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远的吴哥窟（一）

荒远的吴哥窟（一）

文\江月

吴哥窟，位于柬埔寨西北方，是吴哥古迹中保留得最为完好的庙宇，以建筑宏伟与浮雕细致闻名于世。它与中国的万里长城、埃及的金字塔、印度尼西亚的婆罗浮屠佛塔并称为“东方四大奇观”。吴哥窟有大吴哥与小吴哥之分，大吴哥也叫吴哥城，当年的建筑非常恢弘壮丽，长长的护城河环绕的城内有几十座非常精美的宝塔寺院和庙宇。小吴哥是吴哥时代艺术鼎盛时期的代表建筑，是一座享有“雕刻出来的王城”之美誉的独立寺院建筑。它也是世界上最大的一座寺庙。

吴哥古迹明珠——女王宫

小巧、精致；

艳阳下的一座火红寺庙；

红砂岩石墙里的女人城堡。

这就是穿过一片密林后，突兀地出现在我们眼前，位于柬埔寨暹粒省，距吴哥城约25公里，被一条护城河守护、三层围墙拱卫，有“吴哥古迹明珠”和“吴哥艺术之钻”之称，柬埔寨三大神庙之一的女王宫。

女王宫并非宫，而是一座袖珍的神庙。她所有的建筑，都可以用一个“小”字来表达：小巧的石塔，小巧的门洞，小巧的佛龛，小巧的人物，小巧的动植物雕刻；就连所有的院落建筑也都是小巧的。就因为该寺庙的许多壁上都雕刻着“阿帕莎拉”女神像，当地人才习惯地称它为“女皇宫。女皇宫原名为“班德斯蕾”意为“谋求幸福”。

当我们从华丽的山形墙雕刻的矮小门框进入寺庙时，入目之处，散落一地的寺庙建筑构件散发着一片难以言说的凄凉。

没有支撑体、残缺不全，孤立地高耸着的条条石头方柱；曲里拐弯、仅一百五十公分高，矮得令人不得不折腰的道道小门洞；精美绝伦、每一寸都镌刻着细致的浮雕；虽然破损严重却依然辉煌的塔身、墙体、立柱、门楣……

所有的一切，无一不留下战争的印痕和岁月的锈迹。

女皇宫的精华建筑主要在那三进院落组成的，仅500平方米的主体区域内。该区的建筑不但风貌独特，所有雕像刻工精细，造型繁复，色彩鲜艳；人物活灵活现，全身的线条流畅圆润，衣服上的皱褶都清晰可辨，堪称是石雕艺术奇葩。

该区所有神殿里的浮雕基本都是印度古代史诗《罗摩衍那》里的神话传说。这座通体用红色砂岩雕刻而成，被战火摧残得支离破碎的火红建筑，供奉的主神是位居山形墙正中上方的婆罗门教三大主神之一的湿婆神。他高高地坐在三头象上，下方有一头怪兽正紧抓蛇身，其画面显得很有点诡异。这里的山墙、壁上、佛龛里到处是有关湿婆神具有生殖与毁灭、创造与破坏双重性格的神像雕刻。其外貌也显得奇谲怪诞。而那些镌刻在门楣、石壁、窗棂或内壁上面露微笑的女神，则全都给人一种温婉美丽的感觉，即便是凝神远望时，脸上的表情也是那么地温馨妩媚。还有那座被称为东方蒙娜丽莎的提娃妲女神，其刀工尤其流畅细腻，线条也特纤巧柔美，堪称是寺庙中的巅峰之作。

在这座小巧的神庙里，有一群神猴的雕像十分醒目。原来，《罗摩衍那》传说中有一个重要角色，就是神通广大的猴子哈努曼（据说还是我们中国《西游记》中孙悟空的原型），在当时的阿逾陀国王子罗摩的妻子被十首魔王劫走时，它曾带领座下群猴帮助罗摩战胜魔王，救回被十首魔王罗波那劫走的王子妻子悉多。这就难怪这些猴子都在神庙中登堂入室了。不过，它们大都与狮子一样，蹲在佛塔门口充当着护卫的角色。遗憾的是，那些神猴雕塑的颜色明显地与古老的寺庙建筑颜色不相匹配。质疑之下方知：寺庙里原来的神猴雕塑全被掠夺者抢走了，这些都是后来补上的。故颜色明显地与主建筑不同。

柬埔寨早春三月午后的阳光，像炭火般炙烤着无遮无掩的女王宫，仿佛给血色弥漫的女王宫镀上了一层金色，令昂立于废墟之上的女王宫焕发出了一种别样的光彩；也将我们这些穿行其间的游客烤出了一身身腻腻的“油汗”。然我们却依然兴致勃勃迂回曲折地在那T字型，里外三进院落、有着破损颓败的低矮雕花仪门，豪华雕刻的梁柱石墙的红色砂石岩建筑中左钻右穿地游逛……

整整一个小时，我们就在那一座座像被削掉了尖顶，全身布满花草、翻卷的浪花、神话故事、人物、动物等繁杂雕刻，寂寞地耸立着，被称为“瞿布罗”的方锥形多层“金字塔”间流连忘返；在那一座座饰有精致浮雕，造型优美的山形墙和楣石前徘徊不前……

望着那些散落在地上细致繁复、美仑美奂的造像我不由得从心里发出惊叹；我由衷得为那些登峰造极、鬼斧神工般的精湛石雕工艺叫绝！这些可都是千年之前的手工石雕啊！可惜，这些绝世的浮雕艺术却被可恶的战争摧残、毁坏成这般令人痛心的模样……

迷失在高棉的微笑中

佛塔、破旧斑驳；

四面佛像，满目疮痍；

温馨的微笑，被历史永久地定格在消逝的时间里。

这就是巴戎寺，一个以拥有“高棉的微笑”而出名的寺庙；也是位于大吴哥城（也叫吴哥王城）中心最重要的一座寺庙。

从巴戎寺5座佛塔式寺门其中之一的南寺门入寺，接受了佛塔上四面佛像微笑的邀请后，我们就穿过草木凄凄藤蔓丛生的庙内大院直往寺庙的纵深之处走去。没过多久，我们就与在时间里等候了我们上千年的那群高低起伏、丛立如林、大小不一地伫立在巴戎寺中心那三层高高的基台上，虽满目苍夷、破败不堪，然所有的佛像仍全都微启双唇面带微笑地迎接着我们的佛塔群相遇了。

面对那壮观的佛塔群，我们不由得震呆了！天哪，这是怎样的一群建筑？怎样的一群壮观的佛像浮雕呀？

不仅那一座座全身上下均由一块块灰褐色的大块石头叠成的佛像身上繁复的浮雕线条清晰得令人震叹；那轮廓分明的四面像头部的细腻雕刻、更是通过佛像喜、怒、哀、乐的丰富表情向佛光普照下的游客们传送着佛像大慈、大悲、大智、大慧的佛愿；尤其是中间那座被现存的37座四面像佛塔紧紧地环绕、拱卫着，象征“高棉的微笑”的四面佛像塔更是显得高贵、凝重；每个角度都透着一股无法言说的庄严佛相。

更神奇的是，当我们穿行在众多的四面像佛塔间时，无论在哪个方向、哪个角落，回身细看那些身后的佛像，不知怎地，总会发现有座佛像正微启双唇，微展双目，面露慈祥地含笑着注视着你……

这，难道仅仅是这整个高台上到处都伫立着四面像佛塔的缘故？抑或这就是巴戎寺四面像佛塔群之建筑也具有达•芬奇为世界留下的艺术珍品《蒙娜丽莎的微笑》一样，具有其独特而神奇的神秘之处？

据说，巴戎寺里曾经有54座佛塔（高台上有49座，五座城门口各一座，共54座），它代表着当时吴哥王朝鼎盛时所统辖的54个省份。其四面佛塔上佛像的面容其实都是柬埔寨吴哥王朝最著名的统治者之一：吴哥王朝（1181—1215）时的国王阇耶跋摩七世本人。而巴戎寺这座大乘佛教的寺院就是阇耶跋摩七世国王为自己修建的，这也是吴哥最后的一座寺院，它还是吴哥窟里唯一一座大乘佛教国寺。在高台众多的佛塔上，其中有200座左右的佛塔上佛像微笑的面孔都是俯视着巴戎寺和吴哥王城的，据说，“吴哥的微笑”，指的实际上就是这200个左右安祥地永远俯视着自己国土的微笑面孔。

巴戎寺除了极具代表性的微笑着的四面佛像外，在寺里的回廊两侧还有1200多米的的浮雕艺术壁画长廊，上面刻画了一万多个人物，其场面非常的壮观。这些在光影中不断变幻着颜色折射着无穷魅力的浮雕不但记载了古代高棉人民的生产、生活、宗教信仰与神话传说，也记载了发生在高棉的一些战争历史……穿过那一道道纵横交叉，数不清的门洞；穿行在那些被四面佛像包围的洞窟里、长廊间；仔细地观看那些精美的石雕，欣赏着浮雕艺术作品非凡的魅力。不经意间，我们就被这反反复复洞洞相连；面容相似窟窟相接的洞窟、长廊上的艺术绝品所造成的视觉冲击给迷失了方向。幸好导游回来寻找，才将我们带离这座到处都充满庄严、神秘微笑的艺术迷宫。

（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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