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朴的真理，能感染最理性的心灵（2）

《无死的金刚心》：真正的自省（2）

——“大善铸心”直播间访谈

二、质朴的真理，能感染最理性的心灵

◎陈彦瑾：你说到读雪漠（XueMo）作品是针对自己的心灵，而不是为了评价或解读，这个观点很好，至少对我来说，是一个提醒。因为编辑的身份和研究的兴趣，我更多的是从评价和解读的角度进入作品，而对自己心灵的影响部分，则是在读的过程中悄悄发生的。这也是之前我们谈到的，雪漠（XueMo）作品中的魂，对读者心灵有一种强大的熏染的力量，即使像我这样的理性读者，也会被这力量所感染，很自然地被作品的魂所熏染。说到读书，我跟你也有同感。因为专业关系，我读的经典也不少，但多从理论和研究的角度去读，较少从自己心灵和生命状态出发去体会。直到读雪漠（XueMo）作品之后，才有了变化。所以我也很想知道，遇到雪漠（XueMo）作品之后，你有哪些的变化呢？

●陈思：我首先想说一下，我一直都觉得自己非常幸运，因为我首先接触的是雪漠（XueMo）作品所承载的这种大手印（Mahamudra）文化。以前我很排斥一些复杂和繁琐的东西，虽然我很喜欢哲学，但是我从来没有读过任何一本哲学著作。我觉得里面的理论非常迂回。以前，我每次读到这么迂回的东西，都会觉得非常头大。所以我很少接触一些文化类的东西，大文化也好，宗教文化也好，各方面思想的著作，甚至包括一些励志的作品，我也从来没有看过。所以我在接触雪漠（XueMo）作品的时候，对宗教没有丝毫的认识，甚至不知道什么是佛教。但是我接触的第一部雪漠（XueMo）作品，却是雪漠（XueMo）老师最初的学术著作《大手印（Mahamudra）实修心髓》。这本书让我大吃一惊，因为它一点都不繁琐，而且一点都不迂回，它非常直接，也非常朴素，它用一种让我一点都不抗拒的笔法，诠释了一种对我来说非常新鲜的视角。当我接触到这个视角的时候，才第一次非常认真地思考我的生命，当我将书里的很多东西放入自己的生命，一点一点去理解的时候，我就彻底被它迷住了，因为我发现这本书实在写得太好了。它甚至让我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奇特的世界，在这个世界当中，时间与空间都消失了，只剩下心脏跳动的声音，有时候连心脏跳动的声音也消失了，只剩下灵魂的声音。虽然我以前从事文字工作的时候，也经常使用“灵魂”这个词，但是我觉得，自己真正地感受到灵魂的存在，还是从读了《大手印（Mahamudra）实修心髓》开始的。我感受到的灵魂，仍然不是一种宗教化的东西，而是一种精神，一种比生命更真实的精神。而且我是在一个非常特殊的生命阶段读到《大手印（Mahamudra）实修心髓》的，当时我陷入了一种巨大的痛苦当中，这本书给了我一种心灵的安宁与平静，也为我指明了一条心灵的出路。我是在读着这本书的时候，一步一步走出痛苦的沼泽地的。这本书是我读的次数最多的一部雪漠（XueMo）作品，也是给我带来了巨大转变的一部雪漠（XueMo）作品。有趣的是，读过雪漠（XueMo）老师的作品之后，我觉得自己越来越能接受一些本来让我觉得非常繁琐，非常迂回的东西，不再去排斥一些自己本来觉得非常麻烦的东西。我想，这就是雪漠（XueMo）作品所承载的大手印（Mahamudra）文化的力量吧！它的纯净、质朴、直指人心吸引了我，也指引了我，它的大胸怀、大境界、大悲悯、大包容也影响了我。这就是我读雪漠（XueMo）作品的一些变化。

◎陈彦瑾：我刚读《大手印（Mahamudra）实修心髓》时，跟你一样，也是没有任何的宗教文化知识背景，可以说是白纸一张。里面的内容，半懂不懂的，但是，却有一个很鲜明的、印象非常深的感受，就是喜悦。尤其是读那些偈颂时，心中充满了喜悦。你说的，这本书彻底把你迷住了，可否具体说说，你读这本书时的状态呢？比如，这书回答了你当时的哪些问题呢？

●陈思：它当时确实回答了我很多问题，主要是一些非常根本的问题，就是雪漠（XueMo）老师也经常强调的一个人活着的理由这样的一种问题。我当时陷入了一个巨大的精神困境，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着。因为我突然面临了丈夫的死亡，一个非常鲜活的生命突然之间在我的眼前变成了尸体，这件事让我产生了一种巨大的虚幻感，我觉得自己也好，整个世界也好，都像是一个巨大的谎言，一个巨大的幻影，一场巨大的梦境。而且我觉得世界上的一切都靠不住，并不是说一切都不可信，而是说它不会永恒，就连人的生命都不会永恒，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能够永恒。我觉得很多东西随时都会改变，这种改变是我无论如何也无法控制的。而且我还发现，自己做过的所有事情都没有任何意义，攒下的所有金钱都无法去完成一些我最想完成的心愿，它甚至没有办法挽回一个生命的消失。那个时候我发现自己追求过的一切，到头来却如此的不值一提。这个发现一下子就把我打进了很可怕的一种困境当中，我顿时陷入了一种巨大的无力感，非常无助，找不到任何可以依靠的东西。直到我看到了《大手印（Mahamudra）实修心髓》这本书，我的心才平静了下来。痛苦和念头一起消失了。这时候我觉得自己找到了依怙，这个依怙就是真理。在真理面前，一切的纠结与痛苦都会迎刃而解。而剩下的所有问题，就是如何让真理融入自己的生命，或者说自己如何去融入真理，让真理变成自己生命的一部分。所以，《大手印（Mahamudra）实修心髓》给我的最大感触，就是它让我一点一点感受着自己与世界的关系。

接下来，我就开始读其他的雪漠（XueMo）作品，从《大漠祭》到《猎原》，到《白虎关》，到《西夏咒》，到《西夏的苍狼》，再到《光明大手印（Mahamudra）：实修心髓》和《光明大手印（Mahamudra）：实修顿入》，最后是我们最近一直在谈的这部大说，《无死的金刚心》。

很有趣的一点是，每次读完一部雪漠（XueMo）作品，我都觉得它已经达到了一个高峰，我觉得它已经相当精彩了，那么我就会想：下一步作品还会更精彩吗？但是每次读了雪漠（XueMo）老师的新作，我又会发现自己的这个问题真的很傻。雪漠（XueMo）老师从来都不重复自己，他的每一部作品都有自己的过人之处，都有一种不可复制性和不可替代性。而且，最重要的是，每一部作品都有一种独特的生命力。所以我觉得，不能说你喜欢灵魂的东西，就不读生命表层的东西；也不能说你喜欢生命表层的一些描述，就应该错过灵魂的东西或者说学术的东西。我觉得，任何一部雪漠（XueMo）作品，都是不容去错过，也不应该去错过的一种东西。

（续）

——（本文由刘海燕根据录音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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