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雪漠（4）

走近雪漠（4）

今天，雪漠（Xuemo)老师上午就离开北京了。也许，我写此文的时候，雪漠老师已经离开北京了。他这次北京之行非常成功。昨天，在三联书店雕刻时光的演讲和读者问答，是他此行的最后一站。回到广东，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而他的《光明大手印》系列里非常重要的一本书《参透生死》会在年内出版，我问了此书的责编董巍先生，他说最快也在七月份。我们期盼这本书的出版。生死学一直是佛道文化的核心，昨晚在雪漠和学生、嘉宾、朋友的晚宴聚会上，我们谈到这本书，董巍先生编辑出版过《佛教生死学》、《道教生死学》这样的著作，雪漠先生作为一个了悟生死奥秘的上师，自然会有更深邃的见地和解脱生死的法窍。我们期待这本书。

昨天（6月10日），在北京美术馆东街的三联书店雕刻时光咖啡馆，雪漠先生与部分读者见面。三联书店是我熟悉、喜爱的书店，不仅是因为这里可以购买到很多学术名著，三联书店以出版、经销学术著作而在全国出名，更因为，这家书店是中国现代伟大文学家邹韬奋先生所创建而名闻京城，书店里有韬奋先生的小的铜像，看着令人心生敬仰。在三联书店举办雪漠先生作品的读者见面会，以及雪漠先生在此发表关于西部文化的演讲，因缘殊胜。

我和澄源早早到了，骑着电动车，轻快、自由，没有堵车之烦，阳光明媚，惠风和畅。前天下午、夜里，风雨交加，次日，天气凉爽。雕刻时光里，有很多人在静心阅读，品味咖啡，而一间讲堂里挤满了热心的读者，静静地等待雪漠先生的到来。

我是嘉宾之一，和雪漠先生并坐。嘉宾还有人民大学国学院的沈教授、中国社会科院宗教所的聂教授、中国艺术研究院的施教授、中央编译出版社的董巍先生、人民文学出版社的陈彦瑾女士，以及央视主持人某君，一些媒体记者，还有《无死的金刚心》的投资人安凤影女士。雪漠首先感谢了董巍先生、陈彦瑾女士、陶子女士等为此书的出版辛勤工作过的人，以及为这次会议付出巨大劳动的朋友们。他感谢安凤影女士投资出版这本好书，也感谢各位嘉宾、读者的到来。雪漠是谦虚的，感恩的，他的话发自内心。

雪漠的演讲主题，不离西部文化的价值、意义，以及很多优秀的传统文化即将消失的危机和他的忧患，多年来，雪漠就这个主题做过很多次演讲，希望大家关注那些古老的文化，关注即将消失的传承，那些非物质文化遗产，是民族瑰宝，是人类文化精华，比如光明大手印(Mahamudra)。雪漠围绕光明大手印和琼波浪觉的一生谈到了琼波浪觉西行取经的意义。他讲到自己的责任，也自信地说明，自己超越了很多香巴噶举光明大手印历史的很多上师，不是说修证境界，而是发心、事功、作为方面，因为，那些前辈祖师中，只要有一个雪漠这样的人，香巴噶举(Shangpa Kagyu)就不会是今天这样的面目，濒临失传和淹没。雪漠讲到了《西夏的苍狼》里所写的琼的追寻，他说小说里所写的情节都是有根据的。最近研究西夏历史文化的教授也告诉他，从出土文物文献看，在西夏国的确有僧人入藏求法。雪漠先生还讲到琼波浪觉和西夏的建国者李元昊不仅生于同一个时期，而且，琼波浪觉比李元昊大两岁。雪漠还谈到自己的实修证量，如何把一个密咒诵持完580万遍的。诵持完580万遍，一天除了吃喝拉撒之外，至少每天用20个小时修炼，也要一年的时间才能诵完。他还谈到了复杂的观想，比如脉轮的观想，层层无尽，非常细微；比如五大金刚的观想，形象、服饰、颜色、毫发，都要观想得清清楚楚，而且要把这个形象定住，入定观想七天七夜，能达到这个境界，就可以达到七地菩萨的境界。这些法他都如法修持，也都修成就了。他还讲到，很多人问雪漠的修持境界是什么？他说：他只修成了一个一无所求的心，但又什么也不缺。他讲到了明心见性和开悟的意义，讲到开悟就是真正的智慧的生起，没有智慧的生起，不是开悟，很多人把一些景象当成开悟，是不对的。他讲到了顽空，既没有智慧生起，也没有真正的解脱功德生起。他讲到明心见性并不神秘，证到自性的智慧就证到法身，就是明心见性。

雪漠先生的演讲，涉及的内涵非常丰富，从不用讲稿，出口成章，自然流露，非常清凉。他谈到很多读者阅读他的《光明大手印》系列著作的觉受就是清凉，化去了烦恼、纠结，也生起了智慧妙用。他谈到一位“老报人”，是某报主编，学习了半辈子马列主义，也不信仰宗教，但他把雪漠的《光明大手印》著作读了八遍，每读一遍，便化解一些烦恼，读完了八遍，就没有烦恼了。这也是一种相应。到后来问答是，一位男士还说，他的妻子读雪漠的书，身体发凉，体温都下降了。他说，以人格担保，这是真的。我在低下开玩笑说，大夏天，就不用开空调了，读《光明大手印》好了。雪漠对这位男士的发言也做了点评，说这种现象，非好非坏。真正的清凉，是内心的清凉，是智慧生起后解除了烦恼的清凉。

雪漠还谈到自性写作，就是开悟者自性智慧的流露。“自性写作”本来是我提出的一个术语，用于评价、总结雪漠先生的写作状态与境界，我多次在文章和演讲、访谈中提到过，自性写作，一定是开悟者，一定是有正见者。雪漠先生就是一个开悟者，有正见者，也是光明大手印的实修成就者，因此，他写出来的作品才如此殊胜，如此清凉。

雪漠先生谈到自己的家庭，谈到儿子陈亦新也是自己的老师，他的很多话也是很受用的。比如，他过去会直言批评一些成名的修道者、传道者，批评是因为他们讲的一些很关键的问题讲错了，会误人慧命，他会直言讲出来。儿子说，不能这样做，这样做会使他人没面子，也会树敌，引来很多麻烦。因此，他现在学会了对事不对人。雪漠的话使我想起了澄源吾妻对我的告诫也如此。雪漠讲的很多问题也是我思考过的，更是我在博文里反复强调过的，会后一位读了我三年博文的博友说：“雪漠上师讲的跟你讲的一样。”雪漠上师还讲到“平常心是道”的平常心是圣者的平常心，圣者证道了，但他没有任何执著，才是真正的平常心，不是凡夫所理解的平常心。我想，雪漠先生讲的平常心就是一个得道真人成道之后“和光同尘”的境界，他是真人，但他平凡得和普通人没有差别。

雪漠老师的演讲，平和而深刻，真诚而自在。他还讲了很多具体的例子，生活中有一些人把他看做骗子，有人问他是上师还是骗子，他也说自己是“骗子”。一些起初视他为“骗子”的人后来做了他的学生。他还讲到“高调慈善”者陈光标，他把码成一堵墙那么高的钱全捐出去做慈善，别人骂他作秀，他说我是在作秀，也请你这样作秀一下。

雪漠也谈到了道家文化的伟大、高明，但他感叹当代缺乏把道家文化带到国际上去的学者和成就者。他还谈到了学者的重要，上师可能一代也出现不了一个，但学者不能没有。他谈到上师一定是成就者，才能称为上师。学者就是老师，上师不常有，但老师常有，老师也是宝贵的。一些传法的人，他虽然没有修成就，但能把法脉传承下来了，就是非常宝贵的老师。我在博文里也谈到类似的观点，就是真人可以没有，但学者不能没有，因为，一百年未必能修成一个真人，但学术事业不可断绝。法脉里既有传法者的传承，也包含着文化事业和学术精神。

雪漠先生还谈到读者、朋友，乃至反对者对他写作的重要，他心怀感恩，为这些读者、朋友的鼓励而写作。

雪漠先生在演讲中、问答中谈到了很多实修的心髓。在进入问答环节后， 首先是我提了三个问题，雪漠先生的回答非常精彩，他在答复前就说，这些问题的答案全林先生知道，但他为了更多人受益才提出来的。雪漠上师的回答远远超越了我内心的答案，比我的思考更深刻。他不用思考，自性的智慧自然流露。我的三个问题是：

1、人生的意义在于寻找或者追求，人不能丢了追寻的大目标。但在追寻的过程中人会不断地犯错误，而修行人就会在对错误的修正中进步，不光个人如此，整个社会也如此，也在错误中前进。因此，修行，也就有了一种意义，不断地修正自己的错误。请问雪漠上师，什么是修行，如何使修行融入到当下的生活？

2、我写了《走近雪漠》，写了我们的讲座，有博友在我的博客下留言，说雪漠是骗子，这些活动是为了利益，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我答复这位博友说：求利又何妨？作家出版好书而赚到版税，出版社和投资人因为出版好书而盈利，读者因为读到好书而受益，这时，求利是好事。我想问雪漠上师，什么是修行人的利益观？

3、全球化浪潮下，中国的格局已经变了，中国文化的格局也变了，我们的学者、作家、文化人、灵魂的工程师、宗教人士、修炼者等等，如何在这个时代发扬中华文化，而引领这个时代人们精神的升华，使人们不再只是迷恋于物质的追求。

这三个问题，也是我前天想到的。雪漠上师的答复非常精彩，详细的内容读者将后在雪漠的网站里看视屏或者听录音或者看演讲的文字记录。我这里只是极其简要地记录一些要点。雪漠谈到修行的重要性，就是在不断地修证自己的错误，提到自省、自律、自强、自胜这“四自”，以及由此而达成的超越。自省，要观心，要明白自己；自律，就是守戒，用戒律戒除自己的一些毛病、习气，慢慢来，比如你看见一个人，不喜欢人家就唾人家，现在守戒律，你就不唾人家，尽管心里不高兴，还要装高兴，渐渐地，你的习气就化了，就会与人为善了，不仅不唾人家，也在心里不会讨厌别人。这也就是自胜。自强，让自己先强大起来，才能帮助别人。雪漠老师还讲到修心的意义，以及气脉色身的修持，这样才能真正成就。对第二个问题，他讲到修行人不要避讳利益，而且一定要求利，他经常给学生先要自立，要养家，要解决生存问题。他说，他希望出版自己书籍的人能因此盈利，盈利过亿更好。他祝愿他们盈利。雪漠上师还谈到了佛家的“自利利人”，一定要自利，这是个基础，在这个基础上一定要利人，两者是分不开的，只自利自觉是阿罗汉，利人觉人是菩萨，觉行圆满就是佛陀。第三个问题，关于精神的引领，雪漠谈到人生应该有使命感，但最重要的是做好自己，做最好的自己，做好自己，再影响别人、帮助别人，大家都做好自己，就会形成一种引领。当然，雪漠在整个解答中还有很多精彩的见地，此处无法一一讲述，毕竟不是整理录音，而是凭借记忆和感悟来转述。

之后，沈先生问了关于“无念”的问题。雪漠讲了，修禅一定有念头，什么不想的无念是顽空和无记。无念，是没有邪念，但要有正念，正念能引领人向上升华，“诸恶莫作”就是戒，“众善奉行”就是修行，“自净其意”就是正念的引领与升华。雪漠还讲了禅宗“无念、无相、无住”教化中的一些弊端，“无念、无相、无住”是慧能的“无念、无相、无住”，不是我们的，我们达不到慧能的境界就不知道其中的智慧妙用，简单地把“无念”理解为没有思维、念头等，这是错误的。其实，禅宗大师对“无念”做了“无妄念”的阐述。雪漠还讲到四无量心的修持，讲到一些人对禅的误解，说他认识一个学者，讲禅讲的头头是道，可是，最后讲到要建立一个国学院，拒绝这，拒绝那，心浮气躁，等于拒绝了世界，也拒绝了自己。那些知识不是智慧，不是开悟。雪漠还谈到，上师一定是成就者，不是成就者，可以做老师，但不能做上师。聂教授问到禅宗的一些问题如参话头，雪漠先生讲了参话头也是很好的方法，但一定要有明师指引和印心，不然也不能成就。雪漠还讲到，“默照禅”非常好，不是邪禅，过去一些禅师把默照禅称为邪禅是错误的，当然，你有执著了，就会变成邪禅。打破执着，放下执着，就不是邪禅。有一个听众提到了相应与观想的问题，有一个读者还提到子母光明会是不是人体小宇宙和大宇宙的契合，雪漠都做了阐述。子光明是自性的光明，母光明是本体的光明。子母光明会是个比喻，但也有修法。至于说名相，每个人都因为不同的理解、不用的知识结构来理解，但是不是这个东西，还不好说。比如，雪漠今天在雕刻时光讲大手印，传下去，可能到后来就变成了“雕刻时光大手印”了；比如法界的能量是不是暗物质暗能量，不好说，也许是，也许不是。谈到相应，不仅谈到了上师相应法，比如数据线的接通，比如电灯泡与电流的接通，这是雪漠常用的比喻，但他还提到中阴成就里，不经过修行就能成就的方法，直接在中阴身与光明相应而得到大成就。都有窍诀。也就是说，人可以不修行，在某种机缘下、明白法窍的情况下可以很快成就。比如彻底的与上师相应，比如中阴身的与母光明的相应，都会不修而成。

有位女士提到了如何做到如如不动心，比如自己工作压力很大，能如如不动吗？老公出轨了，能如如不动心吗？雪漠谈到了破去执著，就能安心。这位女士还提到的佛经的翻译和描述，文字背后的道理是什么？能否借助某种表达的方式来对佛道的阐述，比如，可以通过话剧来展示；比如日本人，可以编一个故事讲花朵的凋零。请问修行里那些非常微妙的境界，如何展示出来？这些问题提得高妙。雪漠讲到，文字背后的密意，需要修证来证知。他说，那诺巴曾经是那烂陀寺的大班智达，有个空行母长得非常丑，据说有三十六种丑象。她问精通经典的那诺巴，所有佛经你通达了吗？那诺巴说他通达了。空行母很高兴。又问：佛经文字背后的密意你通达了吗？那诺巴说他通达了。空行母就哭了，说天下闻名的那诺巴原来是个骗子。那诺巴很惭愧。他知道自己并没有通达文字背后的密意，于是，在空行母的指引下找到了帝洛巴作为上师来修行，最后，通达了文字背后的密意。雪漠以故事说明了这个道理。雪漠讲到，那些话剧、故事展示的，还只是一些道理，最精微的东西无法展示，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雪漠上师还谈到觉受的自证，不是用语言表达的，他打了个比喻：性爱的觉受，对于一个没有体验过性爱的人，怎么说也是说不明白的，只有他自己体验了才能知道。

谈到实修，雪漠上师强调，很多人只把身心的一些觉受当悟证，玩弄神通，这些依靠身体的觉受生出来的东西都不究竟，都不真，身体消失了，那些东西也就消失了，没有用。但智慧、觉性会一直存在。他还谈到很多玩弄神通的人没有正见，没有慈悲心，没有清凉，大多下场不好。佛的神通第一的比丘弟子目犍连、神通第一的比丘尼弟子莲花色，都未得善终。不是偶然的。

雪漠还谈到，历史上，藏密文化受到禅宗和道家的巨大影响，莲花生的一位上师精通道家，他还谈到唐代，发生在西藏的汉地禅宗大师大乘和尚和密宗大师们的辩论被记载下来了，但在后来被篡改了，变成了对大乘和尚的贬低。其实，没有输赢，大乘和尚的很多教法在当时很流行，也体现在大手印、大圆满的法脉里。他还谈到道家道教对印度文化的影响，密宗的修法，很多和丹道是一样的，这里面就有相互的影响。

雪漠先生所讲的精彩内容甚多，很难一一记述。这次，因为我和雪漠一直并排坐着，我一直睁着眼聆听，由于目光盯着桌面，并没有望着大众，摄影中也像闭目一样，看来，闭目与不闭目，结果一样。我在聆听中感受到了清凉和加持。雪漠谈到很多人在阅读他著作时的清凉。这也仅仅是一点觉受，还不是开悟，开悟有智慧生起，开悟者会破去我执。

座谈结束后，一些读者签名购书，由于一些博友因阅读我博客知道消息而来参加座谈，便和我聊天，顺便请我在雪漠的书上给他们写几个字以做纪念。一位博友还送我一个砗磲印玺，非常精美，盒子里有张字条，写着“感谢陈老师弘扬国学”。我感谢他，送我此等珍贵礼物，而我没有记住博友的姓名。这位博友到我家拜访时，我要回赠你一幅手书的“太乙金光咒”。你要是来了，一定说一声。

在晚餐时间，有二十个朋友和雪漠上师聚餐，地点是九爷府饭店，这里是我当年因工作而经常吃饭的地方，多年没来，饭店的格局依然如故，感到亲切。雪漠上师和我，董巍、陈彦瑾、澄源等人坐一桌，也有其他粉丝不时向雪漠请教问题，雪漠一一回答。在吃饭前，雪漠还说了一些观想的方法，吃肉时一定要观想空行母们簇拥着这个动物的灵识飞往净土。观想奶格玛就在头顶。雪漠在下午的演讲中谈到了观想和相应的问题，他在西藏遇见一个人，叫他念“奶格玛千诺”。那个人自己没有专一念，回去后教给两个小孩子念诵，小孩子一念诵，立马看到了奶格玛的形象，说：那个菩萨对我笑呢。两个孩子都看见了，但大人没看见。于是，大人生起了信心，做了雪漠的学生。

在饭店的门口，一位专程从福建来的雪漠的学生和我聊天，他问了一些密宗与道家功的问题，说，前几天他闭关修炼，有一次上厕所，正好看到日食，他灵机一动，就坐下来打坐，这时，看到日食的整个过程，同时，突然感觉到体内的气脉变化，中脉脉气的变化，跟过去是相反运行，非常美妙。我告诉他，这就是道家功里“日月合璧”的奥秘，人在日食时真的可以借助天地的能量来修炼气脉，改变身体，天人合一。但仅有这还是不够的，还需要心性的配合与开悟。根性里，他是与丹道有缘之人。澄源见我和这个小伙子说话，后来说，雪漠演讲时，在后面嘀嘀咕咕地和他人聊天的就是他。我听了为他感到遗憾。我几位朋友来听雪漠演讲，坐在最后面，本来声音变小了，雪漠讲话有口音，有些地方听不清，可要认真听时，旁边的小伙子嘀嘀咕咕不停地和他人聊天，以至于我的朋友无法专一听雪漠演讲。我的朋友说了那个小伙子，小伙子收敛了一会儿，就忍不住地又和他人聊天。会后问我澄源：你们听明白了没有？澄源告诉我这件事，说来的朋友因为身边的人老是小声聊天，影响听到雪漠的演讲。没想到是这小子。写在这里给他提个醒，学会聆听，去感受雪漠的智慧和加持，比自己在那里打坐修气脉更殊胜。上师在那里开示，弟子在下面聊天，不懂得珍惜，如何与上师相应呢？何况，当天的演讲与开示非常精彩。在这样的因缘里，有的人心不专一，真的遗憾。会后，一些博友向我请教专注力的问题，我说：很多人不能做到专一，即便听课，也动杂念，不能觉知杂念。甚至有的人在做爱时也是杂念横飞，不能专一。

在饭桌上，我们又谈到了陈亦新提到的那个话题，也是澄源提的问题，说我写文章老得罪人，有时候含蓄地批评了一些人的教法和做法，就得罪人了。我说以后学习雪漠，对事不对人。不过，即便对事，也避免不了一些人的对号入座。人性如此，我其奈何？鲁迅写了《阿Q正传》，很多文人以为是鲁迅影射自己，以至于要告鲁迅。可是，鲁迅写的是国民性，反思辛亥革命之失败，与任何影射无关。但避免不了那些心胸狭小者的猜疑。谁之过？难道因此不写作了？前两天有人留言说我攻击一些人。我没有攻击过谁。过去有人留言骂我妒忌别人。我没有妒忌过谁。我谈到一些问题，对修炼者非常重要，一些老师的教导，很关键的地方错了，会耽误很多人的慧命的，乃至会有人因此而出偏，而走火入魔，而成为精神病人，我实在是不忍坐视，才大喊一声。看作使人清醒的呐喊，行；看作攻击或妒忌，也行，总会有人因此受益。一位博友在会场里对我说：雪漠上师讲的很多内容，其实你已经在博文里写过了。比如雪漠讲到没有智慧和正见、慈悲的玩神通，下场不会好，只在肉体的功夫和觉受上玩弄感觉，根本靠不住，肉体是无常的，肉体一消亡，你在肉体上建立的功夫觉受一点用都没有。要真正在智慧上修持，智慧、觉性和功德并不会随着肉体的消亡而消亡。这样的观点，雪漠如是，我也如是。私下我和一位朋友谈到某些佛道老师，就是打不破自己的执著，打不破某种境界，大谈2012年的大灾难等，正好说明他没有明心见性，功夫好有能怎样？照样有心灵的魔障。因为，他们是圈子里的名人，他们所谈，关系到很多人的修行安全问题，岂可小视。所以，现在非常需要雪漠这样的明师来开示心性，开示正见。我过去给气功界的报刊撰写过很多文章，也参与编辑过气功界的大刊，认识很多气功界的老师，乃至那个时代的“大师”。现在，很多学佛学道的人还是从气功和对人体特异功能的好奇入门的，雪漠演讲后，一位提问者直言不讳地说自己是练佛家气功的。这一部分人在社会上有数千万人，应该反省自己的修行了，一定要修心性，开正见，一定要走上真正的解脱道，不然，修炼一生，还在迷茫中，还在神通与功夫的迷幻中走不出来。假如你阅读了雪漠上师的作品，至少会在正见的开悟、心性的开示上有个入处。这个时代很多修行者需要雪漠。雪漠讲的光明大手印，那只是外相，内在的本质，比如心性的开示，比如正见，是佛道和世间法的共法，讲的是人生最根本的道理。佛道的道理，离不开生活和生死这两个主题。生活，修行要升华自己，要获得幸福、快乐、智慧、清凉、自由；生死，涉及到形而上的探讨，生命超越的存在。雪漠讲到，世俗的东西是不能作为信仰的，信仰一定是具有超越性的。

正义感要有，方便善巧也要有。雪漠说他向陈亦新保证了，以后不提人，只说事说理。我也向澄源保证，以后也如此。雪漠说，一些人问他是魔是佛，他说是魔。有人人说他是骗子，他说，我是骗子，但希望你也像这样骗一下人，(让更多的人得到清凉)。

亲近雪漠，受益无穷，我经常遇见很多留言谩骂的博友，想想雪漠的态度和境界，内心清凉了。雪漠很赞赏澄源，说，“我现在知道全林为啥这样成功了，原来也有人管着。”澄源是我的老师，也是我的镜子，就像雪漠把妻儿看作老师和镜子一样。我感受到的是雪漠的谦卑和自信，清凉和智慧。作为密宗的传承人，他很自信，他知道自己的修证境界和成就，毫不含糊，是上师就是上师，这是为了法的传播和法的尊严；但雪漠个人非常谦和，对赞誉和诋毁都不动心。他是有智慧的人，不论有多少人提问，他都即刻回答，很有深度，很有智慧，不失幽默，善用比喻，不假思索，完全是自性智慧的流露。

“走近雪漠”系列，就写到这里了。我用的是“走近”，而不是“走进”，我还没有“走进”雪漠的世界，那需要相应。有一天，我会走进雪漠的世界的，与他相应，得到他的智慧和加持。在雪漠到北京的那一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我迎来了两尊巨大的汉白玉的佛像，我在自己家里安装其中一尊巨大的佛像，佛像白得像雪，晶莹剔透。第二天，雪漠就到我家来拜访了。这个梦是一个很好的缘起的象征。雪漠修持、弘扬的香巴噶举属于白教，正和梦象中的汉白玉相应。汉白玉佛像，象征纯正的佛法，玉是珍宝。这象征着雪漠所宣讲的是纯正的珍贵的佛法。听完雪漠这次在京最后一次的演讲，当晚我梦见雪漠把自己的脏腑布施给了他人，或许是布施给了我，或者是把自己的器官置换给了我，或者他人。记得不太清楚了。这个梦境很好，说明雪漠修的是菩萨道，行的是菩萨道，能舍己为人。这两个梦的征兆极其好。本来不打算写这些梦境，很多年前我在阅读丘陵先生编辑出版的《宁古玛六法》时，修持过其中的梦观法，宁古玛就是奶格玛。这是我一段潜在的与光明大手印的缘分。密宗重视梦观因缘，马尔巴、密勒日巴都善于观察梦境中的缘起，写在此处，以增强有缘人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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