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菲菲:一个巨大的混沌和寓言

2011-02-24 17:39 来源:雪漠文化网 作者:杨菲菲

●杨菲菲

《西夏咒》:一个巨大的混沌和寓言

 

这是近日新写的一篇《西夏咒》书评,刊登在613期的《周末画报》上。昨天参加完香港贸发局举办的[香港。品牌。创意]研讨会,回家的路上买了一份周末画报,看到这篇书评登了。回到家顺手拿给爸妈看,说真的,我的不愿分享已成了习惯,这么多年他们对我的职业和行为总不清不楚的,忽然塞一篇我写的文章给他们,他们竟然也没有惊讶,这倒让我感到有点惊讶了。他们两老看到文章,脸上有极力按捺的欢喜,但却像当年拿着我的大学毕业证书一样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那近乎恭敬的细小动作令我突然感到羞愧了起来。爸妈大致略读了一下,又翻到后页,我说就这么多,后面没了,妈说,那我拿个东西在这页作个记号,其它没你的我们不看,我们找天慢慢看,要不等你拿回去看完了再带回来……我觉得好烫,分不清是脸上还是心里。

一个巨大的混沌和寓言

『我在黎明的曙光中打坐

我在深夜的宁静里禅思

眼前老晃着师尊的音容

心头老响着灵魂的咒子

是的  我很苦

但我愿坐破一千个蒲团』

    从这一首诗开始进入《西夏咒》,距离全书的结束仅剩三个章节,它们分别是:灵魂的历程来自亘古的的礼仪以及尾声

    读《西夏咒》至此,我才觉得自己开始读懂了雪漠,我眼前出现了他深邃、饱含悲悯却又不着一物的眼神,是的,这才是真正的他。这个外在世界再迷乱再颠倒再诱惑再多情也如前面的章节一样,一旦靠近作者的灵魂领地,它们便统统都嘎然而止,再也进不来了,刚刚还很喧嚣沸沸扬扬的世界,这时候霎时万籁俱寂了般。心始终如如不动着,一直以来,他只是眯了眼,从容地旁观着。

    这一章节似乎跟前面的内容之间有一条隐型的分隔线,我脑中浮现起《西游记》三打白骨精里孙悟空去化缘前用金箍棒给唐僧画的保护圈,唐僧待在圈里妖魔鬼怪便进不去了。在这条隐型分隔线的作用下,原本混沌的俗世出世间世界之间马上被劈出了一道清晰的间隔,间隔两边的距离看似近在眼前,其实远在天边。

    当我默念着开篇的这首诗时,没能像往常一样兴奋地往下面的文字狂奔过去,因为我感觉被电击了一下,像刚刚还在红尘俗世里走着走着突然一脚踏进了圣殿的殿堂,不由自主地便庄严肃穆了起来。我于是看到了一直在寂静中禅定的你,禅定中的你安祥、宁静、坚定、慈悲又欢喜……

    这是我阅读《西夏咒》最后三个章节后写下的随笔,看完这书后,我觉得艺术作品是人与人间突破时空限制达到灵魂交流的载体,所以作品的受众只有打开与创作者同样的频道才能达到共鸣,即产生灵魂间的对话,与作品无法触电就跟人与人之间话不投机是一样的。其实选择作品的不是所谓的眼光,阅读作品的也不是眼晴,而是所以,人在阅读中之所以忽然产生了一种敬畏和虔诚并非出自造作,而是完全来自对作者情感和真诚的开放性接收。雪漠在《西夏咒》的后记里写道:人生是个巨大的梦幻,同时也是现实在存在。在那存在和梦幻之间,定然会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一个作家想说清它,也许是吃力不讨好的,但我终于还是将它渗透在书中的那些胡言乱语中了。你自可不焚香,不澄心,但要相信,我是在一种极度的虔诚中写作此书的。

    雪漠用了10年的时间完成《西夏咒》,即使没有阅读小说,单从这个时间的数字,我已能感受到小说以及作者的真诚。在这个快速运转的经济大时代,整个社会的产业模式都在追求快速和效益,试想有多少创作者愿意以时间甚至以生命为代价换取作品的价值呢?当然,古往今来世界的文学史上不乏这样的作者和作品,于是他们和它们都纷纷分别成了驻世长存的大师经典了,那么雪漠和他的作品呢?《西夏咒》是雪漠最新推出的小说,暂且不把它列入谈论,看看以这以前雪漠的三本小说——“大漠三部曲:《大漠祭》、《猎原》和《白虎关》,这三部曲是真正融入了作者生命的作品,完成它们雪漠共用了二十年的时间,也凭借它们,雪漠早已囊括了中国文学许多权威的奖项,而发表在这三部曲前,他更早期的作品《新疆爷》(短篇)则在去年入选了法国当代优秀短篇小说”……“大师亦或经典,那是后人评判的事情,而对于读者来说,这些履历便是期待的理由,正如我始终期待前南导演库斯图里卡的电影一样,我已经不在乎他下一部作品的故事或题材,我只知道他定然不会让我失望。

    《西夏咒》是一部交织了历史的梦魇、现实的挤压、灵魂的求索以及终极的追问的小说,雪漠自己把它称为一个巨大的混沌和寓言。它,不对,应是他,向我们展开了一道门,透过这道门,我们才清晰地看到生活在另一个时空中的人们。他们生活在世俗世界之外,有着自己独有的生存模式,有自己活的理由,有自己的价值判断,有自己的灵魂求索。不进入他们的世界,是不可能了解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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