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泽雄：买粥——第四届雪漠创意写作班课堂训练

余泽雄：买粥——第四届雪漠创意写作班课堂训练

南方隆冬的寒冷，从心里冷到了骨头。凌晨三点，剌骨的寒风夾着细雨，榨干了夜里的温度。

小刚从还没睡暖的被窝里爬了出来，阴冷从屋里每一条缝隙袭了进来。顿时，他的牙齿在颤。瘦弱的个子还不到一米二，穿好衣服，轻轻猫着悄悄打开门，向家属食堂跑去。

小刚蹲在窗台下，屋檐稍稍遮住寒雨，缩卷的身体背靠着墙，仍无法档住刺骨的冷。

三岁的妹妹已经饿昏了二天，家里仅有的地瓜干抓在小手，却无力气啃一口。小刚需要早早地起床去排队买点粥喂妹妹。他排在第一位，尽管冷得哆嗦，只要能买到粥，也值得。

天蒙蒙亮了，寒冷稍回暖了些。蹲在窗檐下的小刚，脚已麻木，用尽力气才站了起来。食堂大门吱一声开了，一位炊事员拿着一块纸牌，挂在了售卖窗口，上面写着：今天不卖粥。小刚瞄了一眼，全身在发抖，几乎要跌倒在地。

2016/5/2

老鼠父子

老鼠父子俩躲在小区垃圾桶后的绿篱中，等待一天人们倒剩菜剩饭时间的到来。老鼠儿子不耐烦地对爸爸说：“都等这么长时间了，还不见人来倒垃圾，我饿得不行了。”“儿子别急嘛，往往好吃的都在最后呢！”

一个脚步声由远至近，走到垃圾桶边，随后一袋满满的厨泥掷进了桶里。儿子跟着父亲闪电般钻进了垃圾桶，父子俩用前爪趴开袋口，有不少剩肉，还有点热度，那香钻到脑子里了。儿子咬了一块，只见父亲咬住儿子的耳朵，说：“儿子不要吃，这块有瘦肉精的肉，是好吃，但吃了，我想要个孙子也不行了。”儿子很不情愿地把肉吐了出来。父亲又说了：“现在人的食物很多都加了添加剂，孩子都生不出来，如果，你尽吃这些东西，怎么能为咱家传宗接代，再等一会吧，总应该有能吃的。”咋办？拉垃圾的车快来了，顿时，父亲计上心来。“儿子，咱爷俩乘运垃圾车到大场子吧，那里的东西多，总能找到吃的。”儿子打断了父亲的话，“老爸，你难道忘了，我妈是怎样死的。那次，你带妈和我到大场子，那个大鼠王要霸占妈，妈不从，被咬死了，你和我去救妈时，也被咬得遍体鳞伤。”“儿子，这伤心事，我怎能忘记，但世上一切都是变化的，时间过了那么长，大鼠王恐怕变成大瘸子了。你正是身强力壮的年纪，说不定，到了大场子，能成为鼠王呢？”儿子听到父亲这番话，心里美滋滋的。

老鼠父子坐在垃圾车里。儿子问父亲，“爸，你说这世上最好吃的是什么东西。我听邻居小癞子说；他爸带他喝过一种黄橙橙的水，很开胃。”“儿子，那东西不能吃。有一天半夜，我带你妈钻进一户人家里，见到半杯黄色的水，从未尝过，我和你妈好奇地把它喝光了，酸酸的。结果回到窝里，睡了两昼。

垃圾车到了大场子，父子俩急忙从车上跳出来。真是冤家路窄，见到那只咬死妈妈的鼠王趴在土坑里，断了腿，气喘吁吁的。老鼠儿子见到仇人，要扑上去为妈报仇。父亲却栏住儿子说：“别去，鼠王的样子已中剧毒，你若咬他，你会中毒的。他活不长了，让他死得安乐点吧！”

儿子停了一会，不远处，一群小老鼠在争抢一块肉，身体比他们强几倍的儿子，马上扑过去抢。爸爸在原地不动。突然，不知从哪里蹿出一个比儿子大几倍的老鼠像猫一样的利嘴咬着儿子脑袋不放，他四爪拼命挣扎着，慢慢地停了下来。老鼠爸身子软成一块烂泥。一台推土机把他推进了填埋垃圾的大坑。

201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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