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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与它相遇,你会更懂西部—雪漠与《文学报》原主编陈歆耕老师在钟书阁对话

2017-08-21 05:15 来源:www.xuemo.cn 作者:陈思 浏览:35988360
内容提要:8月20日上午十点半,雪漠老师跟《文学报》原社长总编陈歆耕老师在钟书阁(芮欧店)就雪漠新作《匈奴的子孙》进行对话。

 

 

 

因为与它相遇,你会更懂西部

——雪漠老师与《文学报》原主编陈歆耕老师在钟书阁对话

 

 

2017820日上午十点半,雪漠老师跟《文学报》原社长总编陈歆耕老师在“上海最美书店”钟书阁(芮欧店)就雪漠新作《匈奴的子孙》进行对话,主持人由《匈奴的子孙》的责任编辑、人民文学出版社编审陈彦瑾女士担任。此活动得到了上海游读会公司的支持,游读会的赵春善董事长莅临活动现场,并安排工作人员在活动开始之初向陈彦瑾女士、雪漠老师及陈歆耕老师献上美丽花束。

陈彦瑾女士对雪漠老师及陈歆耕老师进行简要介绍之后,请志愿者雷贻婷播放了她制作的《匈奴的子孙》宣传片,在宣传片所营造的悠远意境之中,《你也许游遍世界,却从未读懂西部》主题对话正式开始。

 

 

 

 

 

首先,雪漠老师谈了《匈奴的子孙》的缘起。他说,最初他只想走一走国内一些他感兴趣的地方,并没有想过要写书,但一路走来,他有许许多多的见闻思考,也见证了很多即将消失的宝贵文化,出于想要定格即将消失的世界的念想,雪漠老师记下了自己的所思所见所想,于是有了《匈奴的子孙》这本书。至于为什么能将一种美好的念想迅速地付诸行动,雪漠老师说道,因为他最初产生这个念想的时候,正好自己的一位学生正在重病之中,这位学生也有同样的梦想,但因为健康时没有“说走就走”,最后就留下了遗憾。雪漠老师说,很多人一辈子忙忙碌碌,从来没有享受过自己的生命,所以,他不求这次旅途能带来什么,只想完成生命中的一个过程,所以放下了一切,有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在旅行的过程中,他感受到世界的飞逝、文化的飞逝、存在的飞逝,就想以一个作家的视角,留下他看到的一切、他经历过的世界,从人文和土地的角度,留下一种跟主流文化不一样的精神。

雪漠老师指出,现象性的存在是必然消失的,唯有精神可以保留,精神像树根,现象性的存在像树叶,树叶可以随风飘落、腐朽,但树根不能断,只要树根不断,文化之树就不会死亡。雪漠老师说,未来他将会继续走下去,继续保留自己看到的一切。他还向在场读者提出一个建议:年轻时要多出去走一走,更多地感受和享受生命,为自己的生命留下一点时间,不要让很多东西变成自己的负担和累赘,让自己的心再也定不下来。雪漠老师还说,作家要充当桥梁,发挥沟通的作用,希望自己的书能在定格一些存在的同时,让人们对西部有更多的了解,为西部大地带来一些新的商机和机遇。

随后,陈歆耕老师谈了自己对《匈奴的子孙》的一点感受。他说,自己也许不是一个好的评论家,但一定是个好读者。他还向在场读者展示了自己带来的那本《匈奴的子孙》——书上贴满了标签,几乎每一页的空白处都被他的字迹给填满了。接着,他将自己的阅读感受归纳为三个关键词:丰富、独特、真实。陈歆耕老师认为,雪漠老师对西部有着深厚的生活体验,并且结合对现实的观察和对历史的研究,写出了西部最独特的人文景观,《匈奴的子孙》能让人对西部有更深的了解,而且雪漠老师的描写是客观的,既没有刻意地挑剔,也没有刻意地掩饰,这一点让他非常感慨。他为雪漠老师推出首部非虚构作品向雪漠老师表示祝贺。

 

 

 

 

 

陈彦瑾女士作为本书的责编向陈歆耕老师表示感谢,并且从结构入手,对本书进行了简单的介绍。她说,《匈奴的子孙》分成“大地的记忆”和“当下的脚步”两部分,前者通过对《史记》《汉书》等书的研究,将对西部文化之根的研究推到秦汉之前,而后者则对西部的现状进行了观察和思考,前后两者形成了一种辉映,相当于远古与现代的一种辉映。在此基础上,陈彦瑾女士向两位老师提出了一个问题:在历史发展的过程中,如何保持文化的独特性?

雪漠老师首先做出回答,他说,世界的独特性是必然消失的,这是未来的发展趋势,除非有一批有识之士像印度的知识分子那样,着力去保留一些优秀的本土文化。他还以诺基亚的衰落为例,指出了文化假如不能与时俱进,就必然被淘汰的命运。雪漠老师说,我们不可能保留现象上的文化,只能保留文化在精神上的独特性,为此,我们要保持文化的纯洁性和信仰性,让文化能够传承下去。雪漠老师还以老子、庄子为例,指出文化传承和抢救工作必须有专业人士来承担,而且不能由某个人独立承担。在此之外,雪漠老师以电影《百鸟朝凤》为例,强调了经济基础的重要性,他认为,文化的传承者能以文化为生活方式活下去,文化才有传承的可能,假如文化成不了生活方式,其意义和价值就会消失,其存在本身也会消失。但雪漠老师也说,单纯发挥民间的力量,让文化成为老百姓的生活方式还不够,文化的抢救和传承还需要官方的力量,只有得到国家级机构的支持,文化才能上升到庙堂文化的层面,否则文化仍然会消失,就像果子成熟之后必然会腐烂一样。

 

 

 

 

 

陈歆耕老师的观点跟雪漠老师有一点区别,他认为西部文化并不是必然消亡的,只要解决水的问题,改善西部的沙漠化,让人能够生存下去,很多问题就会解决。他认为,只要西部人能生存下去,西部文化就必然能生存下去,因为独特的地域必然会产生独特的文化,就像中国人和西方人的文化必然不同一样。但陈歆耕老师也认为,有些文化——比如京剧——过于古旧,已经不能满足这个时代的需要,虽然人们有着振兴它的美好念想,但振兴几乎是不可能的,同样,现在也不是小说的时代,而是影像文化的时代了,但人们在欣赏影像的同时仍然需要阅读经典,文化也是如此。所以,陈歆耕老师认为,我们应该提醒主管部门,在水土植被的保护方面有更大的作为,这样西部文化的独特性就能持续下去。与此同时,陈歆耕老师也表达了对雪漠老师部分观点的认可,他说,我们可以不断地重温《道德经》,任何时候都不会觉得它过时,因为经典是超越地域和时空的,所以我们应该提倡阅读经典,如果一个民族有了阅读经典的习惯,它的文化就不会断绝和彻底消亡,而会传承下去。

陈彦瑾女士认为,任何读过《匈奴的子孙》的人都会与陈歆耕老师有相似的看法,也就是深刻感受到水对西部文化的重要性。她还说,《匈奴的子孙》颠覆了人们对西部的想象,因为西部在人们的印象中一直是大漠飞沙、驼铃阵阵,很少有人知道西部曾经水草丰美,这种认知上的改变,会让人更深地体会到西部所经历的变迁。陈彦瑾女士说,雪漠老师的写作有一种西部悲情英雄的姿态,因为他明知时间会改变一切、带走一切,却总是在用笔和书与时间抗争,试图去定格一些东西,希望把西部文化的独特性保留下来。然后,陈彦瑾女士向雪漠老师提问说,在那么多定格历史和文化的雪漠作品之中,《匈奴的子孙》的独特性在哪里? 雪漠老师回答道,生命是个过程,人类的存在也是一个过程,就像恐龙无法改变恐龙的灭绝一样,人类也不能改变人类最终的灭绝,人类还能存在多久,仍然是个未知数,也许很久远,也许很短暂,每个人的生命也是如此,就连地球的命运都是如此,即使人类不存在,地球最终也会灭亡。所以,人活着时必须做一些能让人类更快乐、更幸福的,更有价值和意义的事情,这是所有人类行为的目的,也是他写作的目的。雪漠老师说,《匈奴的子孙》代表了他的一段非常重要的生命经历,当时也许觉得这段经历并不重要,但过后就会觉出它的重要性,因为无数个它组成了自己的整个人生,任何一个它都是抹不去的,换句话说,自己的任何一部作品都不是可有可无的,也不能区分哪个更加重要,就像人没法区分是胳膊更重要还是耳朵更重要一样,因为,无论缺少哪个器官,人都是残疾的。作家的作品跟人的身体一样,每一部都非常重要——除了那些不断重复的作家之外——每一部作品都代表了作家的一段独特经历,这些经历让作家成为了作家,正如经历让男孩成长为男人。只有经历过无数的风雨雷电,人才会长大。所以,雪漠老师从来都不回避曲折的生命经历,而是把所有经历都当成自己的力量。雪漠老师认为,人生最可怕的不是曲折和坎坷,而是一眼能望得到头,变成一种单调的重复,他不愿这样,他的儿子陈亦新也不愿这样,所以他们选择了另一种生活,比如追求自己不曾追求过的生活,尤其是人文方面的经历,这样的生活会让生命变得丰富。他说,人的生存其实很简单,不需要太多的东西,所以不值得把生命过多地用于生存,应该用更多的生命来创造精彩。

 

 

 

 

 

陈彦瑾女士请陈歆耕老师发言时,陈歆耕老师提出了一个建议,希望能听一听读者们有什么想法。于是陈彦瑾女士邀请游读会的赵董事长进行发言,因为赵董事长走过很多地方,也许会有不一样的看法。 赵董事长没有推辞,他说,虽然人类都希望把沙漠变成绿洲,但骆驼也许有一万个不愿意。他的意思是,每一种存在都有它的独特性,也有它存在的理由和意义。此外,赵董事长向雪漠老师提了一个问题:一个人在沙漠戈壁中行走时心里有什么样的感受? 雪漠老师回答说,自己总是想到死亡,觉得人的生命是个水泡,很快就会破灭,这是西部人独有的思维。所以,他总是用生命去做那些最有价值和意义的事情。对他来说,走在大漠戈壁上和走在上海的街道上是一样的,都很孤独。不同的是,走在大漠中感到空无一人的孤独,而走在上海时,则是因为眼前一切都在飞快变化,因此感到孤独。雪漠老师坦言,这种对变化的观察和发现已经成了自己的本能。雪漠老师还说,都市的一切都在飞快地变化,因此置身于都市中会充满梦幻感,但大自然相对永恒一些,面对大自然时,会产生陈子昂那种“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感慨。所以,他非常珍惜一些朋友,比如读者。雪漠老师说,他对读者非常好,因为他也许是作家中唯一会给读者发名片的人,所有读者都知道他的个人信息和联系方式,但没有人干扰他,读者们只会给他发红包,而他每次收到红包都会还之以祝福。说到这里时,雪漠老师再次强调,人活着其实不需要拥有太多的东西,也把握不住很多东西,明白这一点,不去过多地争斗,是西部文化一种天然的优势。

 

 

 

 

 

听完雪漠老师的讲述,陈歆耕老师对自己之前的发言进行了补充。他说,之前他用三个关键词来归纳自己对《匈奴的子孙》的感受,现在他要再加上一个关键词:神性。他认为,雪漠作品中有一种神性的东西,那是西部的人文情怀,这是西部人的优势,也是东部人的弱势,因为东部人相对更加浮躁。而且,西部人的信念和价值观是相对稳定的,西部人明白什么东西都是身外之物,知道自己该追求什么,这是特别值得现代人借鉴的。陈歆耕老师还借《匈奴的子孙》中谈到的一个例子,分享了自己对无常的一些感受,他觉得人可以努力争取一些东西,但有时必须听天命。他说,我们都是到人间来匆匆走一回,应该把生命的幸福和快乐放在第一位,也希望包括自己在内的读者在阅读《匈奴的子孙》时能得到快乐。 陈彦瑾女士笑说,本次对话是东南沿海和西北大漠的一次近距离交流,也是“一带一路”的文化交流,还是祁连山下好男儿的一次心灵交流。至此,本次对谈圆满结束,活动进入签售环节,雪漠老师2017年的上海之行也告一段落。(陈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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