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想象与西部文学的精神力量
9月21日晚8点,作家雪漠携首部自传体长篇散文《一个人的西部》和最新长篇小说《野狐岭》做客北京师范大学京师大讲堂。
何为西部文学?西部文学是边疆文学的一种吗?边疆文化与中原文化、沿海都市文化如何影响着作家的写作意识与文学的作品形态?西部文学的文脉和精神力量在哪里?西部文学如何走出“想象的异域”,得到真正的发现与敞亮?
9月21日晚8点,来自西部大漠的甘肃省作家协会副主席、国家一级作家、西部文学领军人物雪漠携首部自传体长篇散文《一个人的西部》和最新长篇小说《野狐岭》做客北京师范大学京师大讲堂,与北京师范大学教授、著名学者张柠先生举办了一场题为“‘一带一路’中的西部想象”的文学活动,就西部文化、西部文学、西部精神展开了对谈。
座无虚席的敬文讲堂
“一带一路”是“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简称。雪漠的故乡甘肃凉州位于“一带”中的重要路段河西走廊。从青年时代起雪漠就扎根河西走廊,深入西部土地,创作了极富西部味道、承载西部文化和西部精神的长篇小说《大漠祭》《西夏咒》《野狐岭》等多部作品,被誉为“西部文化的集大成者”。著名评论家雷达先生盛赞雪漠的小说不只是对西部人艰难生存的忠实写照,更有对西部人“精神品性的深刻开掘”。如长篇小说《野狐岭》,就以独特的叙事手法,讲述了一个发生于百年前的中国西部骆驼客的革命历险故事,把丝绸之路上现已消失的骆驼客生活、骆驼客文化和近代中国西部骆驼客的“革命之旅”写得云波诡谲、惊心动魄。有趣的是,《野狐岭》还将岭南土客械斗历史、东莞木鱼歌与丝绸之路的骆驼客文化、凉州贤孝进行了勾连,某种意义上巧合了“一带一路”的文学演绎。而新书《一个人的西部》则以西部偏僻农村一个文学青年的成长史和人生奋斗为线索,讲述发生于上世纪60年代到世纪末的西部往事,将西部的乡村伦理、民间文化、人情世态和贫瘠土地上的梦想、追寻及人生感悟融为一体,呈现了一个梦想始终照耀着荒原的西部,一个人间的西部,让长期被符号化的“西部”走出了“想象的异域”,走进了现实,回归了心灵。
雪漠老师
张柠老师
陈彦瑾老师
“西部文学”的提出已有三十年,但直到今天,似乎仍是一桩理论悬案。嘉宾认为,谈西部文学,离不开西部文化和西部精神。西部文化作为边疆文化的一种,与中原儒家文化、沿海都市商业文化有着巨大的差异性,同时,在全球化语境下,诸种文化之间又呈现出微妙的关系,影响着作家的写作姿态与作品的形态。如西部文学的地域性、神话性、超越性、神性大美、灵魂叙事以及西部作家的整体意识、生命意识、英雄意识、孤独意识、历史意识等,都是西部文化影响下的独有的文学经验。以《野狐岭》为例,嘉宾们还就西部文学的文脉和精神源流、精神力量展开了探讨。雪漠是西部土生土长的作家,他的写作从一开始就有本土化倾向,很少受西方理论技巧影响,而更亲近俄罗斯文学。有趣的是,《野狐岭》中“凉州人合该受穷”的千古慨叹接续的是五四精神和反思国民性的传统,对陆富基的拷打也有鲁迅笔下看客的味道。大量的贤孝唱词,齐飞卿的史传,接续的是边塞诗、唐传奇、敦煌学以及地方志书写的传统。雪漠也有强烈的“史”的意识,他的写作总想留住消失的西部乡土,定格土地的黄昏。《一个人的西部》和《野狐岭》也是他的一种“定格”和“怀乡”。
嘉宾认为,西部文学最突出的特征是其精神性,它的精神内涵非常高。在西部,土地的贫瘠、物质的匮乏导致的是精神的壮大、灵魂的强悍。《一个人的西部》里的雪漠成长于一贫如洗的农民家庭,在梦想的召唤下,以读书、练武、禅修等方法抵御诱惑、壮大精神。里面写到西部父老们朴素的人生观——“老天能给,老子就能受”,“苦难是逆行菩萨”等等,无不体现了一种生命的尊严和民族的精神力。西部文学关心的是人的存在、人活着的意义,人的生命如何安放等根本问题,它有一种整体的思维,不但要对生负责也要对死负责,不但关心人与人的关系,也关心人与自然、人与灵魂、人与神灵的关系,凡此种种,都是西部文学为物质高度发达而精神相对匮乏的今天时代提供的精神的钙、灵魂的氧。
学生提问
对谈结束时,雪漠以一曲高亢质朴、野性沧桑的西部花儿《王哥放羊》答谢现场师生。随后,学生向雪漠提问,现场互动热烈。校研会主席云丹桑珠、副主席王子亚、学术部部长王珏作为学生代表向三位老师鲜花。活动最后,雪漠向张柠赠送了他的《一个人的西部》和《野狐岭》作为感谢。
学生代表献花
链接:
京师大讲堂 | 西部想象与西部文学的精神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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