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在一个熬夜看《一个人的西部》的深夜……
迟说未央的“有德之栋”
文\张德栋
2017-2-17日下午,打开微信,进入有大心大愿和大力的杭州文化志愿者王文风正在筹建的品雪赏墨读书会群,赫然发现李家学又把未央写的那篇《大善铸心,有德之栋——说说我的老乡德栋》发到了群里,而且几乎同时,另一位志愿者邢栋也私信了我这篇文章,再一看朋友圈雪师和雪漠创意写作班的一些同学也转发了此文。本来我以为这个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但再事隔多日又被提起,这让我越发的坐立不安了,我觉得要写篇文章说说这事了,说完也许就心“安”了。
未央文中提到的雪漠作品走进武威市公安局下辖看守所的事情发生在2017年1月24日,未央写的这篇文章发表在雪漠文化网的时间是2017年1月25日清晨,我在那天的日记里这样写到:
今早三点半就被尿憋醒了,醒来却再也睡不着了。算了索性起来吧,披衣起坐数寒星吧,没有星星可见。那就只好写点东西吧,一来能够给赖兴婷同学和他爱人邹晓辉以及湛江文化志愿者发起成立的微信群——文学疯人院交作业(每天1000字的练笔),二来用文字记录一些自己经历的人和事,也记录点他人的人和事,或者听来的人和事,在这飞速消逝不停变化的世界里,留下自己活过的一些证据,再好一点,记录一下自己活过的这个时代的一些特征和时代烙印,留与后人评说,将来有一天老态龙钟了,孙子们问起来一些曾经的事情,就可以拿出来让他们看或者给他们念啦!想来也是蛮有意思的事情。
也许有人会说,现在有了照相机摄像机和智能手机,写这些有啥用。其实,越是这个科技发达的时代,越发显示出文字的独到和珍贵。照片和视频永远都无法表达出你的心境和心理状态,更无法让你思绪飞扬,自由驰骋。画面感太强,会大大损害想象力,久而久之,人就会懒得想象,脑子就会生锈,就会得老年痴呆。此外,写作更是自己和自己灵魂对话的方式,是另一种绝佳的心理疗法,会排解心里的很多压力和烦恼,与音乐,绘画等艺术形式有异曲同工之妙,而且文可以载道,其他艺术形式虽然也可以,但是无法承载文字般若(道歌除外,此处的音乐指纯粹的音乐)。诺贝尔设立文学奖,自有他深远的考虑吧,我想。
坐在电脑前开始写昨天没有写完的文章,写到六点,女儿醒了,叫我过去,又开始给女儿讲故事,讲着讲着口干舌燥开始犯困了,又倒头回笼了一觉,醒来给女儿和妻子做好早饭,一起吃完早饭开始去上班,工作上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好,今年这年开来是要忙到年跟前了。到了办公室,打开微信,看到了未央写的一篇文章《大善铸心,有德之栋--说说我的老乡德栋》,光看这标题就吓了我一跳!再一看文章,充满了赞美之词,越发有点如坐针毡了。
是的,当时着实吓了我一跳!如坐针毡,如同架在火上“烤”。当时就想提笔说说此事和此文,但年底了,工作上事情特别多,才在手机上写了几行,一个接一个的电话就进来了,无奈只好作罢。心想:就当是未央眼中的德栋吧,按照大手印的智慧,无论是未央言过其实的赞誉也罢,还是生活中甚至在文化传播中不明真相的人的诋毁也罢,都是他人心的倒影,都是归于空性的,都将很快过去成为记忆,都该雁过长空去无痕。这么一想也就释然了,再者,这种实效性很强的新闻事件,很快就过去了,后来的新闻很快就会覆盖了它。
如今,事隔将近一月再次被提起,不由得又把我的思绪拉回到春节前:
2017年1月9号,在武威市公安局工作的老同学杜Sir(因同学要求不用真名)来杭州办案,为家乡的一些被杭州某金融公司骗走血汗钱的父老乡亲来追回钱财,白天案件进展非常顺利,忙到晚上才打了电话给我,正好他们住的地方就在我家附近,几年不见,也该叙叙旧了。
他们一行2人,着便装。去的时候,他正在写材料,见我来了,只好搁置一旁。我的家乡-武威地方不大,一不小心就沾亲带故,说来也巧,此次与他同行的同事还是我老婆的本家亲戚!这个世界真小,不是么?以前在我老家听说了一个故事很有意思,两个人开车相撞出了车祸到医院里检查住院,某一天,受伤一方的一个亲戚去看望,发现撞车的双方都和他认识,一顿说笑之后,索赔也不好意思了。
我们三人基本都是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聊的话题基本就是孩子的教育,赡养老人,甚至聊到了老人去世之后的临终关怀问题(关于此,可参看一本书《参透生死》,或网上观看《参透生死》视频)。当然也聊工作,聊人生,聊着聊着自然聊到了一些犯罪案例,都感慨人性的复杂,某些犯罪现场之惨状,不忍描述,不禁让我想到了《深夜的蚕豆声》中的王秃子。犯罪的人固然可恨,但其实有些人也是因为一时想不开,心不明,而走上了那条路,其实也很可怜。当时如果有个明白人给边上出出主意,开导开导,至少不会走上杀人然后偿命这条路,至少可以借助于法律走上法治法办的目的。但很多时候,彪悍又没有多少文化的某些西部人,其实也不仅仅是西部人,世界各地都有这样的人,一般都会顺从内心魔的声音,杀之而后快。比如某男子外出打工,每月将钱如数交给自己在家里的老婆,而老婆却背着他和村里其他男子通奸,给他带了绿帽子。男子回家听说此事后,气愤之极,竟然和自己的父亲一起,将女方一家老小灭门!心不明的时候,是很容易走上犯罪道路的,只有心明了,人生的出路才会打开(雪漠语,大意),黑暗中没有火把是很难找到出路的。
当然,我在这里写文章,也是码着文字不腰疼,真要我老婆出轨了,我会怎样应对,也是个未知数。要知道,那个杀人的男子是花了很多钱才把媳妇娶进门的,几乎花光了一个家庭所有的积蓄,甚至结了亲戚朋友的钱都有可能,那种绝望气愤的心理状态恐怕不是我们一般人能够想象的,从这个角度来说,也就不难理解这个杀人犯男子的父亲为何也和她一起去灭门了。花了几十万娶了一个媳妇成了这样,而几十万块钱对于一个西部农村家庭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说放下就放下,重新寻找一条出路,也非一般人能做得到。
2013年对于我而言,是人生的一个分水岭,自从香巴文化的智慧光芒照进了我的生命之后,至少让我对内心的魔声有一种警觉,我想现在如果发生这样的事情,至少我会生起警觉,这样的话,至少会比上述案例中的男主人公要理智一些。能不能控制住,身体会不会听心的话,我也不知道,也许真正遇上了才会检验出一个人,更会检验出一个知行合一的修行人是否真正的达到了心气自在,是否不再鲁莽,不再被妄念蒙蔽,不再被愚痴控制。当然,这是对一个行者而言的,有些人会觉得我是神经病,碰上这种事情肯定要泄愤报复,气大的么杀之而后快,胆小的城府深的么自己也出轨报复,问题是这样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吗?
我想站在一个局外人的角度说点我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马后炮的观点和想法:既然出轨的事实已经成立,也许理智的做法就是坦然面对,寻求另外一条出路,而不是在仇恨的沼泽里越陷越深,比如,可以选择起诉,提出离婚,离婚当然受苦最大的是孩子,如凉州贤孝《丁郎刻母》所说,后老子的指头赛铁钉!当然,后娘的心肠也软不到哪里去。在没有实现超越二元对立走出小爱融入大爱之前,也许每个后爹后娘的内心都会有一些偏心吧,仅仅是程度不同而已。当然,也有很好的,他们没有修行人所谓的超越对立融入大爱,他们觉得本来就该平等对待,平等地去爱,这些人甚至比某些有着修行名相的修行人更加慈悲博爱,唯一可惜地可能就是智慧的境界没有达到,智悲双运,只存在于成就者的一言一行之间,这个没办法,非实修不能得。
当然,另一方面,这会涉及到取证庭审等漫长的过程,粗暴干脆的某些西部人是懒得花这个时间的,不如杀之而后快来的直接。这就是人的局限,甚至是地域的局限。那篇土地上的人很淳朴,有着可爱的一面,但也有可恶的一面。比如,刚才提到的那个灭门案中的杀人犯,就算他理智地选择了法律诉讼离婚,但是他回到村里后他会觉得永远抬不起头,成了村里人的笑柄,如果某一天和村里某人发生矛盾和口角,这块他永远都不想揭起的伤疤就会被村里人用更加恶毒的语言攻击,而且喜欢晒南墙湾的村里人在闲暇之余也会把这个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在人家背后说三道四,倒是弄非。那种巨大的心里压力,如果一个没有经过修炼认知真心并安住在真心中如如不动朗照一切外相的人,一个心灵还没有自主内心超级强大的人,在那种环境中真的会崩溃的,即使不崩溃,也会拿孩子或家人出气,让一个本就残破的家庭雪上加霜,冷灰死灶,黯淡无光。心灵的巨大压力也会给他的身体带来损害,有可能这种不能释怀的恶劣的情绪就会给他带来癌症,关于此,科学已有定论。在这一点上,相对而言,城市就要好一些,一来城市大,很多人都互相不认识,二来,城市里都一年四季忙着挣钱,没空议论,晒南墙倒是弄非的人少一些。三则城市里相对而言受教育的程度高一些,人们的认识水平普遍高一些,谁过谁的日子,一般不管别人的闲事。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那片土地上的整体气候或者说局限性,或者说那片土地上的乡村集体无意识导致这个杀人犯走上了灭门之路。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帮凶!
也许有人会问:那娶媳妇的几十万块钱怎么办?就这么不要了?放下了?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吧你!是啊!这是个问题,如果是我,世间法意义上的路也许我会这么走:看法律怎么审判,能判给多少就拿多少,然后彻底离开家乡的那个环境,外出打工,重新寻找一条出路,没有出路的时候,走出去就是路!人挪活,到外头再创一番天地,早期东南沿海的很多人如温州人等不就是偷渡国外积累的第一桶金么?走出去,打份工,如果肯不断学习,肯定是会有一番作为的,那时候,可能几十万对他来说也不是个什么大数字了,可能也就不太在乎了。《一碗阳春面》里的那个母亲带着孩子都能把丈夫欠的债还了,一个七尺汉子难道就被厄运打趴下了吗?每次读到《一碗阳春面》,我总是感慨女性在遭遇困境或者说厄运磨难时候爆发的那种柔韧的力量是很多暴烈的男人望尘莫及的,这些暴烈的男人只会跟着脾气走,做了内心魔鬼的奴隶,被厄运和磨难打败,看不到更多的出路和可能性,就算看到了,他也没有了那种勇气和魄力去重整雄风,没有了那股柔韧的大力,很多破产或股市亏损的男人就是这种情况下跳楼的,他可能不知道,在他死后没多久他买的股票又大反弹了呢,内心强大才是真的强大,无关乎身躯有多么庞大。当然,支撑那孤儿寡母走过那段艰难岁月的还有店老板夫妇偷偷加面的份量的那份温情和关怀。
但是,即便这个杀人的小伙子假如没有杀人,拖家带口外出打工最后成了老板身价过亿,难道这真的就算是出路了吗?这种出也仅仅是出离了腌透他生活多年的那个地域环境和文化环境而已。他的心还是没有彻底的“明”,他可能没在灭门这件事上犯糊涂,也因忍受不了村里人的闲言碎语,为了面子远走他乡拼搏奋斗。但难保他将来不会在其他事情上犯糊涂。就算他在事上不犯糊涂,那么他是否又能保证在死亡来临之时,心不会迷失,不再流浪生死,心能自主脱离生死轮回呢?所以,真正的“出”是心的出离,实现心的绝对自主。凉州贤孝《丁郎刻母》里的丁郎和他的遭遇有点相似--都是遭遇了婚姻之苦,也许,对于这个杀人犯而言,真正的出路是凉州贤孝《丁郎刻母》最后结尾唱的那样:丁郎拿的红凌子把妈妈(木刻的妈妈像)包裹紧,终南山上来修行……修到一颗自主的心,一颗自由的心,临终一念,实现解脱,就像《大漠祭》里的兰兰那样,像《西夏咒》里的雪羽儿那样,兰兰的觉醒和雪羽儿实现终极超越的故事给了我们深深启迪:唯有信仰能让一个人看穿人世的苦难并最终超越那苦难,唯有信仰和人人本自具足只是蒙尘未被发现的真心能与自己永远相伴,父母,夫妻,兄弟等等的关系,只是今生的一段缘,缘起缘灭,缘来缘散,终究都会成空(变化流转),又何必那么执着甚至苦苦相逼,甚至白刃想见呢?一叶障目,难见森林。
那一件件案例撕裂了我的心,我想,超越所有名相和概念的大手印文化是包容一切的,是能够和任何场所,任何形式包括艺术形式以及炒菜揉面打铁等生活方式对接融合的,它是三根普被,利钝全收的。所以,我提出让我同学回去联系看看能否将雪漠作品承载的大手印文化也走进看守所,那里的走上歧途的年轻人也罢,中年人也罢,老年人也罢,也许需要这份营养。很多时候,观念一转变,就是另一番天地,另一种人生,转身,回头,就是彼岸。他们在狱中可能也焦虑,彷徨,悔恨,但苦闷的是又不知道出路在哪里。这个时候,他们需要的也许恰恰就是别人的一份分享,我们能做的也许就是提供这样一份助缘。能够改变多少人,取决于狱中每个个体自身的心是否在寻觅另一种活法。结果也不是我们所能左右,更无须执着的了。
另一方面,狱中的很多人其实是更渴望精神食粮的,看过《肖申克的救赎》的人都记得有个情节,就是放风时候,电影男主人公冒着被狱警毒打和关禁闭的风险跑进监狱办公室为所有犯人放唱片的那个情节,只知坐牢和为监狱繁重劳作的犯人不知道多久没听过音乐了,当音乐响起,所有的人竖耳倾听,表情凝固,犹如重生。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那一刻,心灵的共鸣,艺术的感染,超越了冰冷的监狱牢墙。那一念,人间的囚狱消失,仿佛置身天堂。
那晚,我给我的同学提了这件事,也就是大家闲聊之中提了一下,坦白讲我也没有对此抱太大期望,同学处理完杭州的案子又去上海处理案子,为家乡人民追回血汗钱,他们也是马不停蹄地在奔忙。这种文化传播在很多实惠的人看来就是“虚”的东西,其实,除过肉体之外,人不就是各种思想和文化的一个集合体吗?这些文化和思想是实实在在地作用于每个人的选择和行为之中的,举手投足都是某种思想和文化的折射,真不知这“虚”从何来?
西部百姓,大多淳朴善良,但面对商业化的浪潮和互联网的便捷,很多人经不住诱惑拿出自己经营多年的血汗钱想赚更多的钱,但是面对五花八门的网上生财模式,又缺乏判断,面对东部很多金融诈骗平台的套路和花样,更是极易上当受骗。骗子固然可恨,当时另一方面也反映出这些西部的人也开始浮躁了起来,幻想着一夜暴富甚至不劳而获,也有其可怜之处。其实,都是一个贪字作怪。要不是贪心那么重,又怎么会上当受骗?这些百姓受骗讨要无门后,只好到当地公安部门报警求助,无形中给公安机关也增大了工作量和工作压力。
2017年1月11日早上4点多,杜Sir他们就要起床赶往上海,我也没有去车站送送他们,他们说约了快车。我只能微信祝福他们马到成功。他们走后,我也照例开始了周而复始的尘世忙碌,把雪漠作品进看守所这事也忙得没挂心上。我以为我同学也不会放在心上,但随后发生的事情证明了很多时候的“我以为”其实是靠不住的,了义地说也是妄心编制的遮眼布,妄念生起的时候是看不到事情的真相和世界的实相的。
2017年1月20日上午11点多,我正在兰州牛肉面店点了牛肉面等着上面,手机响了,一看是老同学打来的,接起来一听,他就单刀直入地说上次说的事情办好了。问我什么时候把书发过去,偷懒的我第一反映就是年后吧。他说这事春节前办更有意义,可以作为一份新年礼物给看守所的人呢。我一听,这样的心愿我再不全力配合就是我的觉悟和思想有问题了。但转念一想:现在快递基本都放假了,就是我用邮局或顺风发出,2000多公里的路程,物流爆仓,难免会被耽搁在路上,年前抵达的风险极大,要是自己回老家顺路带去也好,但今年因为工作和生活上的诸多琐事牵绊,虽然老父亲老母亲希望回去,但我知道这几乎已是不可能。我告诉老同学了我的担心并告知他稍等,自己另外想想办法看是否能赶在年前。
挂了电话,立刻联系武威的文化志愿者魏顺强,未央和吴万龙等,最快的方式就是武威的志愿者们帮忙送达,这是最快也是最经济的方式了。立刻联系了魏顺强表达了我的想法,还在青海出差的他很支持,甚至有一个更大格局的提议,由我们志愿者和武威爱心公益社的人一起传递这份暖意。我很佩服他的大格局,相形之下,大小立判。
魏顺强说怕书不全,只好又赶紧联系未央统计缺那几本,最后说缺《老子的心事》和《大漠三部曲》,把这一情况告诉魏顺强之后,他慷慨表示:《老子的心事》他可以拿出自己刚刚从北京雪漠图书中心成立仪式上带回来的珍贵签名本,那么就差《大漠三部曲》了,我赶紧打电话准备那天回老家的妹妹,从北京带《大漠三部曲》回武威,妹妹也很是给力,而且将两本仅存的《黑话江湖》也带了去,就这样:最后在妹妹23日抵达武威后,四套雪漠作品得以凑齐,唯一的遗憾就是差两本新书《黑话江湖》,那就这样吧,留一点遗憾也未必不是好事。
2017年1月24日,武威的志愿者们和我的老同学一道将四套雪漠作品送达武威市公安局,一段春节前的心事得以了结,一段合力传递暖意的故事就此圆满结束,留下满满的温馨的回忆,若干年后,当已是白发苍苍的我们再次回忆起这段往事的时候,又会是怎样的心情呢?
24号我的同学给我微信发来了现场捐赠的仪式照片,我用家乡话开玩笑道:
组的亮火的很啊!(弄得太好了!Good job!)旁白:同一个意思,想不到全世界会有多少种表达的名相和概念!
我也表达了我的谢意:
你辛苦了!
同学回复道:
多谢你的支持,送来的精神食粮。
我只不过是顺手的事情。
因忙于工作,仓促间我回复如下:
呵呵,现在的人都吃得太饱,撑得没事干,要么干些“那号事”,也许,这个时代的人真正需要这些精神粮食,我们联手提供一份助缘,剩下的事情随缘吧。多一个改过自新的人,你们就轻松一份,就少出一趟差,少经历一些凶险,多一些和孩子及家人的时间,一个人只有自己内心真正改变了,才是彻底的改变,法律和暴力机关只能做到约束,震慑和绳之以法,能不能彻底的改变一个人的心,不好说。只有一个人的心变了,行为才会改变,这是最究竟彻底的,这也就是一种文化的力量。
需要说明的是做这个事情之前,我就想写一篇报道投稿到雪漠文化网的,公安局那边,是内部报道还是媒体报道,我也不去在乎,况且也不是我所能左右的,随缘就好。但是文化网我肯定想投稿,我想让这个事情让更多的人知道,都说做好事不留名积阴德,那是对于行善积德而言。对于文化传播,如果善美的大手印文化再不发出声音,在今天这个喧嚣的时代,它真的就很快被淹没无闻了,不要说清凉更多的人,怕是自身都会被淹没在喧天的鼓噪声中,如风中摇曳的灯烛,淡出世人的视野。
参加工作后,我的第一个老板一直爱说一句话:高调做事,低调做人,我很认同。所以,我觉得必须在文化网发出自己的声音,虽然这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我也知道很多和我一样的文化志愿者为文化传播做了更多的事,更大的事,只是他们没有说而已,智者无言,做就是了,我很佩服他们,也一直以他们为标杆和榜样。我是个多血质的人,容易激动,也容易高调,虽然我一再以我老板的那句话经常提醒自己,但无奈有时管不住自己,心不听身体的话,一不小心就高调了,那春节前的这次活动也就高调一回吧,快过年了,总要图个兴高采烈!
武威的文化志愿者未央文笔很好,又是业余作家,由她起草整个事件的新闻稿再合适不过了,就委托她写了,尽管春节前她也非常忙,但是她还是熬夜赶出了这篇“新闻稿”,写之前她也微信略微问了一下我的情况,虽然我们是老乡,但其实彼此都不是很了解,除了创意写作班期间和论坛期间的几次短暂交流和点头微笑,其他真没啥了。她问了我具体是武威哪里人,大致的工作经历等后见我很忙也就没多问就去写了。
说实在的,我对她写的“新闻稿”还是很期待的,未央的文笔自然是不用说的,曾经写《野狐岭》的那篇读后感《与卿书》,窃以为真的是写到齐飞卿的灵魂深处了,犹如齐飞卿附体。但是,当我看到这篇新闻稿时,感觉写得有点“主次颠倒”了,本以为她会把武威志愿者送书的过程和整个事件写出来,因为此次活动得到了他们大力的支持,这让人感觉很温暖。做事和个人的升华是需要一个集体的,一个人,也只有在正能量有正知正见的团队中才不会轻易迷失,不会掉队,积极向上,大家相互支持,相互鼓励,才能走得更远,才能拥有大力。一根筷子轻轻被折断,众人划桨开大船。而未央的文章,整篇在我身上着墨太多,对于事件本身只是寥寥数语,对于武威志愿者们的付出仅仅最后一笔带过,着实让我坐立不安。
既然说到了未央的文章,就说说文中的内容吧,文中提到的我调侃雪漠为“血沫”确实是在老家煮羊肉时候挖苦我妹妹的话。妹妹从小爱读书,上高中时候就知道了《大漠祭》,就知道了家乡出了作家雪漠,而我因为好动坐不住,从小很少读书,除了完成学校教育规定的那些书之外,课外涉猎的非常少,也不知道家乡有这号人物,即使知道我可能也不会在意,我的骨子里对文人有一种偏见,偏见的改变也是读了《一个人的西部》和参加了雪漠创意写作班之后(当时还写了篇文章《从罗生门到西夏咒——艺术困住了疥疮龙之介和他笔下变态的良秀》,从中可以看出我观念的转变和偏见的打碎)。严格地说,我真正开始读书也是从参加雪漠创意写作班才开始的,正如写作班已是退休了的余叔所说:自己的文学启蒙也是从写作班开始的。
2012年的夏天,妹妹从书店买回来雪漠其他作品,也推荐了《光明大手印:实修顿入》给我看,说这书很好,让我看看。那个时候我的世界观其实是很狭隘的,是典型的断灭论世界观,对于另一种对世界的认识和表达的方式带有极强地偏见和不认可,这很大程度上是自己的视野太小,心胸狭隘,缺乏包容导致,再加上受应试教育的一些影响,当然,我不是说应试教育一无是处,至少他让我认识了字,至少不会像我父母亲那一辈人有很多人都不识字,至少睁开了眼睛,而且接触了现代科学,数学,生物,化学,物理,外语等等,让我看到了一个更为广博的世界。当然,雪漠书背后又是一个更为博大丰富精彩的世界,暂且不表。所以,从这个角度说还是新中国好,恐怕任何一个时代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全民接受教育的吧。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它又扼杀了孩子们的想象力和创造力,是本来很聪明的中国孩子越到了大学等着需要爆发的时候因为极度厌恶读书学习而越加爆发不出应该有的爆发力,这个时候怕也是东西方教育真正拉开差距的时候吧,西方孩子这个年龄段开始自己找课题和项目开始研究了,而我们应为厌学和忙于应付考试,更难发挥出应有的创造力,有些极端地就开始打游戏混大学生活了,何其可惜!瞧我,又扯远了!狗拉羊皮,越扯越远!
刚才说到了我第一次接触《大手印实修顿入》,那时因为我的偏见和不读书,思维和视野越来越局限,但还自以为是,觉得自己那半瓶水就已经是大海了,没办法,越无知越狂妄!妹妹推荐看的时候,我碍于面子,也为了照顾妹妹的情绪,还是随手翻了十几页,感觉像心灵鸡汤,就丢在一边了,把《实修顿入》批了一顿,顺带着把我妹妹也批了一顿,妹妹一脸无奈。有一次煮羊肉的时候,煮过羊肉的人都知道,水刚开始沸腾的时候会泛起很多血沫子,我还指着泛起的血沫说:看,这就是你的老师雪漠!妹妹越发无奈,瞪了我一眼,委屈地走出了厨房。直到后来我因为《西夏咒》走进大手印书系,读了好几遍《实修顿入》之后不禁慨叹:当年差点把宝玉当成了瓦砾,乌木当成了烧火棍!也为自己对雪漠老师的贬低和嘲弄而深感羞愧后悔,每每想起,总是自责。所以,有的时候自己的境界和学识达不到那个层次的时候是很难和作者相应的,也很难走入作者书写的那个世界。
记得那是2013年清明前,我特意回老家祭祖,回到苍茫辽阔的大西北,回到故乡的怀抱,站在苍茫的天地间,总感觉一个个体太过渺小,某个刹那间甚至觉得一些得失也没有了计较的意义。加之远离了东部快节奏的激烈竞争,内心竟出奇地平静了,却也闲的无所事事,百无聊赖之中随手拿起了一本《西夏咒》翻了起来,读着读着……我竟然读进去了,读得物我两忘,读得忘了时间忘了世界,以至于我妈叫我吃午饭连喊几遍我都没有反应。吃完午饭后,我迫不及待地又打开了《西夏咒》,从此我一发不可收拾,回到杭州后,立刻买来了雪漠全部作品,白天工作结束后,每天晚上就睡三个小时熬夜看,我为《大漠祭》里引弟(一个非常懂事的西部女孩)被父亲骗到沙漠里被活活冻死而哭泣(深夜里每当我静坐想到那场景的时候,心总是抽疼,泪水止不住顺着脸颊轻轻滑落,步入社会后我心肠就很硬了,如今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或许与大手印文化这几年的熏染有关吧),我为莹儿的悲惨命运叹息,我为灵官的离乡外出而期盼……
后来我接触了一些其他读者,他们说《西夏咒》很难读,但是他们读《大手印实修顿入》却一下子读进去了,也有的人每本都读得爱不释手,更有甚者(对传统文化造诣颇深者),看了《实修顿入》和《实修心髓》的序言后就知作者境界非等闲,直接去登门求教了,可见每个人因为自身的阅历、知识结构、视野等等与作者对机的那本书也不同,好在作者用不同的容器承载了那智慧的甘泉,从小说到散文到传记到与网友精彩问答到文化专著到实修日记……以适应不同口味的人群,目的只有一个:喝到那智慧之水就行。
我被这种智慧和善巧方便深深地折服了!在一个熬夜看《一个人的西部》的深夜,我用笔名醉鬼夜话写下了这样的句子:
自从走出那岩窟,
你还是分秒必争地忙碌着,
有这个必要吗?
你不累吗?
你难道真的不累吗?!
你说你很忙,但不累,
因为你总是闲着心做事。
可你心不累,身也不累吗?!
你到底图个啥?
我当然知道,
你早已万缘放下,
但我坚信:
有一样!
你无论如何也无法放下!
那就是——众生!
有着偏见的人如果看到,就当是一个醉鬼的醉话吧,一个醉鬼,酒后又能吐出什么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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