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著此文之前,我需要说明一点,因之前第一次切身地参加“ 心灵瑜伽·精舍”的活动。因明子的提议,她让我把此次活动的感悟用文字记录下来。所以,在“聚会”结束后的当天晚上,就匆匆写了一篇拙文。
因为“聚会”结束后,同几位师兄一起用餐,所以在中途耽搁了一些时间。等回到熟悉的卧室,煮杯“清茶”,把灯光调到最暗,然后在那种朦胧的空间中,找寻着著文时的切入点。再等整篇文章完成时,已是次日的凌晨时分。匆匆收拾床边凌乱的书籍和纸笔时,才发现,桌边的“茶”并没有动。此刻,它只是个被我遗忘的摆设罢了。其实,名为“茶”,也仅为一杯白开水而已,因为我总喜欢把这种简单的事物赋予一个更优雅的代名词。 正当将小文修改后准备发出时,这中间却发生了转变,这便是我另行此文的缘起。当然,此话还要从次日讲起。 第二日,依旧正常地起床、吃饭、赶地铁、学习……所有的一切都如同往常一样规律,甚至有些繁琐,每一个细节都显得很平淡、很乏味。我想,生活就是这样。本以为这一天又会轮回般很平凡地结束,可一切却总是出人意料。也就是在这个下午,所有的时间里,我不知道自己被什么东西牵制着,总觉得某些东西感触很深。当然,这话还要追述到一个人的出现。 时间总是在平静中过得很快,某一段时间里,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迷恋于那些古老的宋词。所以,坐在电脑旁,一切都要问问百度,然后疯狂地咀嚼着那些“美味”。当然,身边的其他人也都显得忙忙碌碌。不大的空间里,除了键盘的响声外,几乎是静谧的。所以,很是享受这种氛围。 恍惚中,发现从走廊里传来一串深浅不一的,拖鞋摩擦地板的声音。侧目去看,见店门口站有一人,正驻足观望。因一天里会遇到很多这样的人,所以显得很平常,自己也便只是处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便再次将自己抛进词海之中。等我再看他第二眼的时候,他已站在离我只有一步之远的地方。此时的他,正俯身观看着装裱过的“大手印”三个字,很是认真。这行为足以调动我的情绪,因为从经验来看,进店的人少有去欣赏这副书画的。并不是它没有欣赏的价值,而是太多的人不知道它的价值所在。当然,这里的提到的“店”,便是“心灵瑜伽·精舍”的发源地——无尽灯。 正当我扭过头想去观察这是何许人也时,他的视线正转移至旁边的另一副“大手印”。这时候,我不敢把“欣赏”一词放在他的身上,总感觉这人只是凑凑热闹罢了。因为站在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的造型真地让我很难将他与文化接轨。但后来得知,我错了。 他,稍稍带点犀利哥的感觉。上身着一件白色的衬衫,但此衬衫非彼衬衫,它的颜色已从最初的白色脱落为焦黄,而且处处都无曾不是皱褶,再加上那领角已磨得有些破损,更衬托出那种少有的破旧。“哇!好生复古。”但我也无曾这样去对这身行头予以定位,因为他整体的造型欺骗了我的想法。一双破旧的拖鞋,一双有点脏、有点黑的大脚,再加上手部和脚部的些许污垢,与一件破旧的手提袋作为点缀,从整体来看,也蛮搭调。也就是说,他给我的印象只是比乞丐稍好一点而已。 起初,满是好奇,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有心思去“欣赏”一副书画?所以,便格外注意他的行为。其实,还是因为自个好奇心有点强。 此刻,阿滨师兄已经站在他旁边。他转过身,环顾四周,看了看供奉的奶格玛说:“密宗好,在汉地修持密宗的人很少。你们信奉香巴噶举吧!”当他此言一出,我便觉得,此人定是内行,因为香巴噶举在藏密的传承中是很少有人知道的。此时的自己显得有点吃惊,因为他的话语和他此时的形象是完全不符的。 当阿滨师兄在一旁应声作答后,他便说起了藏传佛教中的噶举派、香巴噶举、噶玛噶举和达波噶举,甚至他更详细地谈到了香巴噶举修持的法本——奶格五金法以及大手印。这一切说得头头是道。此刻,我想不仅是我惊呆了,就站在一旁的娇娇也偷偷对我讲起:“哇,他知道的东西比我还多。”我想,她也是和我一样的。 潜意识里,我感觉他了解了藏文化中的好多东西。忽然间,有种想尝试与其交谈的冲动。正在自己刚有这念头的时候,阿滨师兄和雪花师兄非常诚恳地请他一起品茶,然后从藏文化的不同角度作为切入点,聊得很是尽性。 也正是在此刻,有种莫名的触动及敬畏。这空间里没有地位的存在,没有身份的存在……我想,他们都是同一种文化的信仰者,而这种信仰就是宗教精神。 聊天的过程中,这个眼前的男人讲了很多自己对宗教的认识,无需要质疑,他的见地是非常正确的。在他看来,宗教不是迷信,而是一种利众。后来,他对我说:“无论是相信宗教,还是修持佛法,其目的不单一为了解脱,而是在时机成熟时,可以让更多的人真正的了解和正确的认识到这种东西。”对此,我很是赞同。虽然,自己仍处于入门之道,但对他的话很是认可。 他说到:“人活着,除了吃饭、穿衣等一些外在的事情之外,更重要的是寻找活着的意义。”他就是带着这种信念,在某个契机接触到了宗教。 他向我们谈到了自己的信仰之路。他是湖南人,很早前属于来广州的打工者,但他发现这样的打工生活并不能让他满足,所以他开始从宗教中找寻一种更有意义的东西。但是,他身处的社会群体不同,别人总会认为他很怪异,甚至有些神神道道,以至于任何人都不能了解他的种种作为。对此,他随缘以对。他无曾放弃过信仰,仍就在学习,仍就在寻找。 后来,他和我们谈到“上师”的话题。他说:“一个好的上师是极难遇到的。至上的法可以求到,但有一个好的上师实属太难太难。”他让我们好好惜缘,好好真诚的珍惜。说到这时,他无比诚恳。此后,我感觉他寻找和缺乏的或许正是这种东西。 在此之前,阿滨师兄将几份公益创办的报纸结缘于他,他欣然接受。之后,又将雪漠老师的《大手印实修心髓》介绍于他,他略读一段后,敬畏地说:“这书很好。”随即笑笑。 再后来,他得知,我们身边有很多人都在借助不同的平台来传播一种“大善”与“大爱”。他说:他自己也尝试去让其他人来接触佛教文化,但因为文化群体的差异,一般都没人会去接受。他的解释是这些人对佛教的认识还停留在迷信的层面。 因为觉得有缘,阿滨师兄想留下他的联系方式,可他却因手机没电作为理由回绝了这一要求。之后,阿滨师兄便随缘将名片交给他。或许考虑到他物质上的不充裕,雪花师兄要送一本《大手印实修心髓》给他时,他笑笑,却还是拒绝了。 由于怕打扰到我们的正常工作,他很客气地说要走了。对此,也便随缘。
其实,从他进入“无尽灯”后,他最最感动我的是他那颗真诚的心,那种对信仰的不弃。临走时,他很懂礼,很谦卑。他说:“我们很有缘分,这地方很吉祥。”那一刻,我感觉他是位优雅的绅士,举手投足间,满含着的是对别人的恭敬和怕打扰到我们的歉意。对于这一点,是我和雪花师兄都认同的。之后,他优雅的转身,缓缓离去。不觉间,心中为之一震,但我不知原由为何? 忽然间,在一转念的时候才感觉到,这人、这事,也许算得上是对世间法修炼的印证。 或许灵魂的升华,并不在于一个人的成就,有时仅仅体现在那些琐碎的细节之中。当阿滨师兄和雪花师兄真诚地邀请那个貌似“乞丐”的人去一同评茶,一同交流佛法的时候,他们的灵魂是得以升华的。当那个男人临走时的谦卑,那种绅士的韵味,其实,他也更高层次地诠释了自己。所以,每个细节都可铸就一个人的定位与修养,而他的魅力,是由那些并不被重视的细节所牵制的。 昨天,在“心灵瑜伽·精舍”的活动中,每个人都谈到了“我心目中的雪漠”。不,我想时间应该是更前一日,因为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 对于这个话题,那天的诸多参与者并不会陌生。每个人的观察点不同,他所看到的雪漠则不同。我想,我也是如此。 对于雪漠老师来说,他的造就不予多拗。有时候,每每和师兄聊起时,他们总是感动于雪漠老师生活中的种种细节。对此,我满是赞同,也感悟极深。 前几日,作为香巴文化研究院的一员,我非常幸运地同雪漠老师等人一同前往东莞市一小镇采访当地的“木鱼歌”文化。对于此行,当地的文广中心给予了很大的支持,平日的食宿都安排得很是妥当。采访期间,我们每天用餐都是由文广中心的食堂来安排的。 记得很清楚,那天是星期天,东莞下着暴雨,那气势,在西北是很少见的。临近午时,见雨更大,从宾馆出来,因街上少有行车,不得已间,一行四人只得步行前往文广中心。从宾馆出发,我们步行至少半个小时才可到达。一路上,并没有雨具的庇护,完全把自个抛在雨中,时狂奔,时擦拭脸上太多的雨水。那种洒脱,那种自由是很少可以体会到的,所以自己很是兴奋。同行的杨菲菲(我称她为菲菲姐)后来对我说:“那时候,你更像个孩子。”我腼腆一笑,以作回应。 等到广电食堂的时候,四人全身都已湿透,这时候我典型地形容我们的造型为“落汤鸡”,我想此刻再适合不过。随之,相互望望,爽朗地笑了。 我们到时,食堂早已准备好了午餐,这时我才发现,星期天,这单位是不上班的,因为食堂的考勤表上没有一个人。这一点是后来雪漠老师说的。 没来得及擦擦身上的雨水,雪漠老师很认真地说:“今天中午,这食堂除了我们,这单位是没有人吃饭的。而我们淋着雨来,原因就是不让人家失望。”此言一出,我甚是感动,心中不明一震。我想,这就是细节。而雪漠老师在生活上的伟大,往往会渗透到每一个很琐碎的点滴里面。 其实,宾馆附近会有很多的快餐店,随便吃点应该不是什么问题。但是,我们依旧淋雨,依旧淋得很透彻…… 回去的时候,雨没有停。但感受得到,虽每个人都形象不佳,但却很是欢喜。其实,我算是个很注重形象的人。 有时,我会轻叹于这世间的轮回反复,每每想抓住点什么,可每每一伸手,却总会有另一种力量不停地拽着我的躯体。或许这世界,我真不是为了自己活着。当某一天在一回眸间认识了自己后,我才明白自己很差,欠缺的东西太多太多。我想,“欠缺”的就是那种琐碎的点滴。 灵魂的升华不单一是建立在事物本身之上的,更多的时候,它或许会定格于现实中的某一秒、某句话、某种行为、某一个回眸…… 我想,这才是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