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漠与莫言小说责任编辑曹元勇对谈小说的民间性与世界性

2014年8月13日至19日是重要的全民阅读季——上海书展暨“书香中国”上海周。作为这一重大展会的子单元，8月18日晚6:30，甘肃省作协副主席、茅盾文学奖入围作家雪漠老师应人民文学出版社邀请，参加了在上海“文化地标”季风书园举办的“小说的民间性和世界性——从雪漠《野狐岭》和莫言小说谈起”的文学对谈活动，对谈嘉宾为上海文艺出版社副总编、莫言小说责任编辑曹元勇先生。本场文学对谈是雪漠新书《野狐岭》上海书展宣传活动的第一个单元，由人民文学出版社编审、《野狐岭》责任编辑陈彦瑾女士担任主持，雪漠老师与曹元勇先生就西部文学的民间性和世界性价值、《野狐岭》独特的艺术探索、成为有世界性影响的大作家的秘密等问题进行了精彩、深入的探讨。

活动当晚，正逢一场大雨降至上海，但陆续到场的读者依然很多，季风书园近百个座位座无虚席。更为人感动的是，还有许多专程从北京、杭州、安徽等全国各地赶来的读者。

活动开始之前，雪漠老师和曹元勇先生接受了中国新闻网记者的专访，就《野狐岭》的艺术探索及其文学气象分别阐述了自己的观点。此外，还有中国网、腾讯文化等国内一线网络媒体出席会议，并表示对《野狐岭》一书及作家雪漠的认可与支持。随后，一段《野狐岭》宣传视频正式揭开了本场活动的帷幕。

对谈之前，陈彦瑾女士介绍说，《野狐岭》出版不到一月已连续印了三次，远远超出了人民文学出版社最初的预期，而雪漠老师本人也频频接受了各大媒体针对《野狐岭》出版佳讯的专访，读者对《野狐岭》喜爱可见一斑。曹元勇先生表示，看过《野狐岭》之后，他就很想跟雪漠老师见一次面，谈一谈文学上的事。因为《野狐岭》让他大吃一惊，这部小说无论是对人物的描写，还是对西部沙暴、骆驼的描写，都像是人物、沙暴、骆驼自己在叙述，而不是一个独立于人物的作家在叙事。他认为，《野狐岭》不输于世界文学视野内的那些优秀作品。

随着主持人陈彦瑾的精彩提问，曹元勇先生和雪漠老师交换了自己在文学理念方面的很多观点，使得当晚对谈的文学话题不断深入和提高。

曹元勇先生既编辑过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莫言的小说，也编辑过《托尔斯泰全集》等文学大师的著作，他对中国文学和世界文学有着独到而深刻的见解。在对谈中他提出：我们不该把寻找优秀文学的目光只放在国外甚至仅仅放在欧洲，也应该关注我们本国的文学，因为像莫言、阎连科以及像雪漠这样的西部作家，都贡献出了优秀的作品。他们的作品都有着鲜明的本土色彩，又有着对于文学艺术的世界水准的自觉意识和追求。

其中，曹元勇先生谈到了西部文学的特殊性甚至预言性，尤其令他感到惊讶的是，雪漠老师的创作非常独特，也异常真实，《野狐岭》这部小说能让读者在不知不觉中被卷入情节之中。关于这一点，雪漠老师说，他写任何一个人物的时候，都不是在写那个人物，而是忘了自己，变成那个人物，感受到人物的疼痛和无奈……而他自己也总是在人物的身上心疼他自己。雪漠老师着重提到了小说中的木鱼爸，他说：自己每次想到木鱼爸的时候，都会觉得非常心痛。因为木鱼爸在坚守一种文化的时候经历了许许多多的挫折，这些挫折和理想之间的落差，会让木鱼爸这个人物的内心出现一种非常丰富的东西，而令他感到心痛的，正是这个东西。

此外，雪漠老师还简要介绍了《野狐岭》的艺术探索，以及自己之所以用如此特殊的形式进行创作的原因。他指出，这是内容所决定的，而不是自己刻意为之，当作家所感知到的世界和灵魂达到了一定的饱满程度时，除了让灵魂自己来叙述之外，再也没有其它更好的表述方式了。雪漠老师还表示，最好的创新，其实是生命本身、心灵本身的成长，而不是技巧上的成长……这就是创作的秘密，那些总是在一个平面上不断重复自己，对自己没有更高要求的作家，虽然一直在创作，但事实上已经死去了。

关于这一点，曹元勇先生也说，雪漠和莫言、阎连科都是那种从不重复自己的作家，他们在每一部作品中，都对自己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和挑战。而《野狐岭》对于雪漠，是一次充满自信的突破。他认为，雪漠老师的自信，正是一种了解了很多东西之后对自己的清晰认知，而不是不谙世事的狂傲，而雪漠老师本质上是非常谦虚的。这一点也跟莫言很像。

主持人的精彩提问和两位老师的精彩对话使得时长近两小时之久的晚间活动一点不显冗长繁复。活动最后进入嘉宾与现场读者互动环节。雪漠老师在回答了一位在场读者关于天赋的问题之后，一位曾为《野狐岭》写过一篇近万字书评的90后读者更是大胆提出了一些关于《野狐岭》精神意义上的猜想。她认为杀手这一人物有可能是马在波的另一重人格，还认为马在波被骆驼皮裹住的那一细节，象征了人的生命被不断榨干的过程。雪漠老师赞叹道，这是一种天才的解读，事实上，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杀手。

活动结束时，读者已排起了长龙大队，每人手上都拿着一本甚至几本《野狐岭》，等待雪漠老师为他们签名留念。短短一刻钟内，季风书园所有《野狐岭》售罄，许多读者为没能买到新书而表示遗憾。在场读者用行动表达了对《野狐岭》与雪漠老师由衷的认可，也展示出了上海这座城市对文化与文学的重视。（陈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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