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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漠文学创作中的西部文化解读

2012-12-26 19:15 来源:《青年文学家》 作者:孙英 浏览:62738960

 

雪漠文学创作中的西部文化解读

 

《青年文学家》 2012年第33

 

摘 要:西部作家雪漠文学创作以广袤的西部河西走廊农村为背景,展现了西部逐渐被遗忘和消失的、浓郁、厚重而又独特的西部文化,让世人认识了中国西部,体会到西部农村的生存现状,感悟了博大精深的西部文化。

 

  XueMO The western writers’s literary creation to the vast western Hexi Corridor a rural setting displayed the west gradually forgotten and lost full-bodied rich and unique Western culture let the world know China western realize rural West survival situation realize profound western culture.

 

  关键词:雪漠;文学创作;西部文化

 

 

  谈到西部,可谓是贫困、落后的代名词,其广袤的地域却有着很深厚的文化底蕴。正如西部作家高建群说“在西部抓一把黄土,往天空一撒,就有两个大字:文化。”[1]浓郁的地域文化,是西部小说的共同特征。西部作家雪漠扎根于西部乡土,其文学创作巧妙而大胆地融入博大而厚重的西部文化,给当代人在思考的同时以灵魂的滋养,给当代中国乡土文学注入了新的生机和活力。

 

 

一、对西部生态的描摹与忧患意识

 

  在“大漠三部曲”中,雪漠以“原生态”的笔触真实地描绘了一幅中国西部雄浑、奇异的原生态的纯美画卷。然而在这副画卷的背后,更多的是一种自然生态严重恶化的担忧与沉重。过度捕猎、开采使西部环境日益恶化,我们不得不为我们远去的家园而忧心忡忡。雪漠笔下的黑风,其实就是在199355日的特大强沙尘暴,大风扬起的沙子形成一堵沙墙,所过之处能见度几乎为零,具有丰富沙尘源的来后果荒漠化的土地是构成黑风暴的物质基础。这场“黑风暴”使甘肃、宁夏和内蒙古部分地区遭受巨大损失,死亡85人,伤残264人,失踪31人,直接经济损失7.25亿元。而随着西部自然环境的进一步恶化,这样的沙尘暴越来越频繁,几乎已成为西北人的家常便饭,严重威胁着西部农民的生活,这不得不给西部人敲响警钟。

 

  贪欲和贫穷使以往或许不乏善良本分的人成为不顾一切的野兽,信仰消失,道德沦丧。《猎原》中沙湾村的险象是以人鼠大战,人狼搏斗的喜剧形式出现的,然而却同样是一种险象的昭示,人在表面上胜利了,但这危机的根源却并未消除。这些在作者笔下成为了一种意象鲜明的西部生存象征,与其说它是一种真实存在,倒不如说是他感受着的西部人的生存危机和内心焦虑,是对人类醒目的警示。

 

  老猎手孟八爷清醒地看到出了这一切,他猎杀,却又从不为了多赚一张皮子钱而滥杀。他和老顺他们虽然没念过多少书,没有学过我们课本中所讲道的“可持续发展”,但他们知道为了子孙后代,人不能太贪婪,他们懂得适可而止、知足常乐。他们懂得狐子若是打得多了,便会绝迹。在他们眼中,沙漠就是沙湾农民的银行,唯有必需的时候,才去取些生活的成本,猎手和猎物仿佛通过土地达成了一种谅解。甚至在《猎原》的最后,孟八爷通过谢猎神的仪式,结束了自己的猎手生涯。这正与我们现代人贪婪地向自然索取而不计后果、不顾生态的恶化、不顾子孙后代以后的生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西部,人与自然的关系持久激化。这里的人们为了本能的生存,不得不对大自然采取掠夺式开发,形成低水平无序成长的自然生态系统的恶性循环,贫困也陷入长期的持续的循环中。在长篇小说《白虎关》中,揭示出城市化过程中的种种病态令人深思。人们疯狂地开采沙漠中的金子,被开发后的白虎关招来了更多商家却也变得到处是洗头屋,乡政府将西湖坡大片土地违规卖给开发商,发了财的双福强奸女学生,没发财的人充满了仇富心理,铤而走险去干违法的勾当,性病也开始在这里蔓延……现代都市的丑恶和病态逐渐浸淫了西北大漠偏僻乡镇。随着西部乃至全国城市化进程的日益加快,如何不被物欲所吞噬丧失掉宝贵的灵魂,如何在经济开发大潮中守住自己的底线不至于扭曲心灵,如何保留住西部乡民原有的充满诗意的“真”生活心态与文化,《白虎关》带给我们的思考是沉重的。

 

  《猎原》中,黑羔子说自己是断子绝孙的,他总是诅咒自己断子绝孙。因为他赶着一群一群的羊,吃了那么多的草,把许多草原变成了沙漠,于是他认为这是自己的罪恶,把子孙的饭碗抢了,因此他自己是“断子绝孙”。我们今天当代人,把子孙耕种的土地掠夺了,把子孙的资源掠夺了,把子孙许许多多的矿藏资源在这个时代提前消费了,造出了许许多多扰乱人类心灵的东西和屠杀人类武器比如原子弹,却将这种东西认为是一种繁荣,然而我们是否又能看到这种所谓繁荣之后的危机感呢?具有强大震撼力的电影《2012》难道仅仅只是一部电影吗?雪漠说:这是繁荣,但是在这种繁荣之上,我们更应该有一种更大气的,能够给我们千年的文明带来另外一种营养,一种善的东西,能够让我们活得更明白一点,除了自己之外让更多的人活得更好,让我们的子孙活得更好,每个人守住自己做人的底线。这些都在很深刻的昭示着人类,“人与自然的和谐,乃是人与人相和谐的基础。破坏生态的‘人定胜天’,实际上是自杀并断子绝孙。”[2]

 

 

二、对西部凉州民间艺术的深度挖掘和弘扬

 

  中国很多作家、艺术家,他们都把自己的家乡文化传递给中国乃至世界更多的人。如贾平凹的作品把堪称研究商州地域民俗文化的一大富矿,它涉及了商州地区民俗生活中的方方面面:诸如语言民俗、饮食民俗、节日民俗、婚嫁丧葬民俗、信仰民俗等等。老舍作为“京味文化”的一面镜子,将浓郁的京味文化传递给大家,沈从文让大家知道了“湘西文化”,而雪漠则大胆地把所谓不入流的中国西部凉州所独有的凉州方言、凉州民歌“花儿”、“凉州贤孝”以及祭祀、拜佛语言传递给了世人让中国乃至世界的人们第一次感受到独特的凉州文化盛宴。  “凉州贤孝”是甘肃凉州地区流行的一种曲艺,他从唐朝或者很可能是更远的时代一直流传到了今天。就是这样一种人,这样一种群体,表面看来他们非常的不体面,因为他们没有眼睛,他们被称之为“瞎仙”盲艺人。就是他们这样的群体,从亘古的行业中,把这种光明一代一代地传到了今天。它的独特在于对中国正史当中记载的所有的东西它不去关注,它关注普通老百姓如何活着,唐朝的老百姓如何活着,汉朝的老百姓如何活着。他们不追求什么,民族风情、民族形态、老百姓的苦恼,都在凉州贤孝中有表现。它像中国的手掌一样,承载着中国文化的全息,而且这种文化是中国文化的另外一条根。就是除了中国有文字记载的正史之外,中国的西部民间竟然有这样的文化一种之根,它一直深入到我们中华民族最初的童年时代。”凉州孝贤可以说是雪漠作品中所表现的凉州人茶余饭后的一道甜点。如果你去凉州,你可以看到凉州的人们,在忙完了一天的活后,总会坐在墙根边跟雪漠作品中老顺等听“瞎仙”弹着凄婉的三弦唱着孝贤,而他们有时候也会吼上两句,以表达心中的情感。

 

  “花儿”是雪漠小说中最广泛的一种情感艺术表现形式。雪漠试图在“花儿”中挖掘西北人根深蒂固的生命精神,在“花儿”与雪漠小说中人物生活之间建立的互动关系,是从生活中汲取的生命力量。但是,“花儿”的功能,尽管直接所体现的是少男少女之间的情感,其实是对已走过恋爱阶段少妇内心情思的反映,所描述的故事反应的是从恋爱中过来的人才拥有的复杂情感,是对困境中成熟起来的、以往爱情的咀嚼和回味。[3]雪漠说:花儿是一种灵魂撕裂的东西,当你不能说出你心中的想法时,你可以用“花儿”唱出来。在雪漠笔下,这里的人们可以随时吼上几嗓子花儿,抑或是抒情,抑或是宣泄,来唱出自己心中的情感。

 

  莹儿、兰兰、月儿这些女性,她们是为生存而活着的,然而她们也有梦,她们如花儿仙子一般,吟唱着这天籁之音,无论是田间地头,还是大漠深处。当心里藏着一个灵官的莹儿无法面对自己的爱人说出心中的爱时,她便用“花儿”这种艺术形式来抒发自己的情感,“花儿”既是一种艺术表现形式,也是一种抒发情感的“载体”,一曲曲荡气回肠的“花儿”,饱含着她生命中一次次刻骨铭心的记忆。她与灵官在干涸的烈日炎炎的大漠打黄毛柴时,她唱着欢快的花儿。当她与灵官爱得深切而又不能摆脱世俗的羁绊时,她流着热泪唱着花儿。

 

  “花儿本是心上的话,不唱时由不得自家。钢刀拿来头割下,不过就这么个唱法”。这就是花儿。唱“花儿”,必须对人生有特殊的感情。否则,口一张发出的,是干巴巴的音乐,而不是曳血带泪的“花儿”。“花儿”里有笑,是含泪的笑。花儿里有泪,是带笑的泪。这里,只有心灵的体悟,而无须语言的诠释。带上了理性的色彩,就不是“花儿”。[4]多么美的意境,莹儿的爱,莹儿的恨,莹儿的苦,莹儿的情都交织在这浑然天成又荡气回肠“激烈而绝望”的“花儿”里,只有灵感和在灵魂深处才能领会。“花儿”是西北人生命的自然流露,并不是一门表演的技艺。“花儿”是生命,是宗教,是信仰,是爱,是西北土地上古典的美学,也是西北文化中最富有深刻意蕴的文化之音。

 

三、 对凉州方言文化的大胆运用

 

  雪漠小说另一个亮点是大胆地运用了具有原生态的凉州方言及口语。在中国文学中,许多作家都运用自己家乡的方言进行创作,以体现作品的本土化。老舍《茶馆》浓厚的“京腔”把“京味文化”展现的惟妙惟肖,而莫言的《檀香刑》中运用了所谓高密东北乡的猫腔。雪漠的这种努力,不管他是自觉或非自觉的,他也体现了对本土化写作的一种新的探索。方言的形成和发展是一个地方历史的体现,它记录了地方风物和历史变迁。方言直接保存了多少民歌、传说、故事。彭兰嘉教授说:“在我看来,对于雪漠来说,文学语言的择用并不仅仅是作者叙述抒写的工具,而是代表着一定区域的文化精髓,语言既是文化之表,也是文化之根。”[5]一个地方的言和群众口语是多少年来形成的,它集合了这个地区的文化特色及人民的地域特色和风俗文化。然而,随着我国现代化进程的逐步推进,方言文艺出现了从没有过的危机,很多方言语种已经在历史长河中逐渐消逝。而雪漠,将凉州方言幽默风趣自然地融入了小说之中,让读者在阅读中品味到浓厚的凉州乡土文化。“大漠三部曲”中,雪漠主要采撷、提炼了凉州农民的口语,这种语言土而又土,俗而又俗,但是丰富生动至极。譬如:“太阳照到沟蛋子上了”、“怕粘灰粘土,把脚搁到肩膀上”、“干净啥呀,肚里盛的又不是洗衣粉”、“生个猪八戒的鼻母,咋洗了变不成七仙女”、“没有共产党,你连猫尿也喝不上”、“叫上头骂个驴死鞍子烂”、“嘴痒了到墙上蹭去,挡嘴噎舌的,说那多话干啥”、“人都穷得沟子里拉二胡咧”,如此等等,不胜枚举。特别是描写家里人拌嘴,一群人喧嚷,常常是妙语连珠,声态并作,精彩迭出,把人物性格和特色表现的惟妙惟肖,让大家着实看到了一个不同于其它地方的,具有博大精深的深厚文化底蕴的甘肃凉州。西部乡土语言朴实无华,声音真实,最接近生活的本相,展示出一种人文的原生态,同时还渗透着老百姓的切身体验,在平实中道出了睿智和对生活的美好憧憬。方言俚语往往因为不加修饰,所以显得自然、鲜活。雪漠的小说中融会了这些宝贵的民间语言资源,通过对方言俗语、土话乡音的巧妙化用,大大激活了汉语的表意功能,提高了作品的艺术魅力。我们读雪漠的小说,往往会产生一种原创的感觉,这在很大程度上就是由于语言的功劳。那种贴切地道,那种鲜活生动,那种韵味,是令人拍手叫好的。

 

四、对凉州民风民俗的深度剖析

 

  雪漠的作品中还比较详细地记述了发生在河西土地上的许多民间信仰,如“祭神”、“燎病”、“打醋弹”等多种民间活动的民间禁忌。民间信仰是民俗文化的重要内容之一,“表现在行为上形成了某种手段或仪式,表现在口头上形成了一些信仰的词汇或口头文学(如神话、魔法故事、仪式歌谣和祝辞),或表现在心理上形成了影响精神生活的某种力量。”民间信仰在某种意义上对现代人来说可能是一种宗教迷信等,但在这样恶劣生存环境下,种种这些活动却是生存在恶劣环境中的农民找不到出路时的一种精神寄托,是支撑他们顽强生存下去的一种力量,他们以此来寻找一种心灵的安全感。  从科学的角度讲,醋熏有杀菌和预防疾病的功效,而另一方面,这种迷信的方式在作都的笔下似乎已不是迷信,而是生活在当下的贫苦农民们生活的快乐、乐观的一种“心灵鸡汤”。

 

  再如灵官的母亲,她用讲迷信的方式倾注了自己对儿子深深地疼爱与怜悯。当儿子生病而她们却没有一点点能力时,她只能借助于齐神婆的“燎病”,来祈祷和保佑儿子能渡过这一劫,平平安安,让读者在想要笑其愚昧时,不禁有一种感动与理性的思考与疼痛。实质上,在中国农村这种信仰已不仅仅单纯是一种信仰,可以说,在这样一个恶劣的生存境遇中,信仰已成为一种文化存在,如同中国古老的祭祀文化,成为老百姓生活不可缺少的一种力量。“作者对西部民间信仰进行了较为深刻的剖析,这一剖析过程,既有感性的讴歌,更有理性的思考,体现了一个乡土作家的本色情怀。”[6]

 

  另外,雪漠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凉州人的热情,虽然是身在大漠,虽然是生活贫困,而我们可以看到,老顺一家在家里来了客人时,总是会有吃山芋炒锅、山芋炒鸡肉的场面,这种场景安逸又祥和,这正是凉州人的又一大风俗,在雪漠的散文新作《凉州与凉州人》[7]里,可以深深地体会到这一点。凉州人的热情可以说是闻名遐迩的,当你去凉州人家做客,你同样会享受到如此的美食,感觉到这种扑面而来的热情与温暖。

 

 

五、对“大手印”文化的领悟与传承

 

  雪漠一直致力于“大手印”文化的研究与传承,经过多年的潜心修炼和深刻领悟,他创作了《光明大手印》系列、《无死的金刚心》、《我的灵魂依怙》等一系列哲学著作。

 

  大手印文化最早源自印度文明,是释家文化与中华文明融合后的产物,而光明大手印又是大手印文化中的精髓,来自曾经兴盛一时的释家一脉香巴噶举。香巴噶举创始人琼波浪觉(990-1140)是北宋时期的文化大师,有着“雪域玄奘”的美誉。他曾携带黄金多次赴尼泊尔、印度求法,先后师从150多位大师,将释家文化的诸多精髓带回了西域,其中堪称珍贵稀有的便是光明大手印。如今,香巴噶举作为释家文化的一脉,其文化精髓纯粹地传承了下来。大手印文化的基因至今也保留在中国西部文化中,在藏戏、凉州贤孝、西部民歌和当代西部人的一些价值观念中,都渗透着大手印文化的精神。大手印文化可以说是人类文明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也是西部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然而在历史长河中其很多内容已被歪曲,而雪漠经过多年的修炼和研究,取其精华,弃其糟粕,使其有了更深刻的意义。他推崇的大手印文化虽然依托香巴噶举的密教大手印而形成,但它已经脱离宗教形态上的大手印,有了自己的独立品格,是一种于个人、社会、国家有益的大善文化。雪漠认为:真正的神不是人格化的、迷信的神,而是哲学意义和文化意义上的神,西部文化正是一种追求神性、不朽、大善的文化,是一种“大象无形”的文化,是一种象征,也被称为“良知”。大手印文化则是西部文化,乃至人类文化中的精髓,它是让人类良知无限放大,直至达到神性超越的一种文化。它的核心思想是教人成为真正的“人”,也就是教人如何打破束缚,让心灵从流行概念中解脱出来,拥有一种主体性,它如一种“心灵瑜伽”,“它带来的最大的益处,就是你心头的那份清凉和安详。”雪漠对西部大手印文化的领悟以及对其的传播可以说让人们在这个充满物欲和浮躁的信仰缺的社会感受到一丝灵魂的滋养和清凉。

 

  中国不同地域的乡土文学描绘了不同的地域文化,雪漠所发掘和采集的西部凉州乡土文化是中国文化强有力的补充。雪漠笔下的西部民风民俗,烙着深刻的西部印痕,是西部社会风俗、生活习惯、历史文化传统的凝固再现,是揭开西部文化神秘面纱的精神符码。捕鹰、猎狐的适可而止,隐现着西部人对现状的满足与达观知命的品质;随着西部大漠生态环境的日益恶化,雪漠以敏锐的艺术触觉,思考着人的生存与自然保护之间的制约与平衡;独特、鲜活,堪称“雪漠标签”的凉州方言承载着一代代西部人民活着的苦乐酸甜;意味深远的凉州孝贤、风情万种的“花儿”,更是凝聚着西部人全部的心理情感与生命感悟,己内化为西部人精神气质的基本质素,成为其生命的另一种存在方式;祭神、燎病、攘灾,传达出西部人在命运漩涡中的挣扎与无奈,继而将希望寄托于鬼神的深层心理;精深博大的大手印文化展现了在苦难境遇中的西部人坚贞不屈、直面人生的一种宽厚、豁达与超越,以及对存在的终极意义的追问,体现了一种苦难的超越意识,这正是中东部文学特别是都市文学所欠缺的文化资源,也是20世纪90年代为中国乡土文学奏出了一曲雄浑震撼的交响乐,成为中国当代文坛强劲的一翼。

 

 

  注释:

 

  [1]、 汤敏.长安匈奴和他的西部情结——著名作家高建群访谈.[J].西部人,2004,(1):7-8.

 

  [2]、 崔道怡•地球是这样毁灭的——《猎原》读后感•《猎原》(代序1)•[M]•上海:上海文世出版社上海.2008.

 

  [3]、 徐炯、徐德明•《白虎关》中“花儿”的叙述功能•[J]•扬子江评论•2010

 

  [4]、雪漠.白虎关.[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2008.141-142.

 

  [5]、 彭兰嘉.乡土风景与乡村情感——关于雪漠小说创作.[J].飞天.2002.4.

 

  [6]、白晓霞.《大漠祭》中的民俗世界及其象征意义.[J].2005.6.

 

  [7]、雪漠.凉州与凉州人.[J].收获.2003.2.

 

 

  参考文献:

 

  1、 尚缨,汉滨.西部文学的新收获——《大漠祭》读后[J].文艺理论与批评,2003l.

 

  2、何清.论雪漠小说的现实关怀精神[J].天津师范大学学报,20076.

 

  3、 程国君.审视“西部”之痛—雪漠的西部书写与现实主义小说的新向度[J].河西学院学报,20076.

 

  4、 李星.现代化语境下的西部生存情境——雪漠:从《大漠祭》到《猎原》[J].小说评论,200510.

 

  5、 白晓霞.《大漠祭》中的民俗世界及其象征意义[J].河西学院学报,2O056.

 

  6、 韩伟,王彩凤.生存状态的描绘与西部精神的展示——评雪漠的长篇小说《大漠祭》[J].唐都学刊,2005l.

 

 

 

 作者简介:孙英,女(1980-),文学硕士,兰州工业学院社会科学系,讲师,甘肃武威人。研究方向:中国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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