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人一不算小账,格局就大了

2023-04-06 10:56 来源:www.xuemo.cn 作者:洞见
摘要:当一个人容得下所有遇到的人和事,他才能拥有大格局、高境界。

苏轼:人一不算小账,格局就大了

 

元祐六年春,苏轼与好友钱穆父把酒言欢后,准备送他赴任。

自从京城一别,他们已三年未见。

如今又是离别时,两人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惆怅。

苏轼宽慰道,我们皆是人世间的过客,何必执着于眼前聚散。

这是苏轼人生观的体现:

不算一时小账,不沦于生活琐碎,以大格局观人生的得失成败。

01

得失账:越是不愿失去,越是什么都得不到。

古代官场有个说法,宁可在京为七品,不愿外放为三品。

远离政治中心,就意味着少了许多机会。

苏轼却有两次主动请求外放的经历。

第一次是熙宁四年,王安石掀起变法。

苏轼与他政见不合,便自请出京,先后担任杭州通判、密州知州。

他四处漫游,尽览西湖的新月、碧空,眺望高峰上的云雾、落日。

他访友问道,自己一个人跋涉孤山拜访惠勒、惠思两位高僧。

彼时,朝野上互相攻讦,人人自危,他反而偷得浮生半日闲。

第二次,是旧党掌权后,摒弃所有变法内容,将新党人贬官发配。

苏轼选择明哲保身的话,等待他的是大好前程。

但他对旧党的做法不满,再度自求外调。

这次他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国计民生上。

杭州大旱,饥民甚多,苏轼奏请朝廷,免两浙西路上供米三分之一。

时常有疫病流行,苏轼从公款里拨出两千缗,自己又捐出五十两黄金,组建了一家名为“安乐坊”的医馆,拯救了许多病人。

得失皆有定数,苏轼看似堵住了自己的仕途之路,却远在庙堂之外,实现了他“致尧舜”的理想,赢得了生前身后名。

没有谁会一直拥有,也没有谁会不断失去。

命运是公平的,拿走你多少,也会给予你多少。

02

恩怨账:越计较别人的过错,越容易伤了自己的心。

元丰七年,离开黄州的苏东坡路经南京,来到半山园拜访大病初愈的王安石。

一袭白袍的苏东坡作揖说:“轼今日以野服见大丞相。”

王安石笑着说:“礼岂为我辈设哉!”

一老一少漫步江边树林,谈古论今;以泉水煮茶,说文论道。

多年前的恩怨,在笑谈中寒冰渐融。

曾经,王安石欣赏苏轼的才华横溢,视他为百年不出的人物。

而苏轼也佩服王安石学贯千载,赞叹他撰写的《英宗实录》为本朝史书中写得最好的。

但是,因为施政理念凿枘难合,两人也曾针锋对麦芒。

苏轼愤慨王安石的变法过激,肆意专权。

王安石则把苏轼视为拦路石,派人上书皇帝陈述苏轼的过失。

但是,他们没有因为政见不合就老死不相往来。

乌台诗案发生时,王安石为苏轼仗义执言,连夜写信派人飞马进京给神宗,力谏“岂有圣世而杀才士乎?”

而苏轼依旧把王安石视作令人尊敬的长辈,王安石病逝后,写下《王安石赠太傅》缅怀他。

两人的格局,造就了这一场君子之交。

苏轼曾自夸,吾上可陪玉皇大帝,下可陪卑田院乞儿,眼前见天下无一个不好人。

文人墨客,佛僧道士,苏轼好友遍天下,大抵是因为他从不会计较恩怨。

好友韩宗儒经常拿跟苏轼往来的书信换羊肉吃,苏轼得知后也不恼,只待到韩宗儒书信再来时,幽默回道:“今日寒食,断屠。”

知己章惇拜相后,不顾昔日友情,一味针对苏轼。后来,两人境遇轮转,章惇被贬雷州,苏轼没有落井下石,反而字字恳切让他注意身体。

人与人的关系有时是脆弱的,如柳絮浮萍,风一起就会被吹散。

格局大的人,从不会计较一时的恩怨。

03

苦乐账:越是纠缠破事,人越是痛苦。

 

贬谪之旅也是苦难之行,多少文人因路途困顿而形容枯槁、心死灯灭。

 

苏轼却不然。

既被放逐于江湖,便遇山看山,遇海看海。

 

他在临皋亭外,听呼啸不停的涛声;在赤鼻矶畔,望郁郁苍苍的山容林相。

 

与花鸟为友,与清风相伴,苏轼把难捱的日子过出另一番风情。

 

有一次,他和好友从东坡学堂回临皋亭。

 

仰见明月朗朗,环顾景致清逸,他们一边悠然散步,一边行歌互答,好不快活。

 

一位友人突然说道,今天傍晚,打捞到一条状似松江之鲈的鲜鱼,可惜没有酒。

 

一句话便把大家的酒兴提了起来。

 

苏轼兴冲冲回家,跟夫人打了声招呼,带了酒过来。

 

有了美酒和佳肴,三人乘兴泛舟于江上。

 

多少人因工作不顺心皱了眉,因生活辛酸愁上心头,入眼都是惨淡。

痛苦少咀嚼几分,生活便会多几分滋味。

苏轼晚年被贬儋州,瘴气重重,食无肉,居无室。

他便自己动手建房屋,取名“槟榔庵”。

无聊的时候,他在槟榔树下和村民聊天、说鬼故事,不亦乐乎。

就如林语堂对苏轼的评价:一个不可救药的乐天派。

无论处于什么境地,他都能把心安顿好,忽略掉路上硌脚的沙粒,领略尽沿途景色。

04

成败账:越是盯着一时失败,离成功就越远。

 

公元1101年,在海南的苏轼,因为大赦而获准北还。

当他路过金山寺,看了好友李公麟为自己画的画像,心生感慨,提笔写下一生的注脚:

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

苏轼的故事,放眼看全是流离辗转,苦辣辛酸,再认真一看,却是熠熠生辉。

余秋雨认为,苏东坡成全了黄州,黄州也成全了苏东坡。苏东坡写于黄州的那些杰作,也宣告着苏东坡进入了一个新的人生阶段。

那些狼狈的时期,让苏轼成为苏东坡,成为千年中难以逾越的艺术高峰。

他借蛮瘴之地的风俗人情、山川风光来抒情言志,传下《念奴娇·赤壁怀古》等许多脍炙人口的诗篇。

以前无暇顾及的书法和绘画,苏轼也一一拾起。

他专心练习书法,自成一家,有被誉为天下第三行书的《寒食帖》。

他钟情于竹画,融合怪石、枯木等意境,所画《潇湘竹石图卷》在画史上独树一帜。

没有贬谪生涯,就没有文化史上的苏东坡。

不仅如此,苏轼虽然不能在庙堂上建言献策,在地方上却一心一意躬身为民。

在黄州时,他听闻岳鄂民间流行“溺婴”的恶俗,便成立“育儿会”,捐钱捐粮,救活无数弃婴。

 

惠州生产力落后,他改良农具,教授先进的插秧技术,大大提高了农作物的产量。

儋州孤悬海外,文化凋敝,他在那里办学堂、搞学风,培养出了第一位进士;

百姓缺医少药,他就带头种植药材,开方治病。

宦海沉沉浮浮,命运的重锤把苏轼的理想击碎了一地。

没想到的是,那些仕途上的黯淡,却成全了他的荣耀与功业。

最终,他跌到从未经历过的谷底,也站上从未到达过的高峰。

05

有一次,苏轼和苏辙约好在藤州相聚。

 

当时已过晌午,两人便找了一个路边小摊坐下来吃碗面。

 

但小摊的面条,实在粗粝涩口,苏辙细嚼慢咽,吃得极为艰难。

 

而苏轼很快就连汤带水地把面吃完了。

 

他望着愁容满面,连连叹气的苏辙说:“九三郎,这面这么难吃,你何必还去咀嚼它呢?”

 

一些破事、一些苦难,我们越是细嚼,越是在折磨自己。

当一个人容得下所有遇到的人和事,他才能拥有大格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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