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的光明和暖意——小记“香巴爱心图书工程”活动随感

下雨天的光明和暖意——小记“香巴爱心图书工程”活动随感

文\陈思

昨天是一个雨天，雨不大，但带来了一阵独特的清凉和温馨，因为昨天跟其他的香巴文化志愿者约好了，要去樟木头的“雪漠禅坛”跟大家一起参与捐书活动。

这并不是第一波“香巴爱心图书工程”捐书活动，早在几个月前，志愿者们就先后捐出了几批图书，而自从去年，心印法师在圆寂前发起这一工程开始，已有不少善心人士捐出了书款和图书，“雪漠禅坛”就不定期地向外界购入及捐出图书。昨天，“雪漠禅坛”又捐出了二百多套《光明大手印：当代妙用》。

在我们到达之前，雷贻婷等常驻禅坛的全职志愿者，从早上就在整理捐赠学校名单和地址，并打印出来，准备好配套的捐赠证书、回执和信封。而我们这些来自广州的志愿者到达禅坛的第一件事，就是从禅坛附近的仓库，分两次将两百多套书搬到位于七楼的禅坛，然后拆封，由雪漠老师签名，由志愿者盖章，再附上填好学校名称、日期的赠送证书等，以方便该校来信索书，然后打包，在外层包装的牛皮纸上，填上捐赠学校的名称，再逐一贴上打印出来的该学校的邮寄地址，为了避免运输途中沾湿图书，内层还加了一层防水包装。

面积不大的禅坛里，从大厅，到内室，都挤满了人，工作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中午，我们，包括雪漠老师一家人，都没有离开禅坛，从外面叫来了好吃的外卖，雪漠老师为了预防我们集体请客，从一开始就强调，必须AA制，每个人掏每个人自己的饭钱。其实，AA制的习惯，从我2010年认识雪漠老师、接触这个团体以来，就时常听他向学生和志愿者们强调，但往往没有遵守这规定的，却是老师自己。他总是想给学生和志愿者们一份好心情，也增添点营养，所以有集体活动时，经常自家掏钱、出力，从外面买来水果和好吃的，分给大家，或请大家吃饭。经常如此。几年前曾有趣闻：一些志愿者声称要请雪漠老师吃饭，结果饭吃完了，到买单时，却发现谁都没带钱包，结果请客的还是雪漠老师。雪漠老师当时就笑了，说自己很高兴，因为孩子们没把他当外人，把他当成自己的父亲了。而连续两届的香巴文化论坛，场地费、工作人员住宿费等七七八八的费用加起来，也总是多于大家捐赠的公务费，因为论坛本身是公益性质的，除了住宿费和伙食费之外，并不收取其他的费用，所以每次论坛，雪漠老师都要自己掏钱包，负担一部分的费用。而昨天见到的雪漠老师，因为接连不断的辛劳，眼睛里充满了红丝……这让我想起了《无死的金刚心》中那个只在私底下、对阿难喊着背疼的释迦牟尼。雪漠老师面对我们时，露出的，也只有微笑。

这是题外话了。

回到昨天的活动，当我们完成了所有工序时，已是下午四点了，建新打电话到邮局时，发现邮局已过了工作时间，我们就把打包好的二百多包书搬下楼，放进雷贻婷的车里，由常驻禅坛的志愿者在今天内发出。

雪漠老师说，这些工序，平时都由常驻禅坛的全职志愿者完成，他们每次每天大概打包五十多套图书寄出，但这并不是他们唯一的工作内容。

我想起，过去，有时晚上八点多打电话给雷贻婷，她说自己还在搬书。当时，常驻禅坛的只有两个志愿者，雷贻婷和陈建新。他们每天除了自己所负责的视频和文字工作之外，还有大量事务性的工作，有时也会两个人搬几百箱图书或杂志上七楼、八楼。这就是他们日常的工作内容。最初，大概是2011年见雷贻婷时，她还是一个弱质纤纤的美少女，连一袋书，大概也就几本，也提得很费劲，现在却可以大气不喘地搬着一箱书上七楼了。很多人都笑称，经过“雪漠禅坛”的锻炼，贻婷已成了建新之外，志愿者中力气最大的人了。而外表上，她虽然还是当年的纤纤美少女，但在举手投足间，又多了一份逍遥、爽朗和干练。

说起干练，我也想起夏雨。昨天包装时，夏雨最初负责在回邮信封上写书名，后来负责最后审核包装是否牢靠稳妥，她在补打十字包装时，那股干练和认真劲，真是让人心生敬畏。轻松愉快的包书活动现场，时常发出的短而促的撕扯透明胶带的声音，真是让我百听不厌。而她那种旁若无人的略显严肃的工作态度，以及举手投足间的快节奏，也是一道可爱的风景。我不禁想起最初的她，大概是前年，在雪漠老师的广州羊城图书馆讲座后，我第一次见她，她坐明子的车，跟雪漠老师第一次见面。没几天，在雪漠老师的锦纶会馆演讲时，我再一次见她，交谈了几句，那时的她，也只是一个焦急寻觅中的普通少妇。第三次见她，已是在心印法师的关房里了，她放下母亲和儿子，尽心尽力地照顾心印法师，已有一段日子了，心印法师曾说，有她在，家里的很多琐事就不用操心了，因为夏雨很认真也很细心，把很多事情都处理得非常稳妥，节省了心印法师的很多生命。那时的她，已散发出一种孩子的单纯和快乐。令我至今仍印象尤深的，是她总爱把自己留下的糖，带给那些她喜欢的人。给糖时的那份纯真和羞涩，真像是一个孩子。听说她的原名叫刘慧女，我心里暗暗地说，这也是一个好名字，智慧的少女，可见给她起名的人也有智慧，因为那人心里，智慧是一个女人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我想，这是他给刘慧女（夏雨）最好的祝福吧。而一直以来，专注于心性修炼的夏雨变了很多，这次见到的她，又不是我在心印法师那里见到的她了。虽然没有太多的相处，但我想，在禅坛工作的这几个月里，她又进入了一个全新的蜕变过程。

许多人在进入这个群体——而不仅仅是禅坛——之后，都在改变着，建新也是这样。从我近四年前第一次见他，到现在，他已从一个略带腼腆、没啥自信的大男孩，变成了一个有担当的、游刃有余的青年人了。这四年，他身上发生的改变，是很多人经过十多年，或许都无法完成的。这跟他自己的懂事和努力有关系，另一方面，也因为他和所有的香巴文化志愿者都有一个好老师，雪漠老师，而且大家都在实践一种好文化，香巴文化。所以，这个群体里的每一个人都在向上，都在战胜自己，都在升华，都在奉献。而经过了四年的学习和了解后，令我最为感动的是，在这种文化中，在真正实践这种文化的人中间，每一个人都是没有绝路的，每一个人都不是孤独和孤立的。

这次，广州有三位师兄开着自家的车子，载着所有想要参加捐书活动的志愿者们，从广州一直开车到樟木头，有人始终不肯在过路费和油费上AA，有人坚持要履行《香巴文化志愿者公约》，分摊费用。而有些第一次参加捐书活动的志愿者也说，在接触这个团体之前，自己所接触的一直都是利益往来，所有的付出也都是有功利目的的，但接触了这个团体之后，自己第一次尝到了奉献的快乐。很多人在行为和选择上的改变，也都显出了他们心灵上的改变。

有时，我跟原来的一些朋友接触时，会发现很少跟他们联络的这四年里，他们没有任何改变，还是一样的烦恼，想着同样的事情，但改变命运的机会，却仍然显得那么渺茫。他们改变命运的可能性在哪里呢？

雪漠老师书里的人物们，也一直在追问这个问题，从“大漠三部曲”里的莹儿、兰兰、灵官、黑羔子、猛子等，到“灵魂三部曲”里的琼、琼波浪觉、雪羽儿、紫晓、黑歌手等，他们都在追问，但有些人找到了，改变了命运，明白地、坚定地活着，有些人没有找到，或一辈子活在蒙昧中，或带着蒙昧死去。那些世界，像现实世界一样真实——或许因为少了很多旁枝末节的干扰，它们有着比现实世界更高的真实，一种剖开灵魂的真实。在这种真实中，读者能看到无数条清晰的命运的轨迹，而那些轨迹又都归入一条——自己的命运的轨迹中去。然后，在自己的灵魂中发现一些东西，叩问一些东西，最重要的，是发现一种改变命运的可能性。我想，这或许是雪漠作品有那么多铁杆粉丝，粉丝们又在用生命和灵魂来读书的原因吧。当然，这其中，也包括我。

在我眼里，“光明之炬”传递活动也好，“香巴爱心图书工程”也好，不但是在传递我们自己所看到的一种希望、一种可能性、一种美好祝福，也是在实践和完成着我们自己的生命和向往。而当我看到另外的一些志愿者，尤其是常驻雪漠禅坛的那些志愿者们那种放下世俗的名利追求，投身大善文化传播事业的选择和行为，看到他们日复一日地繁忙工作，事无巨细、一律认真尽责的工作态度，看到他们身上所发生的改变时，我知道，他们也已经不仅仅是他们自己了，他们已成为了正在用大善文化改造命运的案例。或许有一些人——尤其是那些习惯了功利社会的思维模式的人们——不知道这样的命运好在哪里，但我相信，只有他们自己才真正明白，大善文化对他们产生了多大的影响，他们的内心世界是如何从残缺到充实、再到圆满的。

有些志愿者到禅坛，还是有另一个“任务”的，他们来拍摄《三八特辑：女神的相思》所要用到的素材，还选好了女主角——原广东电视台主持人傅慧杰，她担演《无死的金刚心》中的女主角之一莎尔娃蒂。莎尔娃蒂是尼泊尔女神，曾以自己的财富支持了琼波浪觉的弘法事业，而且用了整个下半生，在尼泊尔的大地上苦苦等待着证得觉悟的琼波浪觉归来。这是一个功利社会非常陌生的爱情故事。雪漠作品中有许多爱情故事，其共同的特点，就是里面没有欲望，却有一种高于世俗生活的向往、追求和坚持，从《新疆爷》，到《白虎关》，到《西夏咒》，到《西夏的苍狼》，再到《无死的金刚心》，这些爱情让无数读者哭红了眼睛，宁静了灵魂，升华了心灵。《女神的相思》，就是《无死的金刚心》的其中一部分内容，讲的就是女神在等待中的一些心声。为了更接近人物原型，傅慧杰在这个下过雨的春天里，脱掉了羽绒外套，换上了露肩的薄纱长裙，披上了浅蓝的纱质围巾，真有种莎尔娃蒂的神韵，叫人对成品很是期待。

昨天的活动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大家统一穿着前些天推出的大手印文化衫，而且活动中间，还加入了采访环节。雷贻婷担任记者和摄影师，采访了每一位参与活动的志愿者，记录了每一位志愿者在参与这活动、接触这文化时的心情。但雪漠老师却不仅仅是为了保留素材，而是为了留下每一个人行善的生命印记。这是雪漠老师的特点。在与他接触的这些年来，我不断发现他在用各种方式，让在他生命中留下痕迹的人们，都能通过他，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痕迹，如心印法师，如许许多多地为香巴文化传播做出过贡献的志愿者，也包括一些他所认可但不出名的作家等。他总是费劲了心思，希望每一个人都能明白、快乐地活着，希望每一个人都能改变庸碌的命运，希望每一个人都能留下自己活过的痕迹。我想，他是否在一些人的身上，发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呢？他也定然明白，很多人跟当年的他一样，也有他当年的那种梦想吧？他在把自己找到的、证得的，分享给每一个也需要这个东西的人，也在扮演着他过去生命中不曾出现过的一种角色吧？

因为下了雨，有风，昨天有些冷，但樟木头是温暖的，那份温暖，来自于心灵，希望这份温暖，也能像昨天那个活动的象征意义那样，传递到越来越多人的心里，让每一个因迷惑而孤独的心灵，都不再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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