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林斯基：文学批评界的鹰

别林斯基：文学批评界的鹰

文/苏伟

迎着滚滚翻涌的乌云，迎着电闪雷鸣而自由地，高傲地飞翔着的是鹰。

别林斯基就是这样的一只鹰，自由的精魂。

别林斯基，当我默念着你的名字，内心便会充满对文学神圣的向往。是你，让我坚守住了从事写作的人格底线；是你，引领我进行大胆的创新，并葆有激情和反抗的精神。

你可曾知道，在当代选择文学创作的困难？权力禁锢着头脑，金钱腐蚀着灵魂，利己主义侵袭着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在此情况下坚持严肃文学的创作，就等同于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哦，可亲可敬的别林斯基，我请出你，与你对话，迫切地想得到你的指引，你不会嘲笑我无知，懦弱吧？

在一盏孤灯的相伴下，我抱着你的头像和著作，真想狂吻你那智慧的闪着亮光的额头！我在心中一遍遍地呼唤着你，你为何眉头紧锁从不作声，安慰我几句呢？

别林斯基，请你宽恕我在这寂寞的刮着春风的夜晚，对你的喃喃细语！有你，我将获得生活的勇气。

想象一只鹰在高空中轻轻滑翔的动作，我就理解了你那高迈的如同迅雷一般炸裂而开的宣言。

你说庞大的俄罗斯帝国在普希金之前没有文学。究其原因，你厉声说道：“是专制制度扼杀了文学。”

沉沉暗夜，一声雷响，震破了乌云，驱走了阴霾。

你认为在文学中，一切严肃的问题终归都是道德问题。唯有神圣而又高尚的道德，才值得作家去追求，去言说，去实践，去奋斗，不惜舍生以求。

消闲阶级的文学，贵族化的文学远离现实，背弃平民，作浪漫的抒怀，看似有高蹈的境界，实乃权力的附庸，雅人的呓语。

只有现实人生，亦即黑暗乃实有，才是作家要予以直面的。

你声称在专制压迫下，广大人民是毫无尊严和自由的，而远离他们的文学是无个性，无生命的僵尸。所以，你号召作家联合人民奋勇起义，推翻沙皇专制政权，将权力的王座砸个粉碎。

“走入社会，否则，不如速死！这是我的口号。只要个人还受苦，普遍的东西对我有何意义？”

“看看我的周围，我的灵魂由于人民的苦难而受伤”（拉吉舍夫语），俄国伟大的文学由此而庄严的诞生！

这是一个不切实际的阶级，这个阶级的人们整个地迷恋于理想，并准备为了自己的理想去受苦，去坐牢，去服苦役以至被处死。

为文学而如此不顾个人生死安危地去追求理想，献身真理的知识分子传统，正是由你，别林斯基所奠定的，后经由赫尔岑，车尔尼雪夫斯基，杜勃罗留波夫，涅克拉索夫等人的传承而发扬光大。

别林斯基，英勇的平民的信使，是你教会了我们在成为作家之前，先做一个真正的人，懂得什么是真理和道德所要求的个性化的自己。因为在你看来，“由于人生活于社会，而且大致由社会造成，这真理必然大致是社会真理。真理，美，道德乃人生属性，无法由其中抽离。人，艺术家，公民，是一体的；无论写小说，诗，散文，历史和哲学著作，一首交响曲，或者一幅画，你都是，都应该是在表现你整个本质，而非仅表现你受过职业训练的一部分，而且，在道德上，你作为一个人，须为你作为艺术家的所作所为负责。”

别林斯基激情风烈，胸中如沸，偏执粗暴，至死痛恨专制，热爱自由，他站在被压迫被侮辱的广大底层人民一边，对俄国贵族文学和法国浪漫文学宣判了死刑，他怀抱热情，开创了以人为本位的现实主义文学之路，却将自己毫不犹豫地推入刀山火海，无底深渊。

他像一只受命的鹰一样进行博战，撕扯了全身的羽毛，榨干了皮下的血肉，年仅三十六岁的他悲壮地倒在了自己的岗位上。得知他的死讯，沙皇警察局头目不无痛惜地说道：“他死的太早了，应该将他投入牢狱，让蛆虫吃掉。”

别林斯基，是你拯救了危难关头的文学，把属于人的尊严还给了你热爱的人民！你不愧为文学批评界的领袖，真正的鹰。

凡是有你的精神存在的地方，就有信仰的种子生根发芽。你让你的追随者惊骇，鼓舞交加！

他们怎能忘记你的豪言壮语，这革命者的号令！“我是文人，我说这话，痛苦但自豪而快乐。俄国文学是我的命，我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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