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成长中的“雪漠”——细品《西夏咒》之一

2024-05-26 04:57 来源:www.xuemo.cn 作者:吕长东

 

看成长中的“雪漠”——细品《西夏咒》之一

/吕长东

雪师说:《西夏咒》的描写完全一种写意式的描写。是国画中的大写意。《大漠祭》的描写是白描式的描写。

众所周知,写意与白描在风格、技法、表达方式等方面都有显著的区别。

白描以精细、细腻、细致入微为主要特点,追求形象的逼真和细节的完美,作家花费较多的时间和精力在细节打磨上;而写意则更加注重意境的创造和表达,追求神似而非形似,注重个人表达和创造力,不拘泥于物象的真实形态,使创作更加自由和大胆,运用丰富的笔力表现主题的氛围和情感。

两种不同的风格,呈现出不一样的景象和艺术。这才是真正的艺术。

知道不,我们品的不仅仅是小说,它还是一门艺术呢。

雪师摇身一变,成画家了。

在凉州,情人还有一种叫法:“朋友”,找情人叫“维朋友”,直露一点的管情人叫“贼女人”或“贼汉子”。这种称呼听起来很是新鲜。

叙述者从来没有把雪羽儿当成“贼女人”,文中这样写道:“雪羽儿永远是雪羽儿,在我心中,她一直是悬挂在空中的月亮。”可以把这段话当成是一种美好纯洁的爱情观。

前一秒还在描写生活艰辛的画面,后一秒又进入如此美好的世界中。这就是雪师说的既脚踏实地,又有心灵飞翔的东西吧。

同样是饥荒年,雪羽儿就能成为别人心中美好的向往;阿番婆却是别人眼中邪恶的巫婆。

虽然没有可比性,但还是想到了这两个人物。

同样的生活环境,造就了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物命运。这跟每个人的选择和向往有关吧。

雪羽儿像《娑萨朗》中奶格玛般的存在,阿番婆像《娑萨朗》中魔王一样的存在。

在这个世界里,我们忽而是雪羽儿,忽而是阿番婆。忽而是琼波浪觉的妈妈,忽而是琼波浪觉的爸爸。

向善还是向恶,只在一瞬间。

越听越觉得雪师在品《西夏咒》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在品《娑萨朗》呢。

短短的一个片段,充分体现出作者的创造力,用雪师的原话就是:“把一种经验和艺术结合起来。完全地创造。”

这样的笔力,才真是让人望尘莫及,赞叹不已。

雪师的每一部作品都会带给人这样的冲击力和震撼力。

每逢烧纸时,也经常听爹们说:走,给先人烧纸走。烧完纸,爹们会说:后人们,给先人磕头了。记得第一次听到先人和后人的说法时,心中是惊奇的。

很少听人们讲有关鬼的故事。我想了想,大概是因为人们心中没有鬼的存在,人们心中有的是神的存在,门神、灶神、户神等等,有的是那种满怀敬畏的人文环境。

也或许是我听得少,不代表其他人有听过。

烧火做饭、烧水的场景,我也亲历过,从来没有想雪师那种有情怀和诗意。更是“虚实结合”,把观察到的和想象到的完美结合,都是同样的真实。

天马行空,无拘无束,信手拈来,已经超过了孙悟空的七十二变化。隐隐感觉到那个博大又如如不动的东西。

火籽儿嗞嗞地叫着,吐出蓝幽幽的舌头,舔着锅底。锅底很像夜空。锅底上也有好多星星,正哗哗地闪烁。锅底开始是黑白的,一簇一簇的星星在眨眼。渐渐地,星星更多了,大星生下小星,星们就连成了片。这时,锅内就会响起嗞嗞的声音。那声音变化多端,五音俱全,亻义态万方,快乐无比。它代表着希望和快乐,是我童年里最美的歌谣之一。

——摘自《西夏咒》雪漠著

相反,我有的是抱怨、不满和嫌弃。总想着要摆脱这又脏又烫手的活计,还有又脏又呛人的炭火炉。后来总算是实现了。开始是电锅,后来是煤气罐,再后来是天然气,一个比一个省力,还觉得人们生活条件越来越好了。等我嫁到老公家时,老公家还仍然是烧火做饭,这在人们眼中就是贫穷和落后的象征。

妈一听是烧火做饭,心里又一阵纠疼:女儿没嫁到好人家,又得吃苦受累了。

妈的心,我懂。

妈还是不停地叮嘱我,烧火就烧火,烧火做出来的饭,更香。这是让我坦然接受。

而不知何时,城里人却又兴起了喝炭火水。一开始还不明白啥叫个“炭火水”,问人后才知道,就是我们小时候架炉子烧炭烧出来的水。

苦笑。

这个社会到底是在进步还是退步?

我是不是又得因为喝不上炭火水而追悔莫及。

雪师在直播间透露自己曾经在写《西夏咒》的时候,疯魔了。将近一年的时间里,雪师陷入了严重的精神危机,而且一点也不逊于托尔斯泰的精神危机。

当思者追问一些问题,追问不到结果,就会陷入精神危机。可惜的是,托尔斯泰最后选择了自杀。幸运的是,雪师最终找到了答案。

书中的琼、阿甲都是另外一个雪漠,都是作者借用这几个人物,表达自己的观点。

其实早在第一次读《西夏咒》的时候,我就把雪师、琼、阿甲当成是一个人了。

每个人物都呈现出不同阶段、不同境界的雪师。他们都是成长中的雪师。或者说,雪师一直在成长着。这句话也是雪师自己说的。

其实,打一开始,作者就模糊了三者之间的界限,《西夏咒》开始于天地未形成时,万物融合而模糊不清的世界。这个世界,随着作者一点一点的墨晕,渐渐洇开。

有句话叫“不疯魔不成活”,我说“不疯魔不成《西夏咒》”。

其实,雪师哪里是疯魔了,只不过是自性流淌过于喷涌,势不可挡罢了。

这才是写作的最高境界。

“琼在金刚家遇到的第一批诧异的目光”,这是在讽刺历史,还是作者在自嘲呢。

看上去威猛无比的人类,一脚就能轻轻碾死的虫子,居然比活着的人多,而且比人还活得好,尽管它们多生存在潮湿的地方,它们自然还活得好好的。甚至让人类汗毛倒竖。反倒人类成了另类。

说实话,我也怕那个虫子。

人还不如个虫子?

“人若坏时,比啥都坏。”

真是无知。今天要不是雪师讲到相关历史知识,我还不知道历史上充满了血淋淋的吃人场景。

集体无意识是源于无明或无知。当一个人“泡”到邪恶中时,就会像被腌的菜一样,被腌出一种邪恶的味道。集体无意识是集体对个体的“腌”,而每一个个体又构成了另一种能“大腌”的环境。

         ——摘自《西夏咒》雪漠著

就这样慢慢细品《西夏咒》,果然背后有深意。

而且《西夏咒》跟鲁迅先生的书一样,都在于唤醒人们的无明无知,这是最主要的。

现在看来,似乎才读懂《西夏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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