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洁：那个一身伤痕的少年——读《雨娃》有感

张洁：那个一身伤痕的少年——读《雨娃》有感

文\张洁

那个少年，一身伤痕。

惟有坚毅的目光和眼前的烛炬提醒他，

不可以逃亡。

湿润的土风带着霉味扑向了你，

你毫无畏惧，远处望去，像是微微挑了眉宇。

你赤条条来，亦会赤条条去。

怕大火燎原吗？

不过是幻觉罢了，

沉醉的烟雾扣住了你，

你说，要留下时代的足迹。

你听到那堆词语的窃窃私语，

走过的路才是路啊，大漠那么深，

再深的脚印不也会被一抹黄风掠去？！

天光初醒，碎作手中的零星

青烟惨淡，默默低语

将自己揉碎，用最温柔的力气

耳语……

对啊，

只不过是遇到了最真实的自己。

最终一定会相遇

是，只为和你重逢在人间幻境。

看完陈亦新老师的《雨娃》，总有种喷薄的气势和难以入眠的伤痛——黄沙戈壁，缺乏水源的小村落里，等待孩子和老人们的都是“无语凝噎”，有些类似“触目皆是惊心动魄”的无助。雨蛙的坚毅个性，或许也是那儿独有的一份大漠气息——一切皆是那么得辽远，太阳爷的笑很热辣，辣得百姓睁不开眼睛，既看不清眼前的路，也害怕踏错了方向找不到回家的路……

西部人的苦楚不是文字能够说尽的，能说出的不都是“糟粕”吗？就连灶边的锅台灰都让人心为之一颤。雨蛙的姑姑家，用报纸糊糊墙面就算是整齐了。也不是说，有多洁癖，难以想象，那片凄凉又闭塞的土地，还是有暖暖的女儿心。女子，总是那么得熨帖和美好。沙漠有了她们，就有了一抹亮色——如荒漠有了绿洲，如晨露绽放春光，如沙鹰翱翔后的栖息……或许这个比喻不太恰当，可是，围绕雨娃或是身边的，让一个半大的孩子有一种萦绕生命淡淡之气的，不就是身边的“女儿心”吗？母亲在父亲死后进城向包工头讨要费用，遭到了打骂，那场景难以忍受和想象，可母亲，之后只淡淡一句，算了，没啥好争的。她知道，她会靠着自己养活孩子，会用自己瘦弱但坚实的手臂，会守住那份娃他爹以及她自己想要留给孩子“平凡的心”。或许也不是不争，而是坦然受命。让人心生敬意，也想到雪漠老师《大漠祭》中老顺的那句：“老天能给，老子就能受。”

雨娃，也是一个诗意的名字，饱含着对渴望的希冀，或许是人间，或许是母爱，或许是对于那片干枯土地的祈请，也或许，只是——这世上的另一个你。

——作于2020年3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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