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爱不落下”飘洋过海 雪漠作品温暖匹兹堡癌症中心
在美国匹兹堡捐赠书籍的经历,坦白说,我所做之事不过是举手之劳。相比雪师,以及众多志愿者老师、读者老师们日复一日的辛苦耕耘、为文化传承做出的巨大贡献,我仅仅捐赠了一次书籍,微不足道,谈不上什么功劳。虽然自2023年起,每逢遇到在拼多多平台上发起的捐书活动,我都曾参与;2023年感恩节期间也有幸见到雪师,并参与了当时在美国迈阿密书展的现场摆摊和书籍介绍工作,但总的来说,真正身体力行的次数太少,力度也弱,确实还差得远。
我之所以想把英文版《爱不落下》捐给癌症机构,原因其实很简单。首先,是想回应雪师“多做事”的倡导。除了以往的线上捐书,我也想能在异国他乡真正身体力行一次,独自去完成一件事。更重要的,是这本书的内容与捐赠对象高度契合。书中的主人公是一位名叫“丫头”的癌症患者,她在病痛中最珍贵的陪伴,就是与老师的通信。那段书信往来,既是她与死亡的坦诚对视,也是她一步步走向心灵升华与救赎的过程。我深信,这种对尊严、对爱、对生命意义的追寻,同样是现实中每一位癌症患者内心最深处的渴望。
当一个人被确诊癌症、被告知生命可能不再长久时,那种突如其来的绝望与无助,是外人很难完全体会的。现代医学固然能为部分患者带来缓解甚至治愈,但并非人人都有此幸运。而生死这一课,无论是否罹患癌症,我们每个人终究都要面对——只是癌症患者比其他人更早地经历了这一切罢了。我由衷地希望,这本书能像一滴甘露、一场及时雨,在他们最黑暗、最需要光亮的时刻,悄悄落在心田,点燃一点希望的火苗,种下一颗超越苦难的种子。
所以,这篇文章就只当作一次记录,或者说是一篇日记,把自己这次捐赠20本英文版《爱不落下》的过程和心路历程留存下来,或许对今后有心人在海外开展类似活动时,也能有些许借鉴意义。
我最早萌生捐赠书籍的想法,大概是在2023年。那时我第一次参加线上的爱心捐赠礼包活动,心里就动了念头:既然我在美国,那除了线上参与,能不能也身体力行,在线下为我所在的匹兹堡市(Pittsburgh)的图书馆或机构捐书呢?当时看到国内很多读者老师都在向大学图书馆赠书,内心十分感动,于是便萌生了这个想法。

当时进入我视野的主要有两个机构:一个是卡内基图书馆(Carnegie Library of Pittsburgh),另一个是专门接收捐赠书籍并转赠给监狱读者的组织——匹兹堡监狱书籍项目(Pittsburgh Prison Book Project)。不过由于一些原因,当时最终未能付诸行动。比如,卡内基图书馆的官网确实写明会接受状态良好的二手书籍捐赠,但同时也说明:大部分捐赠书籍会通过义卖或转售的方式处理,用以筹集资金,只有极少数书籍才会正式进入馆藏。这让当时的我感到有些失望,因为我原本希望所捐的书能真正进入流通、被读者借阅,而不是变成义卖的来源——虽然现在想来,这些书通过义卖渠道被真正想读的人买走也很好,但当时我的想法比较局限,就是希望所捐的书能直接进入馆藏、摆在书架上,让更多读者有机会借阅。所以当了解到大部分捐赠书籍会被转售,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觉得这条路可能不太合适。
另一方面,当时从海外购书的渠道远不如现在便利。如果想多捐一些,走海运时间会拖得很长,走空运的话运费也贵得离谱,这也让当时的我觉得大规模捐赠不太现实。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那些都只是客观困难,其实都是可以想办法克服的:海运时间长,那就耐心等一等;空运太贵,那就每次少请购一些。真正的原因,恐怕还是自己当时缺少勇气——担心直接联系机构负责人时,因为语言或表达不够流畅,没能把雪师的书介绍清楚而被拒绝,从而错失一次宝贵的捐赠机会。说到底,还是自己没能迈出那一步。
时间来到2025年年初,正逢雪师新书《妈妈的星星》出版。那段时间有一个与上海儿童基金会合作的捐赠活动,将这本书捐赠给自闭症儿童家庭。我看到后几乎没犹豫就参加了。在听主播老师们介绍这本书和活动时,我突然灵光一闪:对啊!除了之前想的图书馆、监狱,其实还有很多其他机构——比如慈善机构等——可以接收捐赠。这让我立刻想到雪师的另一本书《爱不落下》——那本讲述舌癌患者丫头和她老师之间书信往来的书。当时我就想,如果这两本书将来能翻译成英文版,捐给美国的一些慈善机构,尤其是关注自闭症儿童或癌症患者群体的机构,一定非常合适且特别有意义。

到了2025年10月,正逢雪师赴德国参加法兰克福书展。在书展现场的直播里,我得知英文版《爱不落下》已经正式出版。当天我就立刻在美国亚马逊网站上搜索,惊喜地发现这本英文版已经上架开售。于是,我马上开始为这次捐赠做准备和筹划。
首先是要确认书籍的邮寄方式:这本书是从国内邮寄过来,还是从美国办事处发货,抑或是由美国亚马逊仓库按需打印后直接发货?这点相当重要,因为一方面涉及时间成本,另一方面也关系到运费。我仔细研究了亚马逊网站上该商品链接页面的信息,大致猜测应该是按需打印模式,不过心里还是有些不确定。商品页面显示,下单后一到两天内就能发货,而且到货时间在两周之内;运费方面,也支持满一定金额免运费。那么,大概率应该是从美国直接发货,这让我心里踏实了不少。
接下来,我便着手查询美国是否有相关的医疗机构,特别是癌症或临终关怀机构,愿意接受书籍捐赠。由于以往自己在网上搜寻结果不佳,于是想到了利用人工智能平台Grok。不得不感慨AI平台的搜索功能之强大,只过了一会儿,它就提供了一个列表,上面列了四个组织。我分别进入它们的官网研究了一番,发现似乎它们官网上并没有明确显示接受书籍捐赠的告示或入口。比如说,有一个在加州的基金会,他们有自己的公益出版社,出版关于癌症幸存者的故事,并将出版的书籍免费发放到医院或临终关怀中心;另外一个儿童医院的官网显示,他们更多的是通过售卖一些产品来为医院或患者筹集资金。但这几个机构的官网上都没有直接显示接受书籍捐赠。另外,这些机构也不在匹兹堡本地。
通过进一步的搜索,我得知了匹兹堡大学医学中心的希尔曼癌症中心(UPMC Hillman Cancer Center)这个机构。看到这个名字,我才猛然想起来:匹兹堡确实有一家世界顶尖的癌症治疗机构,我以前甚至还路过过他们的大楼。通过进一步查询得知,这家机构是全美仅57家、宾夕法尼亚州西部唯一一家获得美国国家癌症研究所(NCI)指定的综合癌症中心,并在2020年获得NCI评分中的最高评级「Exceptional」(杰出)。NCI作为美国癌症领域的最高权威机构,仅将「综合癌症中心」这一最高等级授予在科研、临床医疗、教育和社区服务等方面均表现出色的顶尖机构。这家机构每年接待超过17万名来自美国宾夕法尼亚州、马里兰州、纽约州西部、俄亥俄州,以及爱尔兰和意大利的患者。

我仔细地在他们的官网上搜寻捐赠相关的页面,确认他们确实接受书籍捐赠(尤其是能给患者及其家属带来安慰、鼓励的读物)。接下来,我便开始认真研究如何与机构取得联系、准备正式的捐赠信以及后续的沟通流程。
虽然工作上写过无数封英文邮件,但这还是我第一次写这种正式询问是否接受书籍捐赠的邮件。总担心措辞不够得体,或者因为表达不清,让本来有机会的捐赠以失败告终。后来,通过仔细阅读书籍的相关介绍以及和AI沟通获得一些灵感,我定下了以下的大纲:第一,语言要尽量简洁明了,把《爱不落下》这本书的核心内容说清楚,特别是能给癌症患者带来心灵慰藉这一点;第二,最好能附上一些国外读者的真实反馈作为佐证,让对方能感受到这本书曾经给很多人带来的安慰和力量;第三,简单介绍雪师以及获奖情况,以及英文翻译者的背景;最后,除了文字之外,还要附上这本书精美的封面截图。
邮件发出后,心里还是有些忐忑。虽然自己把邮件反复修改了很多遍,但对结果依然没底。没想到对方回复得特别快。我原本做好了等一天甚至好几天的准备,可在仅仅四个小时后就收到了回信。对方非常惊喜,表示非常高兴能够接受这批书籍的捐赠。我那一刻真的特别开心——第一次尝试捐赠就有了积极的回应,努力没有白费,也给了我很大的动力和信心。
在后续的几封邮件里,我们进一步确认了书籍的运输方式。当时考虑到这是第一次在亚马逊批量购买,而且作为捐赠方我想对书籍的数量和品质负责,所以即便亚马逊支持直接发货到机构所在地,我还是决定先把书寄到自己家里,检查确保完好无损后再亲自开车送过去。毕竟这是我第一次把捐赠落到实处,总想着要亲手把书交到他们手里。

考虑到亚马逊的预计送达时间有时会有偏差,所以即便网站显示11月19日就能到货,我还是预留了一些时间,定在21日把书送过去。对方负责人回复得特别热情,不仅对我的到访表示感谢,还特意邀请我当天参观他们的家庭资源中心(Gumberg Family Resource Center)——也就是患者和家属休息、阅读的地方,书将来就会摆在那里。
约好时间后,我就立刻在亚马逊下单订购了20本《爱不落下》。现在回头看,这个顺序其实有点本末倒置:更稳妥的做法应该是先把书买好、确认到货时间,再和对方约定见面日期。当时我主要是担心万一机构最终不接受,提前买太多显得太莽撞。
书籍下单后,我几乎每天都盯着亚马逊的订单页面看物流更新。可接连两三天一点动静都没有,到了第三天,已经超过页面上显示的预计发货日期,我开始有点着急了——毕竟我还不完全确定这批书到底是不是美国本地仓库发货。于是下单后的第三天早上,我就通过亚马逊官网的聊天窗口联系了客服。虽然心里隐约觉得能走官方客服,大概率说明是亚马逊自营或按需印刷,但心里还是有点忐忑。
接通聊天窗口后,看名字应该是一位印度裔的客服小哥。我问了发货延迟的事,又顺便确认这本书到底是亚马逊自营还是第三方卖家发货。他很耐心地解释说就是亚马逊直接负责销售和发货,虽然比预计晚了两三天,但最终到货时间还是能保证在11月19日之前。
聊到最后,我随口问了个“纯好奇”的问题:“以后怎么从商品页面一眼看出这本书是按需印刷还是仓库现货发货?”他查询了一阵回复说:书籍销售页面上没有显示按需印刷的标识。本来以为对话要结束了,他突然又补了一句:“我也在考虑也给自己买一本,看上去是本很棒的书!”我一听,灵机一动赶紧接话:“我十分推荐这本书!而且我这次订购了20本是为了捐赠给匹兹堡的一个癌症机构,我相信这本书能给他们带来精神上的疗愈。”客服小哥听完说“that's so great!”,告诉我他下班后就去买,祝我一切顺利,还感谢我做这么有意义的事。
那一刻突然觉得缘分真是奇妙。我原本并没有刻意向客服小哥推销这本书,只是随口聊了几句,却在这么一个普通的客服对话里,无意间把《爱不落下》的温暖传递给了屏幕另一端的一个陌生人,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和客服聊完后又等了几天,物流还是纹丝不动,书籍始终没发货。焦虑的火苗又蹿了上来:再不发货,我就要爽约了,到时候还得发邮件改时间。正胡思乱想时,正好听见直播间里的主播分享她刚起步的经历:一开始也怕得要命,后来深入自心观照,才发现恐惧的根儿还是“我执”,无非是怕丢面子、怕别人觉得自己不靠谱。这话立刻把我点醒了——我现在这副着急上火的样子,不也正是“我执”在作祟吗?书籍总会到的,因缘有它自己的节奏,晚几天而已。我却因为怕爽约、怕麻烦对方、怕显得自己没计划,而让自己心急火燎,说到底,还是放不下面子。想到这儿,我突然觉得自己挺可笑的,忍不住笑了出来,心一下子就松了,索性便不再焦虑。之后的几天,物流状态依旧没更新,但我已经比较坦然,不再盯着看了。
神奇的是,就在我以为改期已成定局的时候,事情在见面日的前两天突然峰回路转——亚马逊页面终于显示书籍发货了,预计到货时间正是见面当日或者前一天。这戏剧性的反转让我既惊喜又意外。不过由于并不确定是这两天的哪一天到,我还是做好了两手准备,随时准备发邮件改期。直到周四早上(也就是见面的前一天),物流状态更新为“已发货”,我才彻底松了一口气:明天可以如约送书了!
20本书终于在周四下午送到。我迫不及待地开箱检查,20本书一本不少,而且包装完好无损。由于20本书比较重,快递纸箱在运输途中已经有些开裂,我担心第二天搬运时散架,于是用胶带把纸箱四个角又包了一层,务求万无一失。
出发前的晚上,我把能做的功课都做了。对方邮件里提到在“Valet Parking旁边的Reception Desk”见面,但我完全不知道具体位置,于是打开谷歌地图,一路切换到街景模式,把UPMC Hillman Cancer Center所在的整片区域仔细看了看,比如哪些路边有咪表车位、附近的停车场等等,确保第二天书籍交接万无一失。
11月21日出发当天,一切都很顺利。天气预报明明说有雨,结果只是阴天。出门时正好看见几只乌鸦从空中飞过,落在不远处的树梢上,嘎嘎叫了几声,像是在为我祝福。开车一路通畅,在离Hillman Cancer Center大概两个街区的地方,我幸运地找到一个路边咪表车位——步行过去大约三四分钟。虽然距离不长,但20本书抱在怀里还是挺沉。三四分钟的路程让我愣是在中途停下来歇了一两次。
在路边歇脚的时候,我抬头打量了这栋大楼。外观其实很普通,只有五六层高,浅棕色的外墙在匹兹堡随处可见,和大学里的教学楼或者科研楼差不多。真正醒目的是它和对面大楼之间那道玻璃廊桥上,用巨大的白色字母写着“HEROES WORK HERE”——英雄在这里工作。
大楼的入口有些像高档酒店:有穿制服的门童帮患者停车;大门是巨大的旋转玻璃门。一进去,大厅挑高明亮,木质前台、柔和灯光,沙发区还有绿植,气氛安静又温暖,完全没有一般医院那种紧张、冰冷的感觉。我抱着书在前台附近找了个沙发凳坐下来。
等了没几分钟,约见的负责人R女士就笑着走过来了,她是这里的筹款总监。简单寒暄后,她见我抱的一大箱书太沉,马上叫来同事M女士一起推来一辆小推车,然后热情地带我前往之前邮件里提到的家庭资源中心。穿过电梯间旁的一扇门,右拐不到十步,就看见那房间了。空间不算大,门口是整面落地玻璃墙和玻璃门,门楣上醒目地写着“Family Resource Center”。推门进去,感觉像走进了小型图书馆与休息室的结合体:除入口外,三面墙全是书架,上面密密麻麻摆满了书籍、宣传手册和心理支持资料;靠墙处放着一些沙发、扶手椅和小茶几,暖色灯光,安静又温馨。
我们把书放到房间前台的桌上,M女士主动拿来剪刀。两位女士打开箱子后非常惊喜,连声说谢谢,看到书后还感叹:“怪不得这么重,原来全是精装硬壳书!”接着她们简单向我介绍了这个家庭资源中心的情况:很多捐赠者送来的书籍和资料都会放在这里,患者或家属需要的时候可以随时来借,甚至可以直接带走。
聊着聊着才发现,两位女士竟然都是我的校友!这番闲聊下来再一次感到因缘的神奇:书不仅送到了最需要的地方,还意外遇到了“自己人”,这份缘分让整个捐赠过程多了一层温暖的温度。
闲聊中,R女士好奇地问我:“你是怎样了解到雪漠老师的?” 我当时有点紧张,回答得有些答非所问:“我是雪漠老师的粉丝,大概四五年前开始读他的书……”说完才反应过来,这好像并没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好在后面我赶紧补上:“《爱不落下》是根据一个真实的故事写的,讲的是一个舌癌患者和她的老师通信的经过。我相信这本书能给这里的患者和家属带来来自东方的智慧以及精神上的安慰和力量。”
临走前,两位女士再次郑重地向我道谢,说一定会把书好好摆出来。她们还说,如果以后患者或家属读了书有什么反馈,会记得告诉我;如果中心有公开活动,也会发邀请给我。最后握手时,我下意识脱口而出:“Thank you so much!”。M女士却连忙说到:应该是我们感谢你才对。她这么一说,我才猛地反应过来:对哦,我才是捐赠方啊。可那一瞬间,我一点也没觉得自己的“Thank you”说错了。估计平时被帮助惯了,张口就是谢谢,已经成了肌肉记忆。但其实仔细想想,谁说捐赠方就不该说谢谢呢?没错,从礼仪上讲,我作为捐赠方可能理应被感谢。可一次捐赠的真正完成,离不开“因”和“缘”双方的成全。如果没有她们的欣然接纳,我再多的热情也只是空转;更别提后面书籍的摆放、上架、推荐、维护,都要她们继续付出时间和心血。所以,我是由衷地感谢她们,感谢她们愿意让这20本书有了归宿,感谢她们让这份来自大洋彼岸的爱与智慧能继续往更远的地方传递,传递给迫切需要的人们。
走出医院大门时,一阵清风迎面吹来。心里既觉得很温暖,又带着一点恍惚,好像刚才那一幕幕才过去一小会儿,却又像刚做了一场梦。是啊,雪师常说:“做事要如彩笔描空,描时专注,描后放下,心中空中皆了无牵无挂”。虽然我深知自己离那种境界还差得远,但在这一刻我似乎稍微尝到了一点点那种滋味。
捐赠虽已结束,20本书静静地留在那里,像20颗种子,等待以后某个不经意的瞬间,被一位恰好走进来的有缘人注意到。只要有一个人读到它,心里某处被轻轻触动,就已经足够了。我所做的,不过是把种子送到适合它生根的地方,剩下的,交给时间,交给缘分。仅此而已。
回顾这次捐赠,其实我自己也没费多大心力——上网查询一些资料,写封邮件,下单书籍并送过去,仅此而已。因此,心里由衷感谢所有的志愿者老师和读者老师们,是大家多年如一日地坚持、努力、付出,才让一滴滴水最终汇成大海,让雪师的书、让这份温暖与力量能够不断向外传播。
张兆宇 (Ricky Zhang)于2025年12月8日
于美国匹兹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