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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漠长篇新作《野狐岭》2014上海书展活动纪要

2014-08-24 03:47 来源:www.xuemo.cn 作者:陈彦瑾、陈思 浏览:54026690
内容提要:2014年8月18日至20日,国家一级作家、甘肃省作协副主席雪漠应邀参加人民文学出版社在2014上海书展期间为其长篇新作《野狐岭》举办的系列活动。

雪漠长篇新作《野狐岭》2014上海书展活动纪要

/陈彦瑾、陈思

2014818日至20日,国家一级作家、甘肃省作协副主席雪漠应邀参加人民文学出版社在2014上海书展期间为其长篇新作《野狐岭》举办的系列活动。

《野狐岭》是雪漠继“大漠三部曲”“灵魂三部曲”之后的又一长篇小说力作,面世之初就得到了中国小说学会会长、著名评论家雷达老师和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长江学者陈晓明先生的高度认可。

雷达老师称:“雪漠回来了!如果说,雪漠的重心一度向宗教文化偏移,离原来意义上的文学有些远了,那么从这本《野狐岭》走出来了一个崭新的雪漠。不是一般的重归大漠,重归西部,而是从形式到灵魂都有内在超越的回归。人们将惊异地发现,雪漠忽然变成讲故事的高手,他把侦破、悬疑、推理的元素植入文本,他让活人与鬼魂穿插其间,他把两个驼队的神秘失踪讲得云谲波诡,风生水起。人们会明显地感到,雪漠变得较前更加丰沛了,不再只是讲苦难与超度的故事,而将阴阳两界、南北两界、正邪两界纳入视野,把诸多地域文化元素和历史传说揉为一体,把凉州贤孝与岭南木鱼歌并置一起,话语风格上亦庄亦谐,有张有弛,遂使文本有一种张力。人们还会发现,其实雪漠并未走远,他一刻也没有放弃他一贯对存在、对生死、对灵魂的追问,没有放弃对生命价值和意义的深刻思考,只是,人生的哲理和宗教的智慧都融化在形象中了,它超越了写实,走向了寓言化和象征化。我要说,人人心中都有一座野狐岭。”

陈晓明教授称:“雪漠的叙述越来越成熟大气了。《野狐岭》中,多种时间和空间的交汇,让雪漠的小说艺术很有穿透力。他进入历史的方式与众不同,他敢于接近那些神秘幽深的生命事相,他不只是讲述传奇式的故事,而是给你奇异的生命体验。”

第一单元:与莫言小说编辑曹元勇先生的文学对谈

818日晚上六点半,由人民文学出版社主办的文学对谈会《小说的民间性与世界性——从雪漠<野狐岭>和莫言小说谈起》在上海文化地标季风书园举行,对谈嘉宾为国家一级作家、甘肃省作协副主席雪漠和上海文艺出版社副总编、莫言小说编辑曹元勇,主持人由人民文学出版社编审、《野狐岭》责编陈彦瑾担任。曹元勇先生在对谈中高度评价了《野狐岭》及雪漠独特的创作经验。

故乡与创作

陈彦瑾认为雪漠的创作渗透了故乡西部的味道,雪漠坦言自己像是一棵树,把根扎在了西部,西部永远是他最重要的创作来源,他用生命去体验西部文化,所以《野狐岭》的所有情节背后都有扎实的写实功底。同时,他也像树叶吸收氧气一样向时代和世界汲取养分,不断实现作品在艺术上的全新探索。雪漠认为,作家如果不创新,只是在重复自己,那么在文学意义上他就已经死去了。

曹元勇先生肯定了雪漠的这一比喻,他还表示,作家最宝贵的写作资源就是他熟悉的生活,但作家不能把自己当成民俗学家,不能仅仅写一个地方的民俗。地域性就像舞台背景,作家真正该做的,是挖掘人性、洞察人性,当作家对人性有了丰富的洞察之后,作品才可能在世界范围内实现一种共同的认知,从而拥有沟通的可能性。而《野狐岭》正是这样。他认为,雪漠对民间的把握是非常精到的,他描写驼户的时候,好像把自己变成了驼户,而不是一个驼户之外的人在叙述,所以《野狐岭》有一种让人身临其境的感觉。更令曹元勇先生惊讶的是,在《野狐岭》中,雪漠甚至把自己变成了骆驼,从骆驼的眼中看世界,这体现了雪漠对人性的深刻挖掘,也体现了很深的民间经验。他还肯定了雪漠关于创新是作品的生命力这一表述,他认为,《野狐岭》不是用《大漠祭》的形式讲了一个新故事,而是给了读者一种关注世界、观察人生的全新视角,这是小说实现世界性的前提。

成为大作家的秘密和文学的世界性价值

陈彦瑾认为,《野狐岭》不是通常意义上的“接地气”,而是像雪漠所说的,将文化土壤化为自己的创作之根,并且用一种超越自我的眼光,解读人类共通的情感和人心的秘密,以及对生命体验的追求,实现文学手法上的探索和挑战。因此,《野狐岭》呈现了与雪漠其他作品不尽相同的文学世界,从中可以看到一种文学的大气象。

雪漠表示,很多人都认为他的作品有着很高的起点,因为其长篇小说处女作《大漠祭》仅以一票之差与茅盾文学奖擦肩而过,第三部长篇小说《白虎关》也在茅盾文学奖的评选中进入了较前的名次。这样的小说品质,源于他对自己的要求。雪漠要求自己必须贡献好东西,不能让读者觉得读任何一部雪漠作品是在浪费时间。因此,雪漠为自己的创作设定了坐标系,横的是世界,纵的是历史。《野狐岭》就是在这种背景和眼光下完成的,它是一种生命和灵魂的流淌,虽然里面也加入了一些对可读性的追求,从而使作品在艺术上没有完全达到原本的高度,但《野狐岭》同样是从生命深处、从灵魂深处喷出的好东西,并不输于世界上的很多畅销作品。

此外,雪漠还表示,自己的小说创作具有一种生命性,他的文学修炼,就是让自己变得一天比一天博大,不断从灵魂中流淌出一个新的世界。雪漠认为,这才是真正的创新。《野狐岭》的创新正是这样完成的。真正的大作家在创作的时候,其实不仅仅是在创作,而是把心中一个鲜活的世界展示出来,所以,他能理解莫言创作《丰乳肥臀》只用了八十三天,也能理解《尤利西斯》所展示的独特景象。

听了雪漠的发言之后,曹元勇先生笑称,不了解雪漠的人可能会觉得雪漠过于自信,但了解他和莫言、阎连科等优秀作家的人,则会明白,他们的自信,是在了解世界文学之后对自己的清晰判断,从《野狐岭》中,曹元勇先生就发现了这一点。《野狐岭》这样的创新,不是作家玩花招就可以实现的,真正的大作家在写作的时候,确实就像雪漠所说的,是一种灵魂喷涌的状态,莫言也是这样。达到这个层次的作家,就像在土地里自然而然地长出一棵全新的植物那样,实现作品的创新。这种喷涌式的创作就像沙尘暴一样,到了最后连自己都控制不了,所以雪漠写骆驼的时候,才用了那么长的篇幅。曹元勇先生坦言,读《野狐岭》的沙尘暴时,他不觉得自己是在阅读,而是沙尘暴就在自己的眼前,他甚至担心自己会被卷进去。

所以,曹元勇先生认为,莫言、阎连科和雪漠的作品,都丝毫不比世界上的优秀文学作品差。在《野狐岭》中,他也能看到雪漠的“野心”,雪漠在创作《野狐岭》时,不光写凉州,也不光写齐飞卿当年的造反,他写了这件事,又完全地超越了这件事,将其放进历史之中,把一个人物分为几个人物,从而写出自己对历史、对生命的体验、感悟或者觉悟。在他看来,这就是雪漠自信的来源。

曹元勇先生还认为,《野狐岭》最高明之处在于其中很多东西的“不完全”,比如每一个亡魂都没有讲完自己的故事,包括作品中的“我”。“我”在小说中的命运是未知的,而且“我”有着某种使命。在曹元勇先生看来,这种使命就是一种精神,是生命中本有的东西,也是作家的天赋和成为大作家的秘密。

陈彦瑾对曹元勇先生关于作家文学自信的观点表示认可,她还指出,中国文学受儒家影响很深,注重现世和肉眼可见的世界,但是从雪漠的“灵魂三部曲”和《野狐岭》可以看出,西部文学有着一种对超验世界的挖掘和表现,这也是雪漠作品最突出的方向,这种文学经验对中国文学乃至世界文学而言,都是非常宝贵的,很值得编辑和批评家去关注、去研究,也值得更多的读者去感受、去分享。

雪漠表示,自己确实像曹元勇先生所说的,读完了世界各大流派的著作,也始终关注着当代世界文学,他跟曹元勇先生一样,也发现很多中国的优秀作家一点不比国外差,比如莫言。雪漠坦言,在莫言得奖以前,他和曹元勇先生一样也预言莫言一定会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关于莫言的得奖,雪漠还分享了一则趣事:有一次,儿子曾建议他用六道轮回的思路结构一部小说,但他当时认为即使写出来也发不了就没有写,但五年之后,莫言却写了,还获了诺贝尔文学奖。

雪漠坦言,虽然自己很有自信,但就像曹元勇先生所说的,这是一种了解后的判断,其实所有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是非常谦虚的,他就像宇宙黑洞一样,随时能从别人身上汲取营养,就连一个孩子说过的话,假如对他有启迪,他都会牢牢地记在心里。他还对本次活动,以及曹元勇先生、陈彦瑾女士的发言表示了感谢,他说自己一定会认真汲取本次对谈的营养,也希望在场读者能多提一些建议甚至批评,给他一个学习的机会。

曹元勇先生听后表示,其实谦虚才是雪漠的本质,雪漠就跟莫言一样,知道了优秀作品的秘密,所以非常自信,但他们的本性是非常谦虚的。同时,曹元勇先生肯定了陈彦瑾女士对西部文学丰富了中国文学生态这一观点的认可,他指出,目前批评家、知识分子和读者有一种偏见,常常以东部为中心,认为西部是边疆,事实上不是这样的。就像外国人认为中国人没有宗教信仰,但中国西部其实是有信仰的,只是被人遗忘和忽视了。他认为,我们应该换一种眼界,向唐代的文人们学习,有一种全世界的胸怀和眼光,不要仅仅站在中原的立场看世界,也不要盲目地崇拜欧美,要看到西部乃至整个中国的伟大。而雪漠等一批西部作家的出现,实际上也是在提醒我们,中国文学其实有着很多板块,那些被我们遗忘的板块,其实是极其重要的。

疼痛的灵魂叙事

进入读者互动环节时,有一位90后读者谈到了《野狐岭》的灵魂叙事,雪漠回应道,当一个人的心灵丰富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超越物质和欲望,心灵进入一个自由的空间,这时时空就消失了,可以感知到过去、当下和未来,人就拥有了灵魂。一个拥有灵魂的人想表达这种自由度的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进行灵魂叙事。在《野狐岭》中,也叫幽魂叙事或是阴魂叙事。他还表示,自己在感知一个人物的时候,总会觉得疼痛,比如《野狐岭》中有一个落魄的穷书生,这个人物非常清高,却总是受到凌辱,连心爱的妻子都背叛自己,每次想到这个人物,他都会觉得疼痛,《野狐岭》中充满了这种感觉。

雪漠指出,每个人的身边其实都有一个这样的人,感知到他们的疼痛时,作家就会产生一种创作的冲动,进入他们的灵魂,代他们进行一种灵魂的倾诉。一般的作家进不了人类的灵魂,所以雪漠对能够进入人类灵魂的作家非常欣赏,他每次在阅读那些作家的作品时,同样能感受到那些作家的灵魂和他们的疼痛。《野狐岭》的独特之处在于,在流露这种灵魂的疼痛时,它写出了一种自由的东西,这种自由源于一种明白——明白眼前的一切无论多么重要,过去之后都只是记忆的碎片。因为有了这种疼痛和自由,雪漠才能像曹元勇所说的那样,写骆驼的时候变成骆驼,写驼户的时候变成驼户,每一个人物都是他们自己,而不是作者本人在叙述。这时,其实不是作者在写,作者只是一个出口,流出了一个比现实更巨大的世界。

第二单元:上海书展读者见面暨签售会

819日,为期一周的 2014上海书展暨“书香中国”上海周进入最后一天,《野狐岭》的系列活动也进入第二个活动单元:上海书展读者见面暨签售会。

签售会于下午两点半开始,地点在上海展览中心的中央大厅活动区。人民文学出版社准备的《野狐岭》大型宣传海报和香巴文化志愿者制作的《野狐岭》宣传短片吸引了大量读者的注意,许多人纷纷向工作人员领取《野狐岭》宣传册,人民文学出版社的展销柜台及签售现场特设的柜台前也挤满了购买《野狐岭》的读者。据悉,许多读者专程从外地赶来,一次性购买了十数本甚至上百本《野狐岭》,想要送给亲朋好友,或是捐赠各地高校及图书馆。其中一位来自徐州农村的读者尤为令人印象深刻,她每天仅靠手工活赚取二三十元的生活费,却专程赶来参加签售,并拿出五千元购买了一百三十本《野狐岭》,准备捐赠高校,还主动充当志愿者,为购买《野狐岭》的读者和工作人员提供帮助。还有一位腿脚不便的读者也专程赶来,雪漠老师便在台下为他签名赠言。许多人都感叹道:现在,纯文学作家还能拥有这样一批热忱的读者,实在令人惊讶和感动。

签售开始前,责编陈彦瑾女士简单介绍了《野狐岭》和作者雪漠老师,雪漠老师也向现场读者坦诚表达了自己对上海的喜爱和认可。随后,应陈彦瑾女士之邀,雪漠老师现场演唱了一段西部民歌《王哥放羊》,令现场读者耳目一新,也吸引了大量经过签售现场的市民驻足欣赏。

正式开始签售时,等待的读者已经排出了一条长长的队伍,沿着中心活动区左侧的阶梯从一楼排到了二楼。签售过程中,因为不断有人加入,人龙一直没有变短。许多读者向雪漠老师表示,自己已经读过好几部雪漠作品,是雪漠老师的忠实读者。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维持现场秩序的保安人员,刚好也读过雪漠老师的《西夏咒》,出于对作家的认可,他在维持秩序之余,也为协助签售的志愿者提供了许多帮助,很多读者都邀请埋首签名的雪漠老师与其合影留念。四十五分钟后,由于出版社事先准备的几百本《野狐岭》很快售罄,场面火爆的签售活动提前结束。

第三单元:在上海作协召开《野狐岭》创作研讨会

820日上午,由人民文学出版社、上海市作协理论专业委员会、广州市香巴文化研究院共同主办的“雪漠长篇小说《野狐岭》创作研讨会”在上海作协会议大厅举行,人民文学出版社社长、总编辑管士光,上海作协副主席、上海市作协理论专业委员会主任杨扬,上海作协党组副书记、秘书长马文运,上海作协副秘书长、创联室主任薛舒及陈晓明、于建明、栾梅健、王鸿生、杨剑龙、宋炳辉、曹元勇、徐大隆、周立民、朱小如等批评家与会研讨,就《野狐岭》的艺术探索、《野狐岭》之于雪漠小说创作的意义、《野狐岭》与雪漠其他小说的比较、雪漠小说经验之于当代文学的意义、对雪漠小说创作的整体评价和期待等议题发表了精彩的观点。研讨会由杨扬主持。与会专家一致认为 ,《野狐岭》对雪漠小说创作是一个突破,在小说的故事性、叙述方式、精神结构、对历史的书写和灵魂叙事等方面,都显示了雪漠不断挑战自我的努力,和一个作家的能力、野心与大气象。

出版后引起了比较大的反响

人民文学出版社社长管士光说,人民文学出版社相当重视长篇小说的创作,因为长篇小说反映了一个时代的文学的创新能力,反映了一个文学出版社的真正的水平。雪漠写西北生活风景有他独到的地方,他以前的“灵魂三部曲”“大漠三部曲”也都取得了很重要的文学地位,他最新创作的长篇小说《野狐岭》出版后引起了比较大的反响,得到了读者、评论界的关注。

重构西部神话

北京大学教授陈晓明说,雪漠作品一直给他很强的挑战,让他感到用现有的理论去规范它显得很困难。在他看来,雪漠作品的神话思维非常突出,不是把日常经验简单描述,而是把西部大地的神话气息、文化底蕴重新激活,重新建构,传导了一种西部大地人和自然相处,人和动物相处、人和神相处,人和灵魂相处的景观,而且打破了生命的界限、生死的界限。因此,以《西夏咒》《野狐岭》为代表的雪漠小说其实是在重构一个西部神话,对建立在理性主义基础上的现代书写构成挑战,也对今天的视听文明构成挑战。

为重新认识百年来中国社会历史提供了一个新的角度

复旦大学教授栾梅健说,以前的雪漠小说有诗意的散文化叙说的倾向,《野狐岭》让他可喜地看到雪漠认认真真回到了故事,把故事讲得如此好看,让人有一种期待想赶快把它看完。《野狐岭》对历史的叙述在当代文学史上也有一个比较重要的意义,它是用阴阳交错的方式,以死人去看活人的世界,为我们重新反思、重新认识百年来中国社会历史提供了一个新的角度,新的思考的方式。

南方的灵气,北方的霸气

云文学网总编辑于建明说,《野狐岭》是一口气看完,感觉非常震撼。雪漠是站在很高的位置俯瞰历史、大地,俯瞰社会、人类,俯瞰人性,看得非常通透,悟得非常通透。而且,全书贯通了一股气,有南方的灵气,也有北方的霸气。让人印象深刻的还有两个驼王的争霸,写得惊心动魄。雪漠把欲望,把最基本的生存的需要,写得非常到位。

视角的多维性、超越性,思想的多元性

上海作协党组副书记、秘书长马文运认为,《野狐岭》的叙述视角有一种多维性和超越性,超越了生死,超越了历史,其思想价值有一种多元性,对革命、善恶、美丑等有多视角的审视。在展现西北传奇故事方面,《野狐岭》的文笔也比雪漠以前的作品更加自由和洒脱。

抒情性有所节制,故事性开始浮现

上海作协副主席、上海市作协理论专业委员会主任杨扬指出,雪漠以前的作品有一种抒情性,《野狐岭》中,抒情性有所节制,故事性开始浮现,这是一个非常精彩的讲故事的小说,而且叙事有一种抽象的特点。《野狐岭》中,动物的世界和人的世界没有分别,一切都融合贯通,它就像是神的眼睛观照下的一个舞台,是人生的舞台,也是政治的沙场。

用大爱化解仇恨

上海师范大学教授杨剑龙说,雪漠有大爱,他把文学看作是一种生命,他把大爱放到了作品中,把一个原本是复仇史和革命史的故事,用爱化解了。《野狐岭》的历史观是人与人之间不能那样刀锋相见,不能生生死死复仇,而是要用爱来化解。

把传说写成故事,又把故事变成传说

巴金文学研究会秘书长周立民说,《野狐岭》中,雪漠在叙述形式上有很大的变化,但他不变的东西其实也是那么明显,雪漠小说始终有一个精神的结构在支撑。《野狐岭》有一种天地人神的结构,它不但是对死去的人物的招魂,更是对那片土地上消失的东西、对这个世界不存在的东西的招魂。更重要的是,《野狐岭》体现出作家的能力,能够把传说写成故事,又把故事变成传说。

呈现一个完全开放的、整体的世界

上海文艺出版社副总编曹元勇说,《野狐岭》的艺术探索,无论是从汉语小说还是从国际上的小说来看都是值得研讨的。这部小说没有一个中心的故事,却有很多超出主线或者重要线之外的线索,呈现了一个完全开放的、整体的世界。《野狐岭》也进一步提醒我们对中国文学版图的反思,提醒我们:汉语文学的写作除了向西方欧美学习,也要向我们中国的西方——西部学习。

把世俗化的生活和超越性的精神勾连起来

上海外国语大学教授宋炳辉说,《野狐岭》在叙事方式上的努力,是借助于西部文化,在丰富的底气中,把中原的核心政治文化和西部边缘的文化,把最世俗化的生活和最具有超越性的佛教精神勾连起来了。在宗教精神内涵和世俗生活的关系上,这部小说处理得非常好。

打捞被淹没的声音,给“灵魂”复魅

同济大学教授王鸿生说,《野狐岭》的幽魂叙事打开了在历史中长期被掩埋的记忆,打捞出历史上许多被淹没的声音。它对历史的书写不是要寻找真相,而是要对历史作伦理化的处理,即对人类生活中的一些基本矛盾进行宽恕和化解。同时,通过西部这样一种特殊的文化地域,《野狐岭》把被理性压制、祛魅的“灵魂”概念重新复魅,对汉语文学的灵魂叙事有了相当大的推进。

把动物写得出神入化

《上海文学》编审徐大隆说,雪漠对创作的态度很严谨,不是想到什么就写什么,没有创作欲望的时候,他宁肯在凉州的农家小院里研究佛学,一旦来了灵感以后,他的创作欲望就像火山爆发一样,他就抓紧时间闭门造书,一股气把书写出来。以前雪漠主要是写农村生活中的喜闻乐见,现在,《野狐岭》是用死人的回忆来写一百多年前的事情,让人感觉雪漠非常会讲故事,而且雪漠对动物非常有感情,在《野狐岭》中把动物写得出神入化。

雪漠开始调皮了,获得了一种写作的自由

《文学报》记者朱小如说,雪漠的写作才华是非常独特的,以前他很担忧雪漠在西部环境里,会陷入西部作家对苦难的书写,但《野狐岭》让他看到了和西部原有的那种苦难叙事不一样的东西,也让他看到,雪漠开始调皮了,获得了一种写作的自由。

用大漠歌手的基础来唱一个饶舌说唱

上海作协副秘书长、创联室主任薛舒说,雪漠创作的感觉就像唱歌一样,他是一个大漠歌手,而《野狐岭》是用大漠歌手的基础来唱一个饶舌说唱,不是非常标准的普通话,但很有个性,让读者喜欢。

对一个巨大的灵魂世界的感知

雪漠表示,他的创作是灵魂的流淌,《野狐岭》更多的不是他在技巧上的探索,而是他对一个巨大的灵魂世界的感知。而他目前的创作所表达出来的世界仍然是他感知到的那个世界的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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