改变命运。
——《白虎关》
琼眼中的凉州,已超越了地理概念,成为一种象征,它已不再属于哪个具体的时代。正如佛经中常用“一时”来代替具体的历史时间一样,在智者眼中,时间仅仅是幻觉。
——《西夏咒》
她想到黑歌手时,却首先感受到大地的那种静谧,虽然它也不乏力量,但其力量更多地表现为涌动的“势”,而不是鲜活的力。紫晓在想到黑歌手时,便明显地感受到那种暗涌的大势。瑜伽老师将它命名为“临在磁场”。
——《西夏的苍狼》
那女子告诉我,真正的奶格玛,其实是一个寻觅的过程。书中的司卡史德,那莎尔娃蒂,那无数朝拜的圣地,那本波的咒语,还有那吞天的精灵,那无量的魔障,那无尽的相思……那途中的所有风景、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是奶格玛。
——《无死的金刚心》
灵官说得对,人的价值,就是人做过的事。成仙成圣,成妖成魔,都由人自己做。可惜,明白得太晚了。记得,灵官说,死亡是最好的老师,明白了死,才会明白生。若不是被埋到井下,将要死了,他是不会想这些平时看来纯属扯淡的事的。
——《白虎关》P114
因为我消耗着生命的能量。此刻,我的所有思想都发自我生命深处。那一个个哲人,都用生命点亮着思想:写书的,生命变成了书;讲学的,生命变成了语言;行动的,生命就成了行动。他们在实践自己价值的同时,也耗尽了生命。但这,却成了虚无中唯一的存在。这便是活的价值,瞧我……
——《西夏咒》P219
她时时会想到那个樟木头的大杂院,想到大杂院里的各种人物。一切都显得遥远而泛黄,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那儿仿佛是一条人生的起跑线,许多人都在那条起跑线上,开始了自己的人生之旅,而后,每个人便因为心性的不同,显出诸多的差异来。她明白,那些命运的差异,便是心的差异。
——《西夏的苍狼》P166
命运就是这样,在可以选择的时候,我和很多人一样,不懂得选择,到明白时,通常已没有选择的余地了。看着身边还在挥霍身体耗费生命的人们,我真替他们感到着急和心痛。我想,我终于能理解你的孤独了,当这个世界只有一人清醒的时候,就算你喊破喉咙,别人也是听不见的。
——《无死的金刚心》P385
灵官妈清醒了。方才的一切,夜里的一切,都似梦。憨头真得了那种病吗?她甚至有些不相信了。也许是梦。倒真希望是梦,可她又觉得那一切似乎是实实在在的。老顺的哭叫……一切都像做梦。一切又很实在。这是残酷的实在。多希望这是虚幻,可偏偏却很实在,而且是难以改变的实在。这是命。
——《大漠祭》
生活像缰绳一样牵着你,像魔巾一样召唤你。你追呀,追呀,追呀,一直追到腿一蹬,眼一闭。完了,就这样。记得小时候的一个风天里,一群狗追风里翻飞的被娃儿们吹满了气的猪尿脬,追呀追,追出老远,一咬,啪!烂了,只有一股臊气。人也这样。只是,狗还追到了那块尿脬皮。人呢,啥也没有。
——《大漠祭》
美丽的拉姆从世上消失了。那美丽的肉体,原是“地水火风”的组合,该散时,也就散了。另一个拉姆却活着,在猛子心头忽闪,想来,这就是所谓的精神了。那饲虎的身和喂鹰的肉早不见了。那故事却在。那精神,也随这故事传了下来,传给一个个活着的人。
——《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