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泽雄：浓浓的爱  让人流泪

2011年5月，雪漠老师送我一本，他的作品《大漠祭》。从那时起，也让我重启二十多年，不看小说的念想。我就是从这部小说中，更清晰地了解雪师的文学风格、善良和为人的。总感觉书中的那些人物，就是他的化身，一举手一投足，所思所想，都在无声地活着，行走那片沧桑的大地。还是第一次阅读这样，没有高潮迭起，悬念百出，情节刺激的小说。但留在脑海里，更多的是憨厚、坚韧、平素、怜悯气息。书中的人物，老顺、灵官、莹儿、孟八爷、猛子、双福女人、引弟等形象，至今仍留存在心里。阅读体验在告诉自己，这是一部，用心血熬出来的大书。作为一个普通的读者，只是用直接感受理解人物、事件，而不会去评判。恰恰就是，没有刻意地让你记住的东西，也最能让你记住，难以忘怀。也许，这些人物，已化成读者本人。他不是在看书，而是在读自己。这样的作者，怎不叫人赞叹，迷恋。

读《大漠祭》，那个叫“贫瘠”的词，不断地引起心里共鸣。因为，生活的经历，让我更懂得它的“亲切”和熟悉。“贫瘠”总与乡愁连在一起，尽管小康的生活浪潮，淹没了它，却不能抹掉，这爱的记忆。我也从来没有对一部小说阅读后，产生过深刻思考。但却不由自主地对《大漠祭》的意义，有了认知。虽然是肤浅的，却发自内心。我这样地理解；“与命运抗争是为了活着，这是原始的本真价值。生命的意义还在于其平等价值，在活着的权利上没有贵贱之分。要更自由地活着，就需要提升生命的质量。”书中文字背后，当然还有更深刻的解读，尽管这只是片面认知，但对自己也是深刻的。

什么是“真爱”？也是《大漠祭》，让人疼痛的一根“鞭子”。那段，白福听信神婆，女儿引弟是家里的克星。而将自己的骨肉，背进风雪交加的大漠，而抛去。使得多少读者潸然泪下，这样的情景，已超越了描写，纯粹是作者的心里在滴血，而蘸在岁月里的印记。如此残忍的画面，触发的却是隐藏在良心里的爱，真爱。

一本用十二年黄金般生命时段写成的书。我想，要真正地读进去，是不是也需要资格。开始读时，我没有一点这样的概念，是后来才有的。之所以有了这种体验，是不断地读雪漠老师的书，就逐步地形成了。这是一个积累过程，心静了，就越深入，就越能被爱的磁场所包围。诚然，这个资格并不是个人独有，谁都具备，只是自己是否愿意进入这门槛而已。

欣喜！《大漠三部曲》，由中国大百科出版社，以第五次顺序出版。它定格了一个时代，让西部农耕文明史诗留存下来的同时，也在不断地滋养着需要滋养，而枯竭的心灵。这种呵护，就像一股泉水，潺潺流动，如一双温柔的手，一束沁人肺腑的光，撩人心扉。这是一段雪师写在《大漠祭》（新版）番外篇（上）的话；“贾福山是我的邻居。在他三十多岁的时候，曾经有个女人很喜欢他，想嫁给他，但那个女人的女儿、女婿不同意，觉得太丢人，这事就没成。这对贾福山的打击非常大，从此之后，他不再论男女之事，孤身一人，生活至今。在我心里，他也是我的亲人。我定居沂山后，想把他接来养老，我让很多人说服他，但他一直不想离开他的屋子。那屋子，也是他的故乡。”读后，思绪又进入书中的情景，那个蹲在墙角的髦髦老人，对那片土地的眷恋，以及对贫瘠的无奈。而那浓浓的牵挂，无时不在抚慰，守候着苍老，直至生命的离去。难道这不是一种“临终关怀”？我深知；无论如何描述，都很苍白，但也无法找到更合适的语句。

血浓于水，在书里，亦在书外。

（2017、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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