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大姑——悼念慧印 感悟人生
文\李雪花
从认识时起,我便随了大伙这样称呼她——大姑。后来,她会很自豪也很认真地对人说:“叫我慧印!”
想起她说那话时的憨直之态,至今仍让人忍俊。
这样可爱的人突然就走了。听到她走了的消息时,我意外的平静,没有那些钻心的痛,也许是得知没有承受任何肉体疼痛折磨或是对亲人的不舍,这样也好。
不过,疼痛只是暂时搁置了,它在后来慢慢地钻进了我心。世上再没了大姑,这是硬生生的痛。
如果时光能永远留着一张可爱的脸那该有多好呀,很想像翻图片一样把大姑翻出来,和她聊聊天,被她逗乐,被她感动,还可以吃她包的饺子。可生命的真相总是如此突兀,一切都像飓风横扫过一样,消失殆尽。
曾经我该有多羡慕明子,有个这么好的母亲。这几年来,大姑一直像个很亲切的朋友、长辈。忽然很怀念她的东北腔,尤其是那样亲切地喊“雪花呀~”。想到这,大姑的形容又鲜活起来了,她“咯咯”地笑得很灿烂,率真如孩童。
很想回到过去,去看那些曾经的一点一滴。
翻开了一年多前的日记,那里记下了一个片断。日期翻到2013年10月19日那天,我们有过一次深刻的聊天。
“……这几天她都到华林帮忙看店,昨天一凡说她很想和我说说话,我想,大姑是有些心里话要对我说。于是这个早上,我便放下其他事,提早到华林。
我走进店里时,大姑正认真地看着雪漠老师的书,还在记笔记。她看到我来了,马上便站起来和我说话。我拉着大姑一起到茶桌上坐下来。
大姑让我很感动。她说她之前听到明子提到过雪漠老师说她适合到店里来,后来一凡来了,她就以为已经有适合的人了,于是她就没有过来。再后来,当她知道一凡更多要在外面跑,她就毫不犹豫地过来上班了。她还说我不要给她支付工资,她有退休金,有两千,她不缺钱。不管家里的人有什么看法,来华林上班这是她的选择。
大姑说她也要寻找活着的意义,来店里工作,她觉得很开心。……”
仍记得,那天,她说话时的一脸真诚,仿佛她的真心质朴无华地裸露着,像个童真的孩子,像个温暖的妈妈,更像个追梦的青春少女,充满了对信仰的虔诚,对生活的热爱,对生命最庄严的奉献。
我没有忘记她说的“寻找活着的意义”。那时候,我们都担心六十多岁的大姑每天挤三四十分钟的地铁到华林上班,身体会不会吃不消。可是她坚持要到华林上班,每天为进店的客人朋友介绍雪漠老师的书,成了她最开心、最热诚的事。她向遇到的每个人传递着她的一份明白清凉,灯光下的她,总是透着一份别样的美。我想,遇到大姑的人一定会深深地记住了一张真诚的脸,还有那舒心的智慧,简单的快乐。
我也没有忘记,那天她坚定地挥了挥手掌说“我还有一巴掌!”这一巴掌是她毕生的积蓄——五万。华林的店一直在亏损,在那个时刻她伸出一巴掌,告诉我,无论如何她也会支持宏扬香巴文化事业。到此刻,想起这句话,想起她,我便泪流不止。她是永远值得我敬畏的人。
相比那些跳广场舞的老太太,大姑是不可思议的。她爱读书,还认真做读书笔记,想必,这便是从大姑蜕变为慧印的重要过程之一。记得那天她看到我眼睛有些红肿,问我是不是哭过了?我坦白说昨晚哭过了。她一脸惊讶说,你是不是因为读了雪漠老师的书哭了?她这一问,把我噎住了。她继续说,你知道吗,我每次读雪漠老师的书,都会常常情不自禁流泪……她毫不矫情地说出这话,想必,落泪那刹,是她的心柔软到了极致,极致柔软的心饱含了对信仰的赤诚与热度。
遗憾的事,便是没有和她道别。最后一次见她是在2014年的香巴文化论坛。我坐在后面与她一排。也是许久不见,她捉着我的手显得有些激动。我们没有机会说太多话,她一直地尽心地照顾着灿灿。没想到,这便成了永别。我几乎有些厌倦了“无常”这字眼,它实在太残忍了。
生命这条单行线,谁也不知道它到底有多长。我的身体甚至没有大姑健康,如果我的生命在此刻消失了,我是有遗憾的。我遗憾自己没有做好,没有让身边的人,让更多的人离苦得乐。记得亦新说过,他很怕听到钟摆的声音。是呀,摇摆的“嘀答”声正是一秒一秒在流逝的生命之音。如何珍惜每个当下,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是每个人都应思考的问题。
附:
●慧印:灵魂的寻觅
http://www.xuemo.cn/show.asp?id=2239
●大手印,灵魂的呼唤——大手印墨宝义买者慧印感言
http://www.xuemo.cn/show.asp?id=21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