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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商报》:一次挑战,一个证明

2014-08-30 16:33 来源:www.xuemo.cn 作者:陈彦瑾 浏览:49023800

《野狐岭》 雪漠/  人民文学出版社

 

《新商报》:一次挑战,一个证明

\陈彦瑾

对于雪漠来说,《野狐岭》的写作是一次挑战,也将会是一个证明。由于它,雪漠实现了许多人的期待—将“灵魂三部曲”的灵魂叙写与“大漠三部曲”的西部写生融合在一起,创造一个介于二者之间的“中和”的文本。雪漠不但把故事讲得勾魂摄魄,还以故事挑战读者的智力、理解力和想象力。

翻开《野狐岭》,雪漠把“引子”写得很吊人胃口。说是百年前,有两支驼队在野狐岭神秘失踪了,一支是蒙驼,一支是汉驼,他们驼着金银茶叶,准备去罗刹(俄罗斯)换回军火。然后,在进入西部沙漠腹地的野狐岭后,这两支驼队像蒸汽一样神秘蒸发了。这两支驼队在野狐岭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故事?百年来无有答案。于是,百年后,“我”为了解开这个谜,带着两驼一狗来到野狐岭探秘。

要把跨越阴阳两界、南北两界、正邪两界的人事物编织成一个好看的故事是很考验作家的匠心的,而要把这个云山雾罩、扑朔迷离的故事理出其前因后果,也是很考验读者的智力的。你必须在阅读时加入侦探家般的心细如发的推理和想象,阅读的过程很像是探案,需要时时瞻前顾后,边读边还原其来龙去脉。这个过程当然很过瘾。尤其是当你忽而云里雾里,忽而又柳暗花明时,你会有一种类似于探险的兴奋感油然而生,不由自主感叹:想不到,雪漠还挺能编故事的!

当然,《野狐岭》的好看不仅仅因为它讲故事的方式—它的“探秘”缘起,它的《罗生门》式的结构,它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式的“多声部”叙事,它的叙述“缝隙”和“未完成性”—和《西夏咒》一样,雪漠在形式创新的同时,并没有忘记自家的“绝活”,我称之为“西部写生”、“灵魂叙写”和“超越叙事”。与《西夏咒》略显零乱的结构不同,《野狐岭》有一个既引人入胜又开放、灵活的叙述框架,因而,雪漠在施展这几样“绝活”时,显得更为得心应手、游刃有余了。

作为“灵魂三部曲”之后回归大漠的第一部小说,《野狐岭》里当然有雪漠最擅长的大漠景观,但这一次,这些都只是背景和配角了,主角让给了骆驼和骆驼客。骆驼们怎么放场、怎么养膘,怎么为了争母驼和驼王位置打架;骆驼在沙漠里吃什么、什么时候吃、怎么喝水、驼掌磨破了怎么办、遇见狼袭怎么办;驼把式们怎么惜驼、在驼道上守些什么规矩,驼户女人怎么生活等等,称得上是一部关于西部驼场、驼队、骆驼客和骆驼的百科全书。而这些对于我们来说的颇为新奇的知识,雪漠仍是以饱蘸乡情的笔墨,将它们浓墨重彩成鲜活生动的风俗画,把骆驼当小说人物来写,它们时不时幽人类一默,或是蹦出一两句调侃,让人拍案叫绝。雪漠在《野狐岭》里的回归大漠不是对“大漠三部曲”的简单重复,而是在《大漠祭》《猎原》《白虎关》之外,创造了又一个新鲜的大漠,这种新鲜感不仅仅来自于描写的对象,也来自于描写的态度和笔法。和“大漠三部曲”里现实、凝重、悲情的大漠不一样,《野狐岭》里的大漠多了几分魔幻、几分谐趣、几分幽默,涌动着一股快意酣畅之气。

《野狐岭》不但有好看的故事和接地气的笔墨细节,宏观来看,它仍然是打上雪漠烙印的一部有寓意、有境界的小说。何为“雪漠烙印”?除了西部写生,还有一样,就是雪漠的文学价值观带来的写作追求—灵魂叙写与超越叙事。这一点,让雪漠在今日文坛总是显得很扎眼。

刘再复、林岗在《罪与文学》中从叙事的维度来考察百年来之中国文学,他们发现中国文学几乎是单维的,有国家社会历史之维而乏存在之维、自然之维和超验之维,有世俗视角而乏超越视角,有社会控诉而乏灵魂辩论。这不奇怪,五四前的儒家文化重现世,克己复礼;五四后的文化讲科学实证,民族救亡;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西方现代派和拉美魔幻现实主义等各路思潮为作家带来全新的创作资源,由此诞生的意识流、新潮、实验、现代派、先锋、寻根等文学样式,称得上是对文学存在之维、自然之维的补课了,但超验之维,至今仍处于失落中。从这一点看,雪漠的灵魂叙写和超越叙事,是有着为中国文学“补课”的价值和意义的。

——刊于《新商报》20140830A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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