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的甘肃小说创作总体来说呈现为稳健上升态势。新老作家都有力作问世。有许多作家的作品受到了社会的广泛关注。省文联、省委宣传部文艺处、省作协等单位和部门先后对尕藏才旦的《红色土司》、邵振国的《若有人兮》、任向春的《河套平原》、李学辉的《末代紧皮手》等多部作品进行了集中的高端的研讨活动。与2009年相比,无论数量和质量都有所突破。这主要体现在这样几个方面。
一是小说创作佳作迭出。据不完全统计,去年我省作家发表出版小说作品300多部篇。其中有一半是我省风头正健的作家的作品。尕藏才旦、雪漠、马步升、叶舟、王新军、史生荣、任向春、陈自仁、弋舟、尔雅、李学辉、何延华、严英秀、赵剑云、陈天佑、李西岐等都有不俗的表现。尕藏才旦继他的《首席金座活佛》之后又写出了《红色土司》这样重大的革命历史题材作品。第一次全景式地表现了甘南藏区首领排除各种险阻支持革命的历史场景。马步升《革命切片》的镜头定格在上世纪50年代初陇东小县的原生态,让读者真切地感受革命之初是个什么样子,颇有意韵。叶舟则把目光放在了他天天看见的《姓黄的河流》里,时光飞速,令人不胜感慨。《大学潜规则》表现了作家的勇气和责任,这是史生荣在《所谓教授》火爆后又一部吸引社会眼球的畅销作品。这部作品不同于一般通俗的一次性图书,而是充满了作家思考的可读性极强的雅文学作品。史生荣是善于将文学性和可读性巧妙糅合的高手。陈自仁近年以科学魔幻小说风靡之际,冷不丁拿出一部厚重的《白乌鸦》来,算是他多年沉淀的结果。李西岐是位跨界文学艺术的“两栖”作家,《金城关》是他创作20多年的一次集结。原稿有100多万字,几经砍削,如割肉,只出了50余万字。这是上世纪90年代全民经商大潮下的兰州知识分子仓惶无措的写真,传统文化瞬间崩塌的现场直播,也是作家舔舐累累伤痕的反思。从那个年代过来的本地人恐怕都能从中看到自己的影子。严英秀的一篇《玉碎》叫那个弱女子把我们的心摔成了碎片。作家们直面现实的力量震撼人心。
二是作家们的创作艺术水平更加成熟,开始大胆突破自己,超越自己,向更高的目标冲刺。雪漠在回答关于《西夏咒》的访谈时,曾这样讲:“对不同的对象,我有着不同的回答,但基本内涵大致相似,便是打破魔咒,实现超越。”他要打碎自己,重新塑造自己。《西夏咒》就是他超越自己的一部新作。这是将凉州文化与甘南藏传佛教文化捏合的神奇小说,他要与他的大漠祭系列小说挥手告别。李学辉的《末代紧皮手》,在我看来是他的脱胎换骨之作。与他以前的作品比较,可以说一个是“省级”,一个是“国家级”。更为可贵的是他发现了“紧皮手”,发掘了“紧皮手”,艺术地塑造了“紧皮手”这样一个崭新的人物形象。在艺术表达上,他找到了一个属于自己的代码,难能可贵。应该说李学辉和他的“紧皮手”是2010年甘肃文学的一个亮点。叶舟的作品自《目击》之后,形成了创作上的爆发期,显示了作家的自信与追求。他是一个不断寻求突破自己的作家。弋舟作品不多,但是都很精致,总是要有所不同。严英秀是位低调的女作家,她的中短篇也颇受关注,几乎每写一篇就被多家选刊选载。无论在选题和语言方面都十分讲究,力求篇篇有新意。王新军出版了他的中短篇小说集,也出版了长篇《厚街》,意欲突破的倾向十分强烈。
三是作家们的创作不再跟风,站稳了自己脚下的一方土地,专注地挖掘,深入地挖掘,进入老僧坐禅,沉下来。2010年的好作品,大多是这样坐下来、沉下来写出的作品,是几十年的积累形成的结晶。这就像是练书法,几十年的功夫与几年的练习是完全不同的。区别就在于耐看,越看越有味。在保持文学的雅的同时,作家们开始更加注意阅读的愉悦。纯文学或者雅文学不应该是艰涩难读的代名词,毕竟文学不是自己写给自己看的,交流是文学的本愿。与读者保持良好的关系,并且耐心培育自己的粉丝的看法正在悄然潜行。甘肃的小说创作正在健康阳光,积极向上,前景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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