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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漠:我想说说话

2014-03-18 10:31 来源:雪漠文化网 作者:雪漠 浏览:51776651
内容提要:我说了很多话,有些大家喜欢,有些不喜欢。但这次,我想再以另一个角度说说话:人。

我想说说话

雪漠

许久了,除了大本的书外,我很少写单独的短文章,除非人家约我。我的习惯是一般不拒绝别人。所以,无论短篇小说,还是短篇文章,都是别人约的,都是被动的产物。前些时,敦煌文艺出版社想出我的中短篇小说集,却发现里面的内容都是长篇里选的,就问我要短篇,我笑道:“我哪有短篇呀!

雷达老师常提醒我:雪漠,你要写些短篇,要知道,短篇也会有影响力的。但没办法,我的心太专一了。当我做一件事时,就将别的世界都忘了。某次,我在武威广场转,远远地,看到了一件佛具,就走过去,拿起看,忽觉得有人在拍我的肩,也没在意。后来,觉得那拍力太大了,身子都疼了,才抬头,发现四周都是认识的朋友。他们都望着我笑,说,这家伙,真是专心呀。说真的,我在看到那佛具时,是将其他世界屏蔽了的。于是,老有人说我坏话,说我架子太大,在街头见了面,也不打招呼。他们哪里知道,在街头,我其实是看不到人的。因为我总是在行走时做事,或是背唐诗宋词,或是观想持咒。他们哪里知道,便是在外面,我其实还是在自己的世界里。

近来,我却想写些短些的文章,原因主要是我想说说话,因为我发现,我的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空寂中度过的,总是稍一迷糊,时光就过去了几年。

这状态,对于修行当然很好,拒绝外缘,安心于道。我的人生,便是得益于这种离群索居的生活。这种生活,在我的过去,也许很好,但到了现在,我觉得,我还是得说一些话,因为对于一个作家来说,说话是其天职,要是不说话,其作家的意义就丧失了。

以前,我说了很多的话,一般说来,我说话时有两个角色,一个是修行人,一个是作家。我说了很多话,有些大家喜欢,有些不喜欢。但这次,我想再以另一个角度说说话:人。

我想以一个平常人的角度说说话,说说我想说的话。有些话,一不说,很快就没了。人活着时,你想说啥,都行的,人要是死了,你想说啥,也没了舌头。我在《西夏的苍狼》中,就写了一个想说出“爱”字却不得的灵魂。当然,除了表达之外,我也想跟关心我的朋友们聊聊了,以一个“人”或是“朋友”的身份聊聊天,说一些闲话,拉一拉家常。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我给自己定的任务是,每天一两千字就行了,除周末外,每天一篇,话题五花八门,语调轻松自然,多唠叨几句,也无所谓。反正是咱自家的网,也没人收版面费。

开始,我想了很多名字,比如:“雪中送谈”——来源于“雪中送炭”;比如,“雪语告缘”,来源于“雪域高原”;再比如,雪泥鸿爪;或是“漠漠有语”,都因为太用力,有种故作高深的意蕴。现在,关于雪漠的东西,多是这种腔调。没办法。我有许多腔调,但大家选我的文字时,却喜欢选那种高深的腔调。也因为一般人轻易见不到我,就按自己的需要塑造雪漠了,各取所需,老少皆宜。没办法,只要大家喜欢,都行的。

但陈亦新看了那些名字,说都不好,他于是起了个名字:“息羽听雪”。这一下,好些人都说好。

那就这样吧。

这一次,我想消解一下过去的我。

以前,为了达成这个目的,我想过很多办法,比如写“雪漠是头驴”,或是写“疯话雪漠”之类,但都没实现这一点。这一次,我打定主意,一定要随便。我想让大家看一个随便的雪漠。要知道,雪漠其实是个可爱的老头儿,虽然时做金刚怒目,但那时因缘使然,对于陈亦新们,有时怒目一下,会让他们有些管束,你想,要是唐三藏不念紧箍儿咒,那猴子,永远只是个猴王,不可能到西天的。当斗战胜佛,八辈子也别想了。

那么,就将这专栏的名字,起名为“息羽听雪”吧,我们一起来听雪如何?其实,它就是雪漠的一次次谈话而已。

在文章里,我不要才华,不要智慧,只要真诚和随意。如何?

我只想跟你聊聊天,如何?

至于那话题,就随便一些,如何?

我还想耍耍贫嘴,如何?

我还想逗个乐子,如何?

我还想跟你谈谈我想谈的事,如何?

我想分享一些我读过的书,如何?

我想告诉你我小时候的淘气事,如何?

我想给你说说公开的悄悄话,如何?

我想油腔滑调几次,如何?

我想偏激刁钻几次,如何?

我想享受单纯的说话快乐,如何?

我还有许多想法吧,此刻先不说,如何?

咱们明天见,如何?

——20140318于雪漠文化网(www.xuemo.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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