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大餐——读《猎原》有感

文\吕长东

一、人物

我们每个人其实都是大自然笔下的一个人物。其中，深深打动我的一个人就是书中的张五。农民在生活中的那种无奈、辛酸与坦然总是刺痛着我的心。

以前归心似箭，想方设法地利用假期回老家，渴望见到亲人们。拉着手，问候几句话，虽然每次问的都是同样的内容，但早已经不在乎问了些啥，只在乎，相见时的那种温馨与踏实。

有时候又不敢回老家，怕见到亲人满脸的沧桑，怕见到亲人仍然在那片土地上挣扎。怕见到亲人们依然过着日复一日、没有一点涟漪的生活。能跳出那个环境真的太难了。

即使张五那样有文化的猎人，也跳不出那个环境。很多人同样很有文化，可还是跳不出来。这样的文化是有局限的。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文盲，是没有文化的人。近来看了好多文化类的书，才知道真正的文化是什么。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别说一瓢了，只一滴都让人受益终生。可惜，人们哪怕多么口渴都不愿来尝尝这里的水。

二、沉醉

继续回顾《猎原》，每每一咏三叹！优美、简洁、充满诗意、没有一个多余字的《猎原》，让人沉醉！合上书，那种感觉久久未散。跟同事说：“雪漠的书真好看，看得我是如痴如醉。”同伴接了一句：“如梦如幻。”我不由叹到：“接得好！”

这是自看小说以来，最入心的一本书。以前粗粗地看过，就撂一边去了。“在心灵的猎原上，你我都是猎物。”只觉得这句话有诗意，有哲理，就是不懂真正的内涵。雪师亲自带着大家品读《猎原》，慢慢才咂出味来。犹如陈年老茶，越储存越有味。越咂越厚醇。迟钝的味觉渐渐恢复了机能，舌头才尝到了美味。

三、感动

当你反复听，反复看，一直沉浸在智慧的大海之中，就会感动着，也被感动着。孟八爷受伤后，没了水，没了食物，没了骆驼，在沙漠里一捞一捞的前移着（都快要背会了）。风暴、沙尘席卷而来，茫茫大漠，我看见了这位老人的身姿。

那个黑点逐渐变大，越来越大，那风，那沙，那天地都褪色了。一阵龙卷风呼啸而过，我瞬间置身于自己的沙漠世界中。这里虽然是一个虚幻的荒漠，但跟孟八爷所处的大漠又是何其相似。老人家经验丰富，沉着冷静，每临大事有静气，震慑人心。这是需要人们学习的地方。我也行走在一片大漠之中，每每遇到事了，就会想想孟八爷。不去想那困难，走就是了。

四、生命就是一场记忆

孟八爷在沙漠里经历着那场沙尘暴时，我正在院子里，拿着铁簸箕捡脱去玉米的玉米棒呢。两次的沙尘暴，你说忘记了吧，好多细节真的忘记了，记不起来了；可是真实发生过，还是印在了记忆里。瞧，书上说的一点都不错。生命就是一场记忆，连那记忆都会慢慢变得模糊。我们还能留下些什么？

五、有味

从来看小说都只是看看故事情节，只看能引发我内心某种情绪的情节。从来没有像看《猎原》一样，认真仔细。反复看，反复品味，甚至还动手抄一遍。这是着迷了？“大漠三部曲”中，最后看的是《猎原》，还是一带而过。跟着雪师慢慢地品，慢慢咀嚼，味道出来了。像个小学生一样，跟着老师从最基本的标点符号学起。只是，学生时代的学，仅仅是会用，并不是妙用。今天雪师这么一教，才知道，怎么能用得恰到好处。一个标点符号都能用得如此巧妙。以前死板的只知道，一句话不能成为一个完整的句子，至少要出现一次逗号，才能用句号，这才是一个完整的句子。所以，每次写文章，哪怕句子很短，我都要把它强行分开，勉强凑成一句话。《猎原》中，两个字、三个字就可以是一句话。真是颠覆了我的什么观了。这件艺术品，雕刻家正带着外行人慢慢欣赏，他教大家如何一刀一刀地精雕细刻。还原最初的雕刻场景。你会跟着大师学会审美，学会欣赏，学会打磨。把你这个外行慢慢带成专业户。 以前雪师老说，品《猎原》，可以提高我们的审美能力，我一直没有明白，最近才慢慢回过味来。人们总是会被人生中的各种局给限制了。所以，雪师告诫我们要破局，要破圈，要跳出来。

六、干渴的灵魂

孟八爷在大漠深处，身处绝境，一下一下刮冰草上的霜粒，脑海里一个念头闪过。那大漠，代表着每个灵魂所遇到的困境，孟八爷代表着无数个陷入绝境的灵魂，他刮霜粒，渴求水，就是每个人在迷茫中苦苦挣扎，寻求生机，寻求解脱的过程。那取水的法儿，是孟八爷求生的法儿，代表灵魂们寻求解脱之法。听到这里，想到这里，我震撼了。

“这是水，是真正的晶莹透亮的水，是此时此地唯一的水。”迷茫的灵魂，终于寻得一线生机。那“充其量只能用滴计算”的水粒，“是灵魂的安慰”“是一种希望”。句句砸在心坎上。那晶莹透亮的水，又何尝不可以理解为是我们苦苦向外寻，怎么都寻不到，最后却在自家身上寻到的那个宝藏呢。雪师称这个宝藏为真心，它像一粒珍珠，也是晶莹剔透，折射出无限光明。大漠，猎原，娑萨朗，我心中的娑萨朗。

“他认真而快速地刮着，一不小心，叫冰草割破了手指，血一下渗出……”寻觅之路，一波三折，坎坷不平。在无数个寻觅的灵魂中，几位最显亮的身影出现。细看去，他们是密勒日巴，是玛尔巴，是谛诺巴，是琼波浪觉。还有好多，那八十四个伟大的灵魂，一一浮现。这样的理解，让我有点激动。在心灵的猎原上，你我都是猎物。你懂了吗？这本书，看到这里，才略微看出点眉目来。是碰撞出的火花吗？亦或是石子溅起的涟漪。

七、占位

《猎原》到底有多高的占位？听到雪师说：“《猎原》最应该获奖，却没有获奖。”孟八爷从大漠走出来，进入草原，一开始，雪师就强调，“注意生活画面的描写，注意这就是细节描写。”我又找回最初的感觉。雪师不是说，自己直接秉承的是托尔斯泰和曹雪芹的《红楼梦》的写作手法嘛，今天又一次深深地感受这幅巨大的生活画面，如身临其境。

这部艺术品，每一笔都是精雕细刻，毫不加掩饰、造作。堪与《复活》《安娜·卡列尼娜》《战争与和平》《红楼梦》比肩。“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猎原》是超越了的，无论是在写作手法还是整体艺术的创作，还是作家自身的灵魂境界，雪师是超越了的。单那贯穿于整部作品中的那种浓浓的大悲悯、大爱、大善的精神，就是超越了前人。

曹雪芹大师真的是看破了，放下了，一首“好了歌”道破了人间的真相。“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那么，试想，人们的希望在哪里？再看托尔斯泰的人生结局，也是灵魂经过苦苦挣扎，仍然没有找到出路，最终以悲剧收场。鲁迅先生的演讲中说道：万不可做将来的梦。阿尔志跋绥夫曾经借了他所做的小说，质问过梦想将来的黄金世界的理想家，因为要造那世界，先唤起许多人们来受苦。他说，“你们将黄金世界预约给他们的子孙了，可是有什么给他们自己呢？”有是有的，就是将来的希望。但代价也太大了，为了这希望，要使人练敏了感觉来更深切地感到自己的苦痛，叫起灵魂来目睹他自己的腐烂的尸骸。惟有说诳和做梦，这些时候便见得伟大。所以我想，假使寻不出路，我们所要的就是梦；但不要将来的梦，只要目前的梦。

人类的出路在哪里？人类的希望在哪里？ 作家的境界不同，其作品达到的高度也是不同的。雪师是以东方超越的智慧来观照整个人类世界的，是以历史为参照系。雪师通过写普通老百姓的生活，以西部农民为基调，更加贴近现代人的生活，他是放眼世界，放眼全人类的。这样的占位很高。其作品无疑是当代文学作品中的一颗璀璨明珠！

以前读《红楼梦》，仅仅是看到解读者从社会历史背景、家族史、人物关系、写作技巧等方面着力，如今可以从作家的心灵境界和人格完善方面来看看《红楼梦》了。刚刚从一个雕刻的艺术世界抽身出来，立马又置身于一个绘画的艺术世界。是写意还是工笔？自有内行能看懂。我是属于门外汉，看不懂，但却又会欣赏。真有点矛盾。雪师老说，品读《猎原》，品读雪漠作品能提高人的审美艺术，这次有点懂了。雪师的作品就是一件艺术品，会欣赏，说明审美能力提高了。

八、艺术

认真听雪师的每一句话，体会文学背后的那个博大世界。句句都是鉴赏文学作品的方法。你的认知能力、审美能力、阅读能力，观察能力、感知能力等诸多能力不知不觉中就提升了。今早品读《猎原》，完全像是在看《红楼梦》。除了生活画面的描写，那就是《红楼梦》中最为典型，大家都耳熟能详的大手笔——草蛇灰线，伏延千里。 比如，第十一章第4小节中，猛子得手的那匹狼，“这类有残疾的狼，最是凶狠。”与前文第六章第4小结中的公狼豁耳朵遥遥呼应。“这豁耳朵，也是匹厉害的狼，那缺耳，是争王位时，叫瘸狼咬的。”比如，猛子叫狼抓伤。“他的胳膊上有几道猩红的划痕。还有些黑的伤疤，是那天夜里叫狼抓后结的痂。这是呼应前文猛子遭遇了一匹狼，那场惊心动魄的人狼大战，此处淡淡的一笔道出，前后呼应。要不是在这里雪师一点，还真就想不到。

比如，孟八爷一直念叨要赔红脸被抢去的骆驼。 而“叫瘸阿卡给套几只香子”，短短的一句话，看似轻描淡写，看似是个闲笔，后文却是一场更加惊心动魄的场面。这完全就《红楼梦》的大手笔嘛。《红楼梦》中的一句话、一个物件、一首词，就预示着人们的最终命运。以前也品出来了，只是一直不知该如何写下来，今天是憋不住了，想到哪就写哪。大段白描之后，一点叙述，很巧妙的结束了猪肚井的画面。镜头转向另一个世界。生活画面的白描写法与叙述的不同之处，今天也又一次感受到了。之前还是没有搞明白白描和叙述之间的区别。雪师老说，现在的人们流行叙述式的写法，我就是搞不明白，怎么个就叫叙述。慢慢听得多了，猜明白。

九、戏剧

雪师讲到村民们为了争夺战利品，最后上演的一场大战，跟历史上的火烧阿房宫性质是一样的，感到很震撼。谁能想到，在小小的西部农村，人们上演的一场场闹剧，放眼整个人类世界，在历史的长河中，不知重复上演了多少次，并且还在上演着。日月两盏灯，天地一台戏。你我演千年，谁解其中味。真是听一遍不过瘾，亲手过一遍才行。最重要的是，学会反思。每天的听，比自己看十年的书都还有效。

十、人性

细细品味雪师的话。谝子，伪军，日军，上演的戏，如出一辙，人性的问题，历来已久。这个大舞台上的演出，有点看不明白了。尸体，抢粮，砸腿，批斗，雪师把人性显现得淋漓尽致。以前哪里知道这是人性问题，全当是看热闹。现在知道了，越看越爱看。《猎原》也一样，一忽闪，一个世纪过去了，故事发展到了南山。又是一个转折。“大漠三部曲”真是太有幸了。作家亲自点评，只差一步，那就是用脂砚亲自记录下来。当然，时代进步了，用不着脂砚了，咱有先进的电脑技术，整理文字。之后，雪师还会点校。

每每听雪师解读自己的作品，我总会想到一位红衣女子，在深夜，点烛夜品《红楼》，作者呕心沥血，点评的知音也是字字血泪。真是固执到家了，看了《脂砚斋点评》，就不想看其他人写的后面的内容了。恍惚中，自己总是处于红楼一室中，跟着作者一起进入那如梦如幻的世界。

十一、敬畏

前面都几笔带出拉姆，今天拉姆终于正式、隆重出场，她的形象由模糊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天真无邪的孩子。不想看后面的内容，让她永远停留在这个时刻多好。

豁子女人成熟老练、风情万种，谜一样的让人琢磨不透，又给了人无限的遐想空间。拉姆活波可爱，善良淳朴，让人深深地记住了她，把她定格在了那个美好的一瞬。不是刻意比较两人，就是突然想起豁子女人来了。

最近《猎原》讲到了曾经名扬西部的一位猎人，最后的生命时光。读来让人心酸的同时，也让人深思。“张五之所以改变不了命运，因为他所有的生命都在算计。算计什么呢，如何养大自己的孩子，打猎水平也很好，就是缺一种格局。”缺乏认知的人们，无法突破底层思维，被固有的偏见和执著蒙蔽了心，自己一点都觉察不到。

张五这样的人，在现在的西部仍然有好多，甚至其他地方也有，雪师说了，不仅仅是写西部，西部只是一个小小的投影，它折射出的是整个社会现状。

《成长日记》中谈到在作品发布会上，签名售书环节，还有好多场合都被误解。同时就想到了孟八爷，孟八爷也老是被人误解。孟八爷、张五、四爷等人物身上，我看到了雪师的影子。因为雪师说过，每个人都是过去的雪漠，雪漠打碎了每一个过去的自己，最后成为现在的雪漠。

重品《猎原》中的片段，发现以前的自己就是猛子，傻乎乎的，愣头愣脑。不过，没有猛子那样多的心思。虽然啥都不懂，但知道敬而远之。就是平时逢年过节看到人们的一些行为，心生敬畏的。现在，就不仅仅是敬畏了，当你听了那割肉喂鹰和舍身饲虎等各种大善精神后，你就会生起一颗向上和升华自我的心。

再看看周围，还有千千万万个“猛子”和“黑羔子”们。你们可曾感受到太阳的光芒，你们可曾感受到太阳的温暖。看不到太阳的人们，你们又可曾看到远处灯塔上那一点明亮。

十二、文学的重要性

最近，我特别痴迷于文学类书籍。因为雪师说：“用文学的语言叙述灵魂寻觅的过程，总比直接跟你说道理、说思想，给你带来的冲击更大，就像电影往往比文字更容易击穿人心。”是的，跟着雪师品读《大漠祭》《猎原》，内心受到了很大的冲击。文学、土地、生活、命运与智慧交融在一起，直指人心。很容易跟现实生活联系起来，对治自己的毛病。

自从雪师亲自带着大家品味文学，才慢慢体悟到文学的可读性、重要性和艺术性等。原以为，缺少文化，就可以只看文化类的书；原以为，看文化类的书看得多了，自己会进步很快。但是，文化作用于我们的日常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那么，怎么才能最快又直接把学到的文化、智慧应用到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呢？跟着雪师品文学。为什么要品文学呢？这就回到今早雪师的直播主题上了。品读文学，了解复杂的人性，了解一方土地，让我们的人生少走弯路。这就需要文学作品承载爱与智慧。读了许多小说，都没有读到这方面的内容。有的小说写的是一些勾心斗角、鸡零狗碎，有的小说带着个人的偏见，好多小说的作者都跳不出自己的那个小圈子，格局不大。

所以，雪师说读书是一件冒险的事。跟上好人学好，如果看了充满负能量的书，我们就会跟着误入歧途。这就得庆幸自己反应迟钝，没有受到毒害。而雪师的每一部作品都承载了大爱和清凉的智慧，每读一本书，都震撼人心，更重要的是每本书都能指导我们的人生。当然，也不是从一开始就能读懂雪师的作品，一天天的熏陶、学习，慢慢就懂了。

十三、收网

《猎原》马上就接近尾声了，一张大网眼看就要收拢。整个氛围越来越悲壮。女人啊，危难时刻挺胸而出，柔情似水。不用哭，不要内疚，一切都会他自取的。雪师不是说，一个人的命运，是由他的无数次的选择构成的。看似偶然，其实是一种必然。

你知道，他其实是个好人。只是一步走错，步步错，最终让他自己万劫不复。是啊，那大道理，他听得多了，耳里生出了厚茧。任何好言好语都入不了他的耳。仇恨使他迷了心窍，他万念俱灰，活着没有任何希望。善良的你，只想以自己的方式，传递给他一丝希望，让他浪子回头，放下屠刀。

可是你还是失算了。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心变了，他的命运才会变。可惜，这个道理没人告诉他。所以，你还是释然吧。

老山狗老了，老了的老山狗依然是老山狗。别看它卧在一旁直打呼噜。敏锐的听觉和嗅觉时时在提防着，主人面临生命危险。你说你可要蓄势待发，你是能听得懂他们的对话的。扳机扣动，就在子弹射出的同时，你的身子也箭一样射出。

兄弟啊，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能为你做的事了，以后多保重，我在那边等着你。孟八爷拍拍老山狗的背，兄弟，我懂。

焦点越来小，缩成一个小点，慢慢消失。一切都是一场游戏一场梦。

十四、一场灵魂的洗礼

当读到老汉像盗墓贼一样给豁子洗澡、穿衣时，脑海里想象自己就是豁子。当然想象力不是太好。雪师把死亡的经过写得淋漓尽致，让你不得不直面死亡，直面人生的变幻无常。多读几遍，你就会跳出来。

看，豁子任人摆布，他的灵魂在哪儿？我想问，我的灵魂在哪儿？猛子亲历了那整个过程，他追问自己的灵魂了吗？灵官亲历了弟弟死亡的整个过程，他最后出走了。黑羔子也出走了。沙漠里的兰兰和莹儿，走出沙漠，各有各的选择。

我再想为什么不翻译成《走出沙漠》，而是《走进沙漠》。或许“走进”更有意义吧，毕竟人生是一个过程，结局怎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过程。

《猎原》中的豁子女人身上，能看到妈的影子，从小豁子和舅佬的身上看到其他人的影子。原来自己身边也经常发生这样的事，只是看到了，不会思考。总觉得习以为常了，人都是这样。

平庸的人占大多数，明理的人是少数。孟八爷、豁子女人和妈他们都没上过学，可就是明事理。大事上不糊涂，说话做事，总能折服人。还是跟生存环境有关吧。不过，他们再怎么明理，还是会受到局限。摆脱不了本土文化的限制和捆绑。

我们还是幸运的，得遇雪师，不仅可以学习文化，还学习如何摆脱文化的限制，跳出来观察周围。豁子女人最超脱，说要去自己该去的地方，你会去哪里呢。

红脸和谝子向着女人，怼小豁子和舅佬的话，让人猛觉出一丝温情。尽管他们也为了眼前的一点利益，挣来斗去的，这个时节，能这样说，这样做，也还是能看出人性中的善。有善有恶，善恶都是于每个人自己做出的选择。

这场电影看得我入戏了，入戏太深。还是《羌村》好看，《羌村》最后那无形的神秘力量帮我化解了一切痛苦。《猎原》看得人实在是出不来了，痛彻心扉，一股浓浓的沧桑感涌上心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戏如人生，人生如戏。你你我我演了千年，有几人能看透这虚幻无常的人生？红尘滚滚，痴痴情深，何不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一本书写透了人性，一本书写透了人生。了如指掌！

火化的是豁子，却感觉是自己，经受了一场火化，经受了一场灵魂的洗礼。那么，就让那火烧得更猛烈些吧。那镜头 远去了 泛黄了，成旧画上的一晕水迹了，水迹慢慢干涸，只留白茫茫一片空白真干净。

游离了身子的灵魂，正唱得欢实呢，这个虚幻的世界，这个虚幻的我，啥是我的呢，我能拥有些啥呢？

开心果和妹妹两人争吵的时候，开心果总是说，这是我的；妹妹也不甘示弱，我的。从何时起，有了你我之别的呢。

为了得到，你举起石头，我抬起枪口，他更是将炮对准目标。你想占有他，我想占有仅剩的那口水，他更想占有整个地盘，更有狮子大张口的人呢，想霸占整个世界呢！即使占有了，会心安吗？你又能拥有多久呢？天地尚不能长久，而况于人乎！

站在高楼俯瞰，过往的行人、车辆，或匆忙，或悠闲，一切都是那么小，那么远。我站在楼上看风景，自己也进入别人的风景里。

入了，出了。迷了，醉了。日暮了，何处是我命定的乡关？何处传来驼铃声，声声敲心坎，凝眸长叹，梦中情人。

十五、细水长流

就像雪师说的，《猎原》是逐字逐句地品读的。而我在加工的过程中，也是逐字逐句地过一遍。

其实有段时间，我是英汉互译着看的，每天趁着雪师讲完的内容，耳边还留有余音，脑海里还有点印象，先看英文，然后自己翻译，越是翻译，越是觉得《猎原》的语言之美，加上雪师的点拨，渐渐才读进去了。（可惜，后来中断了。）

于是，不经意间就有了不一样的感悟，是喷涌而出的感悟，是恍然大悟。接着就是一品三叹，拍案叫绝都嫌不过瘾。

整个品读的过程，看似很漫长，像潺潺流水，分出好多支流，它们不断地向前流着，不管流到了哪里，只顾往前流啊流，流啊流，任何啥都阻挡不了它们的步伐。随着它们的流向放眼望去，眼前一片汪洋，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那股股溪流。其实，它们本来就是一体的。

雪师说品了一百八十天，半年的时间。这半年时间，加上之前的讲解《论语》，都是雪师用生命陪伴着我们成长。雪师完全可以停下来的，可是慈悲、大爱、智慧的雪师选择了陪伴成长。每每想来，感动不已。饭可以不吃，觉可以不睡，直播不可以错过，错过就是件遗憾的事了。

只是还是不太懂写意，这不影响品读《猎原》吧。咱这艺术细胞实在是太欠缺了。有点像鲁夫穿针引线，笨手笨脚。越加觉得自己没有在正当的时间汲取到好营养，饕餮大餐摆在眼前，只想一口吞下。却没有那个大肚肠。只得按捺住，能吃多少算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