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我越是孤独,越是没有朋友,越是没有支持,我就得越尊重我自己。
勃朗特姐妹的画像,由她们的弟弟布伦威尔大约在1834年所作,左起为安妮、艾米莉、夏洛蒂。
她们的作品为何长盛不衰?
文\ Blake Morrison
英国文学史著名的勃朗特三姐妹
夏洛蒂•勃朗特(1816-1855)39岁去世,代表作《简爱》。.英国女作家弗吉尼亚•伍尔芙说:“我们读夏洛蒂.勃朗特的书,不是去找对于人物性格的细致观察——她的人物都是生气盎然而又性格单纯的;不是去找喜剧性的情节——她的情节是既严酷而又粗糙的;不是去找关于人生的哲学观点——她的观点不过是一个乡村牧师女儿的想头。我们读她的书,只是为了其中的诗意。”
艾米莉•勃朗特(1818-1848),30岁去世,代表作《呼啸山庄》。英国作家毛评价《呼啸山庄》说:“我不知道还有哪一部小说其中爱情的痛苦、迷恋、残酷、执著,曾经如此令人吃惊地描述出来。”
安妮•勃朗特(1820-1849),29岁去世,代表作《阿格尼丝•格雷》。英国作家乔治•摩尔认为是“英国文学中最优美的散文式叙述小说。”
“我们是三姐妹”
我们的世界处处都贪图速度,一本书可以在几分钟内下载完毕,一夜成名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在维多丽亚时代人们也可以做到,而且《简爱》的一夜成名可以说是无人能比。夏洛蒂·勃朗特在1847年8月24日向Messrs Smith and Elder出版公司寄去了一份手稿,两周后出版商回信表达了对新小说的兴趣并捥拒了她曾写的第一本小说。就在两周内,夏洛蒂就和出版商达成了交易(稿费是100英傍),并且这种神话还在继续。在我们当代二十一世纪,一个作家的作品从被出版商接受到出版第一本小说要经过两年的等待,但是《简爱》在八周里就得以出版,在10月17号就得到了萨克雷和李希·享特的青睐。11月初,第一版很快就售罄,接着第二版又要开始印刷出售。第二年2月份,由《简爱》改编的戏剧在伦敦的维多利亚剧院上演。
这个故事真的是很吸引人——洛伍德学校,简的家庭教师身份、罗切斯特先生、阁楼上的疯女人、贫困、救赎和令人欣慰的结尾(“读者们,我和罗切斯特先生结婚了。”)。夏洛蒂的笔名柯勒·贝尔也同样对小说的争相传阅起了作用,人们纷纷猜测小说作者的性别和真实身份。11月时,《简爱》的成功促使了出版商分别以笔名艾利斯·贝尔 和阿克顿·贝尔出版了艾米莉·勃朗特的《呼啸山庄》和安妮·勃朗特的《阿格尼丝·格雷》,虽然俩人的小说一年前被出版商接受,但却都没有出版的意向。夏洛蒂的名气在这时达到了顶点。三姐妹同时出版了小说,夏洛蒂也公开了自已的身份,她就是牧师帕特里克的女儿。伊丽莎白·盖斯凯尔的传记中记录过这样一段对话:
“爸爸,我正在写小说。
“真的吗,亲爱的?”
“是的,我想让你读一读。”
“我怕草稿读起来费事。”
“不用担心,是印刷体。”
“亲爱的!那得花多少钱呢……!”
人们越来越怀疑柯勒、艾利斯和阿克顿是同一个人。夏洛蒂决定向出版商说明事情的真相。她在安妮的陪伴下,冒着暴雨步行到基思利搭乘连夜的火车,然后在利兹市换车到达目地的伦敦。第二天早晨,她就向出版商说出了秘密“我们是三姐妹。”呆在家中的艾米莉很气愤,感觉到自己被骗了,因为她还不想暴露自已的身份。1848年,他们的弟弟布伦威尔由于和一个比他年长的女人(鲁宾逊夫人)的恋情失败而酗酒身亡。三个月后艾米莉去世,五个月后安妮去世。
“文学不是女人们该干的事儿”
夏洛蒂喜欢假装即使小说获得巨大成功,对她的生活和家庭也没有什么影响,她总是说“我们的生活就像隐居的、蛰伏期的睡鼠。”其实,我们可以想像的到,小说出版后,她的生活是有变化的。但是勃朗特姐妹奋发图强通往成功的道路可不是“慵懒的”。每天晚上只要父亲校对过闹种上床睡觉后,她们就开始在餐桌上奋笔疾书。她们每天都非常努力,大量阅读、教书、旅行、理财(他们在铁路有投资)。她们对女性的重要地位和社会政治生活都有自已独到的见解。桂冠诗人罗勃特·思塞曾寄给夏洛蒂他写过的诗让她瞧一瞧,在信中他还告诉夏洛蒂“文学不是女人们该干的事儿。”但是三姐妹仍然孜孜不倦地追求自已的文学事业。夏洛蒂的传记(由盖斯科尔所作)出版后,人们就把霍沃斯描述成偏避的、不祥之地,把霍沃思的这个牧师住所看作是不谙世事、阴郁的三个老女人的遁世之地。其实这样的夸张和讽刺根本没有道理。勃朗特姐妹的书信(幸存的大多都是夏洛蒂的信件)语言犀利、思维敏锐,有时还很风趣。虽然她们的小说都发生在崎岖的荒原,而且都是浪费的爱情故事,但是都能洞察到当时的社会状态。尽管她们的生命都很短暂,而且沾染着悲剧色彩,但是她们的生活又都是非常精彩。
公众渐渐地迷上了她们。当人们了解了《简爱》作者的真实身份后,好奇的公众就开始参观霍沃斯。随着1855年夏洛蒂的去世和两年后盖斯科尔传记的出版,参观人数也在不断地增加,有些参观者还来自美国。有的商店开始贩卖夏洛蒂的家庭照片,有些人还索要夏洛蒂的手稿。为了满足他们的要求,帕特里克不得不把她的书信裁成小纸条。每个人都想要夏洛蒂的手稿,安妮和艾米莉的名声相对来说要来得慢热些。她们的书在不断的再版出售,喜爱她们的人也越来越多。1893年,勃朗特学会成立,两年后一个小型的勃朗特三姐妹博物馆成立。
她们的作品为何长盛不衰?
享利·詹姆斯一直试图解释为什么夏洛蒂去世半个世纪后,她的作品依旧如此受欢迎。他认为对勃朗特三姐妹生活的“虚幻迷恋”使读者分了心。他说她们“压抑”的存在(“孤独、贫困的悲剧生活”)掩盖了《简爱》和《呼啸山庄》的真实成就。盖斯科尔的夏洛蒂传记和她的忠实读者的热情影响了人们对姐妹三人作品的公正评论。里维斯似乎也支持詹姆斯的观点,并判定勃朗特姐妹的作品不具备“伟大传统”的文学标准,因为他认为勃朗特“永远只关心微小锁事”,而艾米莉的《呼啸山庄》虽然很“惊奇”,但是却很“夸张”。在某些男性文学评论家眼中,勃朗特姐妹的小说只不过是Mills & Boon出版公司的高档货。
当詹姆斯得知《简爱》和《呼啸山庄》被广泛阅读和得到如此好评时,他一定会很惊讶。同时小说也从没停止被编译成其他媒质形式。一家名为“简爱改编作品指南”的网站就列出了自从1980年以来的二十五部改编作品。然而詹姆斯在1905年提出的主题然仍值得讨论。我们对勃朗特姐妹的喜爱真的是源于她们的生活,而非她们的作品?我们如何解释她们作品的长盛不衰呢?
姐妹三人的真实生活确实是人们对她们迷恋的原因之一。不仅仅因为姐妹三人同时发表过诗歌或小说就非常不同寻常,而且数字三也带有神秘色彩:在《麦克白》中的三个巫师、三个命运之神、三个复仇女神,《李尔王》中的三个女儿,三只熊。对某些人来说“怪异三姐妹”(泰德·休斯这样叫过,来源于莎士比亚)是魔幻与邪恶的交织——这种回响来自于格林童话。对于其他人来说,三姐妹之间互相鼓励一起生活,好似一幅女生联谊会的温馨画面,就像斯莱兹姐妹歌曲中所唱的那样“我们是一家人,我和我的姐妹们站在一起”。(虽然马瑞尔和伊丽莎白早早地夭折了)。
最重要的是勃朗特姐妹的故事还没有结束。虽然她们已经去世了一个半世纪,但是对于她们依然有一些重大发现。朱利亚·巴克在1994年出版过一本1000多页的很有影响力的勃朗特姐妹的传记,最新的平装修订版又增加了150多页内容。作者最新发现了夏洛蒂描写结婚礼服的一段文字(“我必须得买一件婚纱,一件让自已无比惊喜的婚纱。我得仔细挑选料子,就要便宜的那种。这样做可能有点傻,但只有这样做才能节省开支。”)最近很权威的有关夏洛蒂的一些信件也被发现了。这些信件让人们了解了到夏洛蒂甚至修改、检查或重新改写过她妹妹的诗。对于我们来说最大的收获就是得知艾米莉在去世时是否一直在整理手稿。
在以前有些人曾暗示这些草稿或者由于某些尴尬的敏感内容,或是出于嫉妒被夏洛蒂故意毁掉了。这种猜测和有人认为《呼啸山庄》的作者是她的弟弟布伦威尔的推断(第一次了出现是在1860年)一样不合情理。有关勃朗特姐妹的故事展开的越多,人们越对她们越着迷,而且在最近几年一些学者也开始对勃朗特姐妹的生活有过奇思妙想。例如卢卡斯塔·米勒就在她的新书《勃朗特姐妹的秘密》进行了更大胆的猜测。1936年维吉尼亚·摩尔把艾米莉手稿中的一句诗“Love's Farewell”误读成了“Louis Parensell”,随后她猜测说,露易斯是爱米莉的秘密情人。另外,她还声称艾米莉是个同性恋,之后这种论断又被卡米拉·佩格利亚做了进一步猜想。凯瑟琳·福兰克的传记《艾米莉·勃朗特:自由的灵魂》就比较保守一些了“其实她是得了厌食症(她拒绝吃东西,她认为自已唯一能够抓住的东西就是自已的身体。)”。这样的理论当然不能证明,但却是游戏中很有趣的一部分。勃朗特姐妹作为一名作家,自已的生活和作品永远都会有新的内容供读者品读,也是其作品一直长盛不衰且保持经典的一部分原因。
勃朗特姐妹的忠实迷们不仅需要美丽的遐想还需要真实的载体。幸好他们有勃朗特家族博物馆。维吉尼亚·伍尔夫就曾经访问过这里,那时的这座牧师住所还属于私人所有。笔直的墓碑就矗立在教堂的墓地内“像默不作声的一群士兵”。1928年勃朗特家族的住所向公众开放,从那时开始每年都会有七万人访问这里,1974年剧作家克里斯多弗·弗瑞的电视剧《霍沃思的勃朗特姐妹》播出后,参观人数达到每年二十万人。现在那些遗物和家居用品依然摆放在那里:艾米莉去世时的沙发,父亲帕特里克收藏手枪的布袋,安妮十三岁时的一撮头发,弟弟布伦威尔的画作,家里饲养的两条狗“守门员”和“弗洛西”的颈圈,还有一些夏洛蒂的物品——黑色的蕾丝面纱,卷发器,发夹,长筒袜和靴子。
现在博物馆正在举行父亲帕特里克的主题展。同时你在纪念品商店里还会买到一些小玩意:马克杯,杯垫,钥匙扣,冰箱磁贴。在小镇上“怀念勃朗特姐妹茶馆”和“维莱特”咖啡馆热情地招待着顾客。顺着路标的指引,大约步行3.5英里,你就会来到维新高地农舍,据说《呼啸山庄》就是以此为背景。似乎艾米莉并不讨厌远郊这片高地的呼啸狂风。
勃朗特姐妹的故事还以各种方式和世界碰触。夏洛蒂去世一年后,戏剧“罗伍德寄宿学校”(德国版的《简爱》)在纽约上演。法国也被勃朗特三姐妹迷住了(上世纪七十年代拍摄了电影《勃朗特姐妹》,由伊莎贝尔·阿佳妮和伊莎贝尔·于佩尔主演)。然后还有契诃夫:根据唐纳德·瑞弗德的传记,契诃夫在读了奥尔嘉·彼得森传写的勃朗特三姐妹几年后,写了自已的剧本《三姐妹》。几年后,导演凯蒂·米歇尔的这部戏剧重点强调了人们之间的互相关系及影响,特别是任性的弟弟安德鲁(夏洛蒂的弟弟布伦威尔的原型)的出现及对其他人的作用。
很多作家重新描绘着他们心中勃朗特姐妹的形象并不断把她们搬上了舞台,如赫胥黎(他是1944年的电影《简爱》的编剧,由奥尔森·威尔士和简·方达主演)等。然后是电影导演(布努埃尔和泽弗瑞里)和演员(劳伦斯·奥利维尔、朱利叶·比诺什等)。巨蟒剧团还制作了由演员用旗语交流的信号灯版《呼啸山庄》,凯特·布什在其中首次献唱。改编为歌剧和芭蕾舞的勃朗特三姐妹的作品也极其丰富。在八十年代时我和哈沃德·古德曾合作编写过音乐剧版《呼啸山庄》,在那时其他四部版本的歌剧也在同时上演。
“我想在离开这个世界前多做些事情”
围绕着《简爱》和《呼啸山庄》的无数活动向享利· 詹姆斯表明,他不需要担心勃朗特姐妹会受到冷遇。相反人们热心地关切更使读者注意到勃朗特姐妹的其他作品,不仅仅只局限在小说《维莱特》。他认为勃朗特姐妹的生活完全“可怕”的观点也很可笑,现在有关她们生活的传记正在成倍地增长。对于盖斯凯尔来说,她“最亲爱的好朋友”夏洛蒂是女主角,其他家庭成员——古怪的父亲帕特里克、受虐狂布伦威尔、虔诚的安妮、激烈且神秘的艾米莉只是配角。然而在当代,人们关心的不只是勃朗特一家的一个或三个天才,现在人们关注的是五个人,再加上布伦威尔姨妈和坚忍的仆人黛比。
布伦威尔仍然不讨读者的喜欢:资质平庸,诗歌及绘画平平无奇,酗酒和依附他人生活使他看起来更像迪伦·托马斯笔下的一类人物,悲惨的一生听起来反尔更可笑。他最后的意义更多的是希斯利夫、阿瑟·霍庭顿(安妮的小说《女房客》),甚至是罗切斯特的影子。姐姐们努力地不让他知道她们发表了小说,一方面是因为弟弟很可能会泄露秘密,另一个原因是出于好意,怕弟弟心怀嫉妒,自惭形愧。作为这个家庭被宠爱着的、唯一的儿子,曾给华兹华斯寄去过诗歌,并希望成为诗人,当他得知姐姐们成功发表作品而自已却一无所获时,他一定会崩溃的。但是她们是否真的能拯救他呢?从出版社寄给夏洛蒂的包裹或信件一定会寄到家中,难道他不会发现吗?他的迅速萎靡是否和他得知真相有关呢?
时间对帕特里克很友善。他从简陋的两间茅舍走到剑桥大学圣乔治学院,这段早年的求学之路异常精彩,同样他在霍沃思的事业也令人敬佩。他坚持努力工作来改善穷人的教育、健康和工作环境。公共卫生设施是当时人们最关心的一个话题:霍沃思没有排水沟,没有自来水,疾病更是经常肆虐,人们的平无均寿命只有28.5岁。依照这个标准,布伦威尔、艾米莉和安妮(分别在31、30、29岁去世)生活得就算很好了,夏洛蒂(39岁时去世)的生活就更不错了。孩子们一直担心帕特里克的身体,但是他直到八十几岁时才去世。
安妮也走出了姐姐夏洛蒂和艾米莉的阴影。《阿格尼丝·格雷》可能并不是一部非常成熟的作品(尽管小说有些段落很出彩,运用诗歌的衬托引起读者的共鸣),但是小说《女房客》的双重叙事结构,表现大胆,用超越时代的视角描绘了一个陷入不幸婚姻中的女人。安妮虽然单身并且只有二十几岁,但是却能觉察到身为人妻的责任和负担(“等待着她的丈夫,帮他打发无聊时光,细心照料他,让他拥有美好的生活”)不得不说是不可思议的。人们有时会想像如果安妮能活得更长一点,她会又有什么更加智慧的生活经验和我们分享。人们总是强调勃朗特姐妹在弥留之际时的恬淡寡欲,但是安妮在去世之前的一段话(去世前写于斯卡伯勒)明显地表现了她的挫败感和对残酷的现实生活的怨恨“ 我想在离开这个世界前多做些事情。我有很多愿望要去实现。但是,现在我什么都做不了,我的人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你喜欢夏洛蒂还是艾米莉?
最后,无论安妮的成就有多大,我们还是要回过头来关注夏洛蒂和艾米莉。无论你喜欢夏洛蒂或艾米莉,都在一个侧面表现了你的个性,就像我们会问“你喜欢猫或狗”或“你喜欢列农还是麦卡特尼”?到现在为止,艾米莉更加值得我们尊重。如果有人说《呼啸山庄》的结构不完美,或者认为和简称罗切斯特是他的灵魂伴侣相比,艾米丽的女主角凯西说“我就是希斯利夫”显得太过夸张的话,那么你就会被视做异端另类。但是爱米莉和夏洛蒂真的像我们看到的一样,有很大的不同之处吗?当然,我们怀疑艾米莉是否会说(夏洛蒂曾对她的好友爱琳·纳西说过)婚前尊重比爱他更重要,激情“不是很合适。” 但是夏洛蒂的小说也不会认同这样的情感:简爱尊敬乔治·瑞沃斯,仅仅是因为她对他没有激情,而且不会打算跟他结婚。尽管《呼啸山庄》的情感激烈、暴力,甚至有些夸张(希斯利夫“是一个残暴、无情、自私的人”,最后受虐的儿童变成了虐待他人的人),《简爱》中的情感同样有着残酷的一面,简被她的婶婶虐待过,在洛伍德学校也有过这样的遭遇,罗切斯特还以能激起她的妒忌心而感到高兴。
我们很容易忘记,其实两个女人在当时的年代看起来是多么的激进。人们对《呼啸山庄》的评论更加激烈一些,一个评论者曾惊呼道“能写出这样小说的作家一定有自杀的倾向”,另一抱怨道“在所有的戏剧人物中,没有哪一个人像希斯利夫这样招人恨。”《简爱》也曾被指“粗俗”“完全不顾忌社会的准则”“异端邪说”,而且还可能和英国的宪章运动或欧洲的革命有关。
事实上,夏洛蒂并不支持革命,她曾说:“暴动或战争是社会顽疾”。但是她却鄙夷“小说中波澜不惊的男女主角”,不喜欢简·奥斯丁《傲慢与偏见》中“细心防护的栅栏,精心种植的花园,精晰分明的界线和那些精致的花草。那里没有一望无垠的乡村,清新的空气,叠嶂的山峦和跳跃的溪流。” 这就像拳击手大战前要吐出的那口暴戾之气一样。但是夏洛蒂这样比较并不是要攻击奥斯丁来表现自已的与众不同。通过最近改编且上映的电影,有人可能认为,夏洛蒂或艾米莉或许已经在大众的感情世界里代替了奥斯丁,这也许正确。但是,无论发生什么,这几位女性的作品依然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有她们的一席之地。
(刘言ivy 译)
夏洛蒂《简爱》金句
你以为我穷,不漂亮,就没有感情吗?如果上帝赐给我美貌和财富,我也会让你难于离开我的!就像我现在难于离开你一样。可是上帝没有这样做。可是我们的精神是平等的,就像我们都将有一天经过坟墓,平等地站在上帝面前一样!
人活着就是为了含辛茹苦!
我越是孤独,越是没有朋友,越是没有支持,我就得越尊重我自己。
假如你避免不了,就得去忍受。不能忍受生命中注定要忍受的事情,就是软弱和愚蠢的表现。
即使整个世界恨你,并且相信你很坏,只要你自己问心无愧,知道你是清白的,你就不会没有朋友。
我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睛,忍不住要去看他,就像口干舌燥的人明知水里有毒却还要喝一样。我本来无意去爱他,我也曾努力的掐掉爱的萌芽,但当我又见到他时,心底的爱又复活了。
艾米莉《呼啸山庄》金句
我爱他并不是因为他长得漂亮,而是因为他比我更像我自己。不管我们俩的灵魂是用什么做的,他的和我的是一模一样的。可林顿呢,那就两样了,就是一个是月光,另一个就是闪电;或者说一个是冰箱,另一个是烈火。
我对林顿的爱就像是树林里的叶子,时间会让它改变。我知道得清清楚楚,冬天一来,树就变了——我对希思克利夫的爱就像地底下那种永恒不变的岩石。这是一种不大容易看得见的欢乐的源泉,可是却是必不可少的。我就是希思克利夫——他无时不刻不在我心里——不是当作一种乐趣,我把我自己同样也不能总是当作一种乐趣——而是当作我自己本身的存在——所以不要再谈什么我们分开的事——那是做不到的。
如果别的一切都毁灭了,只要他还存在,我就能继续活下去;如果别的一切都还存在,而他却被毁灭了,那么,这个世界对于我来说就变得完全陌生,我似乎也就不再是它的一部分了。
我爱他脚下的土地,头顶上的空气,他触摸过的每一件东西,他说过的每一句话,我爱他所有的神情,每一个动作,还有他整个人,他的全部。
伤害我的人我可以原谅,而伤害你的人呢?我怎能原谅!
希斯克利夫:别把我留在没有你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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