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疫情当头,我会每天为我的同行们祈祷。
2020,这个年注定难忘(抗“疫”征文)
文\宋晨月
清晨,零星的几声鞭炮声,将我从睡梦中,拽回到现实世界。哦!不知不觉中,已经正月十五了,也就是说,这个年到此为止了。
拽开窗帘,一束柔和的阳光撒了满床。懒懒地倚在床头,眯眼望望窗外的新世界,思绪万千着,竟摇荡出许多的不真实来。
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太多的变化,太多的始料未及,太多的反转之事……就那么一件件发生着,虽然那变化还在继续,但过往却如梦似幻了。
老实说,这个年,我遭遇了许多不如意,糟糕到没有了年的喜庆。朋友告诉我,历来庚子年都是灾难连连。如果这是一种规律,我当然也逃不出这啸卷的天意。
年前备了一车的年货,一家三口欢天喜地去婆婆家过新年。这是我们家的传统,只要老人在,必须回家,别无二选。
谁成想,回去的第二天,家里就来了“瘟神”。从接她进家得那一刻起,就时不时地发出各种怪异的声音,做出超出常规的行为,喜庆的氛围中一不留神,就可能擦出愤怒出火星。我不想做过多的渲染,你完全可以想象,啥叫“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为了怕老人因此不快,其他人还要装出一副喜气洋洋的表情。那几天,人人都是影星级的人物,心里那样,表面这样,哈哈,也确实难为死我们了。
不过,我还是以视而不见的不屑,表明了对她不满的态度。对,就是“默摈之”。如果他能读懂这其中的意思,明年相聚,我们依然是一家人。
其实,即便读不懂,我们依然是一家人。每个人站的角度不同,看问题和处理方法也当然不同了。在她的心里,也许我们也是可恶的“瘟神”呢。她当然有她的道理,也谈不上谁对谁错。许多事既然由因果掌管着,我等也不必操心了。
如今那不愉快已经过去十多天了。该翻篇的就得翻篇,饶恕他人也是放过自己。臭味相投了就多聊聊,感觉不对头,就远离。地球上人那么多,居然我们能凑到一个屋檐下,不是缘分,又是什么?
那么多的书不能白读,那么多的道理也不能只在脑袋里发酵,得用到生活中,让自己过成个明白人,才会因此而升华和提高。其中之乐,尝到者自然乐此不疲。
家里的瘟神有形有相,看得到摸得着,那一时的情绪也早已释然。可谁成想,外面却有个无形的瘟疫,正在疯狂地肆虐着,舔食着不慎遭遇过它的每一个鲜活的生命。没错!它的名字就叫“冠状病毒”。不管是在疫区或非疫区,谁都躲不过它的阴影,当然也有我了。
冠状病毒好像一夜之间窜进了我们的生活的。至少在腊月二十九号,还没有关于它太多的报道,街上一派喜庆的氛围。到了大年三十,各种媒体铺天盖地地开始报道武汉的各种可怕消息。初一的时候,婆婆家这边开始各种的严阵以待,买消毒水、买口罩、抗病毒药物……
初二上午,接到院长打来的电话,询问我有没有去南方或者武汉等地,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如果我去过他说的那些地方的话,我初四的轮值问题,就得另行安排。
那轮值原本是这样的:几年前,为了还首都蓝天白云,北京周边停止烧煤取暖。寒冷的北方,没有取暖设施是过不了严冬的。工作不能耽搁,冬天还得温暖着过。于是单位开始冬季轮值。从十一月中旬到来年的三月底,每个单位的职工轮番到工地上岗,其他人员在津家中待命。工地家属区关闭,所有值班人员到招待所统一安排食宿,招待所用电取暖。今年初四,轮到我去值班。
我接到了院长的电话调查,老公接到了他们队长的命令:回天津候命,26号开通勤车送我们这些轮值人员上班。原来租赁的大巴车已经停运。于是收拾好行囊,初二下午,我们就到回天津。高速上根本就没有几辆车,下高速被测了体温,只要发烧立刻带走复查。沿途的很多路口都拉上了警戒线。看来这事确实不可小觑。
26号早晨,我们所有值班人员都带上口罩(上面严格规定,不配带口罩者,不能上车)搭乘老公和另一位司机师傅的面包车去单位。为了减少接触,很多人都开了私家车走的,所以我们车上只坐了七个人。可谁知道,几天后,我们七个人竟然成了难兄难弟。哈!
到了单位,跟上个班的人员交接完,各种任务就开始安排下来了。首先就是给所有值班人员测体温,当我“全副武装”的用电子测温计给职工们监测的形象,发到家庭群的时候,家人关切地问我:为啥不穿隔离衣?哈哈,别说隔离衣了,连平时最不稀罕的酒精、体温计、双黄连口服液等等都买不到了。政府统一采购,可能供给疫区或者更需要的医院了。没关系,咱这里是非疫区,人员少,流动性也不大。大不了口罩多带几层,胶皮手套多带两个。……人还能让尿憋死不成!
其他同事的工作量也开始增加。配消毒液、整合医院所有能找到的酒精、翻腾库房找出了几间新的手术衣(必要时,充当隔离衣)……司药妹妹天天挂在网上,跟医药公司要各种药物和消毒水、填写各种上级汇报需要的表格。没过两天,院长也从天津过来,跟我们一块忙活。他的任务当然比我们多多了。
每天看着那个不断飙升的确诊曲线,看着有关武汉们的报道,谁的心里都不是滋味,都很沉重。到底是谁激活了那个可怕的冠状病毒?是魔鬼在惩罚人类,还是人类在自我惩罚?
就这样每天忙碌着。白天忙工作,晚上休息时间,开始在喜马拉雅录播《野狐岭》。每天看书、读书,已经成了生活习惯了,否则就感觉缺了点啥。
2月5日晚上大概10点左右,我从老公的办公室回招待所。(因为老公的办公室安静,很适合录音,所以每天晚上都会去那里“干活”)。刚一进宿舍,司药妹妹迫不及待地告诉我:“知道了么,咱们被隔离了?”我晕!这都哪跟哪呀?“刚才院长给我打电话,说电厂的某某,今天被海河医院定为疑似冠状病毒感染,而她的妻子,28号那天跟咱们同车来接的班。明白了?刚才院长通知我和你,这两天在宿舍隔离,等后天他的核酸检验报告结果……”哦!!!
我特意给院长打了个电话,了解了一些情况。综合分析后直觉告诉我,问题应该没那么可怕!首先,冠状病毒的潜伏期最长是十四天。从28号到现在,已经过去九天了,所有乘车人员一切安好。即便被隔离最多还有5天,估计应该被感染的几率很小。第二,根据病人描述,他是在冰天雪地里,骑车十多里给孩子拿教材后,出了一身大汗后开始发烧,没有跟别人过多的接触史,即便肺上有点问题……这点我说不太好,普通感冒的几率比较大。三,他即便感染了,也可能是在我们接班后的事,因为他妻子跟我们一样欢蹦乱跳的。不过,一切都说不准,坐等吧!所以,从那天晚上起,我就过上了猪的生活。
但那天晚上我还是失眠了,脑子里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其中当然掺杂着恐惧。两点多了,依然辗转反侧。偶尔窗外传来一两声猫狗的叫声,黏黏糊糊的像是梦语。睡眠质量极好的我,很少能体验这种静夜中的恐怖。
有人说:南美的一只蝴蝶的翅膀振动,可以引起亚马逊雨林的一场暴雨。是呀,这个世界上,谁知道会跟谁扯上关系呢?那个躺在病房里的疑似兄弟,竟然牵扯了这么多人的生命,善待所有与你相遇的人吧,因为你我本来一家。
6号,传来好消息,核酸检验结果阴性。但要结束被隔离,得等7号的第二次检验结果出来。值得庆幸的是,7号依然是阴性!一块石头落地了,掷地有声呢!放心了!自由了!
这几年,我比较喜欢独处,愿意在家里静静地看书,即便待上三天不出门,也没觉得憋的慌,可咋“被隔离”了,就这么的不自在呢?这心还是不老实啊!
很想知道我的猪的生活么?三个字:不好受!吃了睡,睡了吃!有人送饭,倒垃圾……我还真过不了这种日子,一点价值都没有。亏的有《野狐岭》的陪伴,否则时间再长点,我非疯不可。不信你也来试试?
许多天津的朋友都恭喜我重获自由。有了这两天的经历,我能理解他们在家熬着感觉。“好好照顾好自己和家人,还是尽量少出去,做好防护,这日子口,在哪待着都不会太好受的!最好给自己找点有意义的事干,时间就不会那么难熬了。”“放心吧,月姐,我们都各自保重!”
既然不过猪的日子了,那就好好做点人该做得事。惊天动地啥的,从来没想过,咱就一个小老百姓,只能做点普普通通的事,总感觉,只有做些利己利人的事,才能体现出人的价值!
七号下午,院长通过各种关系,买到了几桶酒精和一些体温计啥的。他是去高速路口接的货,正在返回的路上。接到这个消息,我们几个重获自由的医务人员,整装直奔医院,准备为各个单位分发这些来之不易的必备物品。
确诊和疑似的人数,每天都以三千多的数量在增长,那个可恶的曲线图,一点没有向下拐的意思。冠状病毒,无论是谁招惹了你,你可以疯狂地肆虐于人间,那是你的本事,但人类绝不会束手就擒的。你没看到,从上到下,从国内到国外,从疫区到非疫区、从医务工作者到普通百姓,到处都在行动着么?对了,这就是我们的能耐,用我们的智慧、能力,还有人类承载的许许多多的优秀品质,最终我们会战胜你。
很多人都在家中隔离,街道上已经安静了多日,当初的繁华也已成了昨日的幻影。也许我们跑的太快,该是静静的思考的时候了。
万物本一体,谁也离不开谁,不要敌对,不要抗争,我们应该和平共存才对。敬畏自然,与所有走入生命的存在讲和,人类、动物、植物……宇宙,都是我们心的显现,谁又能离得开谁?真若如此,哪还有啥瘟神,瘟疫之说?
疫情依然在肆虐,很多的事还需要我们去做,也许那一再更改的换班时间也不能兑现。管他们,做好我今天该做的,其他的事,随他去吧。
记得很多年前,我曾玩过一个算命的小游戏,最佳职业那一栏,首选就是护士。当年的小护士,如今早变成老护士喽。从事这个工作是不是天意?我不知道,但我始终热爱我的职业,因为这样的身份,可以更能发挥我为他人服务的优势。我喜欢那些患者,当然,他们也挺喜欢我的。嘿嘿,自吹自擂中。
疫情当头,我会每天为我的同行们祈祷:愿你们保护好自己!愿你们再不要有牺牲!愿你们早日凯旋!加油!同道中人,我以你们为傲!!!
以笔为援,同心抗“疫”——雪漠文化网发出倡议并征集抗“疫”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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