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雪漠新的作品

2011-06-08 08:16 来源:雪漠文化网 作者:艾克拜尔•米吉提

艾克拜尔·米吉提(《中国作家》主编)

要点:《中国作家》主编艾克拜尔·米吉提说,雪漠是《中国作家》一直关注的作家。《西夏咒》浓缩了90年代到世纪初文坛的一些试验,消解、颠覆、解构等等,都浓缩在这个文本中,具有时代的深深烙印。另外,雪漠的价值和意义,从全国格局来看,也是值得关注的。

很高兴参加这个研讨会,雪漠是我们一直很关注的一位作家。我到《中国作家》之后,089月,开了一个关于“甘肃八骏”的座谈会,他是其中之一。从职业编辑的角度,我有一个习惯,对一些可能冒尖的作者,无论他的作品是不是在他的水准线之上,或者停留在水准线上,都一一给予关注,给予版面,不断地推出来。之后,我们也推出了雪漠的中篇《豺狗子》,得了鄂尔多斯文学奖。这个作品首先是何建明推荐的,他说:老艾,这里有雪漠的一个长篇,我们要出书,你要不要现在刊物上发一下?我说,拿过来,立即给推出来。我又说,大概几月出?他说,6月。我说,抢在你面前一个月就行,我有一个月的销售期就够了,所以去年5月就推出来了。

今天在这里开这个研讨会,那个《白虎关》我没时间看,就不发言了。就《中国作家》发表作品而言,雪漠的价值和意义,从文本上各位谈得都非常到位了,包括李建军的那些话,我觉得都是非常真诚的。现在说真诚话的人不多,坐在这里我都感到很感动,他在接受拷问的时候,我也在接受拷问。

前几天又去了趟甘肃,雷达兄是我的学长,我们都是兰州大学的。去了兰大,去了西北师范大学,正好赶上“八骏”马步升的长篇研讨会,让我一定去参加,那怕去坐一会,我说行。这个意义在哪?“甘肃八骏”出来,实质上甘肃是诗的大省,用文体陈述的也是,但真正散文体创作不是很成熟的事情。从这里走出几位作家,试图要走向全国,而且有几位领军人物,这几个人在不同地方,开着关于他们长篇小说的研讨会,我觉得这是一种现象,值得关注。

“西部”这个概念,当然也是85年才兴起,以前叫西北,85年把西北文学引进之后,形成了一种行政理念和政治理念,“西部”的概念,远远超出文学范畴了,那么我再来拿文学书去框西部,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简单地地域性划分,失去了它文学的意义。

雪漠的创作,就全国文学的格局来看,我觉得有他独特的价值,浓缩了90年代到世纪初,刚才李建军谈到的那些现象,各种混乱、消解、颠覆、解构都浓缩于这个文本。这个不怪雪漠,他生活于这个时代,超出不了这个时代,这个局限深深烙印在长篇作品中。

所以在这一点上,我觉得开完研讨之后,可能对雪漠的今后创作给予理解,在这之前,一直在主张写痛苦,写疼痛感、撕裂感,写颠覆消解的话,现在我们可能在追求常态的幸福指数,追求美好,追求美丽。在《中国作家》,我一直在讲,现在随着中国强势发展,我们需要什么样的文学,用最美的中文写出最美的中国人形象,现在世界需要的是这个,不是把我们民族的丑恶、肮脏、落后展示出来。这个东西,你展示不展示客观都存在的。本来备受精神折磨的一个人,在写作中比他精神折磨程度更令人难以接受。在陈述作品时,该死?还是该活?文学的终极意义就是让人的心灵得到一种释放,他热爱生命,热爱生活,而不是面对生活、生命的绝望。面对人的时候,总是对人产生一种怀疑,灵魂背后是多么多么的丑恶,我觉得也不完全如此,也许在特定某个时段,这样做是对的,但是到今天应该远去了。

雪漠作为“八骏”之一,从甘肃大地冲向全国的时候,他以这种方式冲出来,无可厚非,也体现了他的一种精神。今后再往前走,是不是再沉淀一下?把一些东西想得更透一些,写得更好一点?

我在第一线阅读很多作品时,大多数的情况下,我在对城里人讲述陌生乡村故事的时候,有些细节需要仔细推敲,有些情节设置是这样的吗?这个问题是要打上问号的。因为这是转基因时代,吃的食品和写出的作品一样的话,可能有些人会问。可能以后作者,包括我这样的编辑,我们共同合作,尽量让李建军说话的时候让我们能够面对他。

从雪漠的作品,《豺狗子》我也看了,里面很多细节,我坐下来仔细琢磨的话――我也写小说――我打了一个问号,不是经得起推敲,但是我也给你发了,如果把那些细节给你去掉的话,你小说的叙述又断了,就不是这个小说了。所以我还是尊重你的文本,原本发了,但以后再写的话,这些东西需要再认真推敲一下,可能更升华出来。

刚才你提到托尔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那两个人的宗教情结是不一样的,托尔斯泰纯粹是贵族式的,他年轻时候荒淫无度,挥金如土,到四十二岁才开始写作,后来八十多岁的时候因为厌恶自己的一生,走出庄园,最后死在火车站,那是大地主,有豪华的庄园,可以在那里浮想联翩。而陀思妥耶夫斯基被沙皇流放在西伯利亚,就是前原子弹实验基地。一个俄罗斯人孤苦伶仃的,在当地游牧,偶尔从莫斯科过来一个邮车,他都能高兴半天,然后来一个文人,聊上几句,对得上我们这种文学叙述语言的话,他都要兴奋很长时间。他是一个流放的人,都是从身体到精神被禁锢起来的一个人,他的宗教情怀和托尔斯泰不是一样。

所以,我们以世俗来解释宗教情怀的时候,中国文学史从古到今缺两样,第一就是单一的宗教信仰,一会儿信佛,一会儿信道,一会儿信天主,信来信去,到时候皇帝一声命下说这个教停止,就停止了;皇帝一疏忽,那个教又起来了,然后教派林立,从来没有单一的宗教信仰。

那么,在这种文化缺陷的基础上,你的长篇小说试图写宗教情结的话,你一个人不可能形成你自己的宗教情结,而你的宗教情结不能涵盖天下苍生,可能在以后再沉淀一下,写得更好一点,更透彻一下。

我还是那样,作为一个主编、一个编辑,我还是期待雪漠新的作品出来,出来我立即发,无论有无缺陷,这个就像生下的“孩子”,你说它先天不足,你能把它掐死吗?不能掐死,它带着你的基因特质来了,我还是要把它推向世界,让人家看看,雪漠又生了一个“孩子”――尽管是计划生育时代。

——在中国作协《白虎关》、《西夏咒》研讨会上的发言

(本文由古之草根据现场录音整理,要点部分由陈彦瑾归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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