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胜有声——参加2019年香港书展有感

无声胜有声——参加2019年香港书展有感

文\王军

香港书展结束已半个多月，有些场景仍然清晰，有的已彻底遗忘了。昨天，慈晓莉老师发在雪漠文化网上的那篇《香港，您好！》一文里，提到找路这件事，文中写到了我，其实那都是慈老师自己的观点，我不是她在文章中写得那样。

在我的记忆里，从香港会展中心出来到住的酒店，路程不远不近，人行道旁的比肩排列的楼房没有特色，街道狭窄，红绿灯却多。大巴车在狭窄的路上开得飞快。十多年前，我曾多次去香港，那时，吸引我去港的唯一理由就是能看到内地看不到的书，其他的，我都没有兴趣，觉得香港闷热潮湿，每个人都匆忙地走在路上，不知道这么忙是为了什么。我懒散惯了，自然不喜欢这种喧闹嘈杂的地方，所以，基本上认不出香港的一些路。那时，我觉得，只有香港人才知道怎么坐大巴。从大陆去的人，最熟悉的交通工具是地铁。

7月20日中午，深圳志愿者龚灵老师忙完了她的工作后问我，从香港会展中心怎么坐大巴回深圳？我脱口就说：“不知道，我上次是提前坐地铁回去的。”龚老师笑了笑说：“哦，听说要去湾仔码头坐大巴，不太好找。不要紧，那我还是坐地铁吧，我先回酒店去拿行李。”我和她道了别。龚老师离开会场一段时间了，我才反应过来：坐地铁，那可要换几次车！提着装了很多本雪师新书的行李箱，在语言不通的路线上不停地换乘地铁，这么潮热的天，我自己都觉得不方便，何况龚老师？可是，这种不靠谱的回答，我竟脱口而出！这次书展给大家提供交通方案，原本就是我的工作呀！要不，怎么龚老师不问别人问我呢？

惊愧之下，我赶紧找展台前的林彦贤老师帮忙，希望他能去问一下会展中心的工作人员。林老师明白我的意思后，爽快地答应了。约四十分钟后，林老师告诉我，会展中心的工作人员给他的回答也很含糊，有的也说不知道。我说，听说要去湾仔码头？林老师马上拿出手机开始搜索百度地图。搜了一阵，他告诉我说，湾仔码头离会展中心不远，但具体怎么从住的酒店去那里还真不熟悉，从百度地图上看着比较复杂，还挺远。无奈，我只能把林老师发我的截图转给龚老师，含糊地说，湾仔码头坐大巴的地点离会展中心不远，但需要她自己找。龚老师在微信上回我说，没事，大不了就是多走一点路，多问几个人，我能找得到。两小时后，龚老师在微信里说：“回深圳的大巴乘车地点离我们展会很近，从入场的人行天桥过去，十分钟就到。”只是她不熟悉路，找了四十分钟才发现“很好找”到乘车地点，还细心地转来了大巴售票亭的照片。我当时只顾着高兴，因为这下我自己也可以免了坐地铁回深圳的麻烦了！

21日早上，为了确认准确乘车地点，我按龚老师发给我的照片去找这个地址。结果，我在路上转了几圈也没有找到。我知道，是我没找对地方。这时的大楼里，没人走动，想问也问不到。话又说回来，我的确也不愿意张口问。过了一会儿，有老师要我把入场卡拿给他们，我就回到了会场。

看着展台前的人流，忽然想到，这么闷热的天气，龚老师拉着沉甸甸的行李箱，独自一人找坐车的地点，那得多难！我要是拖着沉甸甸行李在这里转上四十分钟还没找到坐车的地方，肯定要火冒三丈，要埋怨指路的老师了！我…..

十一点，有位第二次参加香港书展的女老师对我说，她的工作完成了，再过一个半小时左右就要回去了，还有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她做的。我眼一亮，她会粤语又会英语，让她带着我再去找坐大巴的地方，这不正好嘛！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她。她高兴地说，还有这么方便的地方呀！一定要去找！太好了！按照龚老师指的路，我们一路找着一路找着。到了早上我没找到的地方，我说，这附近都去看过了，不是。她说，别急，看龚老师的意思，就在这附近了，我们找得到的，我去问问。过了一会儿，她从一家7-11小店出来了，高兴地告诉我说，就在这附近。看到人行电梯。她说，早上可能你没从这里下去。下了电梯往左大约20米，顺利地找到了通往深圳皇岗口岸的大巴售票点。这位老师高兴地说，哎呀，太感谢你了！你看，这次找到了这么方便的地方，离我们会场这么近就能直接坐大巴车回深圳，真的太方便了！真没想到，临走前还能找到这样一条路。不然，我还要换地铁，那就远了。早上这里静悄悄的，你没有可以问的人。其实，我也不愿意问人，只是自己需要，不问没办法。要是不懂粤语，这么热的天，找这个地方的确挺难的，对你来说，费这么大劲才找到，真的感谢你。

看着她高兴的表情和善解人意的说话方式，我的心里剧烈翻腾着。

这次书展，给我分配的工作里有一条是给大家指引交通路线。来的路很顺利，从深圳过了香港边检，乘坐大巴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到会展中心了，但回去的路在哪儿不知道，自己的工作做得太差了！

昨天，见这位女老师带着沉甸甸的箱子，我随口问了句，这么重呀！她说，箱子里是给朋友带的四套《佛陀的智慧》，两罐奶粉是带给公婆的，他们在家给自己带小孩。他们年龄大了，就想着身体健康，给他们带点老年人喝的奶粉，他们会很高兴的。我说，两个孩子不是都跟他们家人姓嘛，他们带也是应该的！她认真说，不是的！他们帮我带两个小孩，我真的很感谢他们。带小孩很辛苦的，尤其在他们这个年龄。我一时没了话，不知该说什么。下午，那位老师发来微信告诉我，她丈夫已经和她坐在回家的车上了，感谢我给她指了路。我想，她这么细心，这么善解人意，她来为文化传播做点事，她的家人不支持她才怪呢！我和她们的差距，不是一般的远呀！

感谢龚灵老师，你默默无声做事的风格，让我学到太多！感谢那位善解人意的女老师！更感谢雪师给我这次参加香港书展的机会，让我有缘、有幸能跟大家一起做事，发现自己的不足。虽说记忆像梦一般不断流逝着，但你们的行为，会在我的记忆里保留相对恒久，因为我需要更多这样的营养一点点洗去我灵魂中的污垢。我承认，这需要很长时间，但我真心希望能永远得以清洗。

只是，写文章时，那位老师的名字我忘了，只记得她是广东人，参加过去年和今年的香港书展，参加过去年的广州南国书香节，参加过去年珠三角年会，还给大家做了分享，这次书展报名时备注里说会英语……

糟糕的记忆让我忘了她的名字，却记住了她的行为。如果有老师看到这篇文章，又正好知道她是谁，麻烦你们在微信上告诉我一声，在这里，我先感谢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