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雪漠（5）

走近雪漠（5）

雪漠离开北京五天了。这五天里，我除了读完了尤迦南达的《一个瑜伽行者的自传》，还读完了美国瑜伽大师茹阿达纳特所写的《回家之旅》，这本瑜伽大师的自传，因此，对雪漠和《无死的金刚心》有了更深刻的认识。有比较便有发现。雪漠作品的内容我忘记了很多情节，那些感人的情书因为听到雅清的朗诵，我才再一次感受到了雪漠作为作家的文采与细腻。阅读的感受还在心底，已经内化成了我的智慧。前几天和雪漠见面，听他讲座的感受、感动还在。雪漠常说，知识不是智慧，智慧是内心生起来的。昨天一位好友跟我探讨我文章里提到的“丰识神，用元神”的事情，我说，本质上说，元神就是识神，识神也是元神，因为，识神所有的知识、知性都会储存在元神里并成为元神的妙用。对于一个明心见性、证得实相的人，识神的智慧越丰富，元神的妙用越神奇。这就是佛陀要菩萨广学八万四千法门的原因，因为，这八万四千法门都会成为元神或者本性的妙用。没有开悟见性的人，知识是知识，智慧是智慧，但对于开悟见性的人，一切知识都是智慧，都是妙用。对于没有开悟见性的人，往往是“知识越多越反动”，形成了“所知障”而舍本逐末，背道而驰。对于开悟见性者，所有的知识都会是通向大道的道路，这就是老子所说：“反者道之动”。“反动”的意义就完全变了。我读过万卷书，万卷书里包含雪漠所写的书，也包含很多雪漠所读的书，我在阅读雪漠的作品时就知道很多雪漠所读的书也是我所读过的书。但，这些书，对我，是知识，对雪漠是智慧与妙用，而我看到了我和雪漠的差距。我把雪漠当老师，雪漠把我当朋友。这里面，体现的是我的恭敬和雪漠的谦卑。

我想写一篇文章专门介绍《回家之旅》，推荐给大家，在这里写一下，不专门著文了。这本书写了一个上世纪六十年代末的美国青年，在那个“嬉皮文化”流行欧美而禅宗和密宗、印度教、瑜伽又传入欧美引起人们普遍关注的年代，一个叫理查德•曼克的19岁男孩，和朋友盖瑞因为仰慕印度的“灵性文化”而踏上印度的土地，寻找上师，寻找内心的声音，寻找至尊之主、寻找灵性的觉醒的道路。他们的举动很像当年的琼波浪觉，为了寻找而舍弃了苯波教的法主的地位，而去了尼泊尔，去了印度寻找上师，寻找灵性解脱的法门，寻找性灵的净土，寻找心仪已久的根本上师奶格玛。他们先是从美国到了欧洲，又从欧洲进入土耳其，再到阿富汗、巴基斯坦、印度，一路经历了生死磨难。那个时代，也就是1970年，亚洲很多国家还处在战乱与贫困中，美国发动了“美越战争”，印度和巴基斯坦也发生了“印巴战争”，中国处在“文革”的动乱中。贫穷、饥饿、动乱，充斥在亚洲的土地上。理查德一路九死一生的艰苦可以想象。在印度的一年多的时间里，他坚持苦行，不断寻访上师，在恒河的石头上冥想，在大榕树下过夜，在喜马拉雅山的山洞打坐，在圣河里沐浴，不断地寻访各种上师——古茹，他遇见过很多上师，他正是阅读了尤迦南达的《一个瑜伽行者的自传》才来到印度的，他的书包里一直背着这本书。他遇见过修持各种瑜伽的人，有的神通卓异，有的见解超凡，有的爱心博大，完全忘我，有的坚持苦行，乃至裸身为荣，有的以奉献为本位，有的禁欲。有真上师，也有假古茹，真上师与至尊融为一体，而那些假的古茹，内心充满着邪恶的欲望和难以抑制的情欲。有悟证了真理的伟大的灵性导师，有还在寻找路途的高贵灵魂。他一直在寻找，在寻找的过程里，经历过很多考验，有很多神秘的感应和预兆，他从不盲目拜师，而要寻找到一生绝不动摇的信仰、法门和上师，最后，他寻找到了是“奉爱瑜伽”道路，以奎师那为信仰的终极之主，以圣帕布帕德为灵性导师。他找到了自己终身的皈依。现在，这位瑜伽大师，当年的理查德，如今的茹阿达特纳•斯瓦米已经六十一岁了，是一个世界知名的灵性导师。这本书写于六十岁时，非常生动，书里有很多印度风光的描述，文笔优美，也写了心路历程，如何降伏焦虑恐怖、游移而达到信仰如如不动的过程。这本书虽然没有像《一个瑜伽行者的自传》过度描写神异，但质朴自然，感人肺腑，读来更好。他的上师圣帕布帕德的作品，我在当年访道终南时也读过一些，名为“韦达文化”丛书的小册子，是我了解奎斯那信仰的开始。后来，我北京的一些朋友也在修习奉爱瑜伽，成天“哈瑞，奎师那，哈瑞，奎师那”地唱诵。所以，读《回家之旅》，倍感亲切。

读了这本书，反过来看雪漠的《无死的金刚心》，就会觉得更珍贵，因为，雪漠有很多深邃、系统的心性开示。尽管，在尤迦南达和茹阿达纳特的书里，也有很多上师珍贵的开示，都是钻石般的言教。以我从禅宗和佛法的立场看，书里很多大师都是很了不起的圣人、大成就者，但未必是真正明心见性的彻悟者。神通力、瑜伽功夫、高深的言教还不足以说明彻悟的境界。

最近我一直在读书，读很多在西方世界出名的藏密大师、灵性导师们的著作，看看他们是如何用现代化的语言表达真理的，吉噶•康楚仁波切写的《无我的智慧》，就是上师面对西方人的开示，世界有名的比丘尼佩丘•卓玛便是他的弟子。我读克里的书，读威尔伯的书，看看他们的思维境界和智慧见解。他们都是很了不起的上师、作家，相较而言，雪漠便是：上师中的上师，作家中的作家。雪漠的宝贵出在于他的很多透彻的开示，他的见地，他的明心见性，他的教诲的究竟，以及他在密宗里透出来的禅的风度和作略。我向这些中外大德们学习，中国文化的发扬需要语言的转化，我过去坚持的“以经解经”的方式需要改变了，这个方式可以在小范围内保留，但大范围内，需要改变，以适应时代的需要。这样，佛道的法门才会变成源源不断的活水。雪漠在这方面的探索，已经走在国人前面了，也与世界接轨了，把他的著作放在这些国际畅销书或名著中，毫不逊色，而更胜一筹。这就是我在演讲中提到的雪漠作品的“现代性、国际性”。当你懂了《五灯会元》里的密意，真正了解了禅宗的智慧、见地和修证、法门，你把国际流行的“灵性文化”和中国的佛道文化相比较，就会看到中国文化的深邃和超越，可是，印度、西藏的文化走向了世界并深刻影响着世界，连走上国际的禅宗也是日本人的努力和功德，但日本的禅宗，已经失去了中华祖师禅的真面目，可世界上还把这末流的禅、难以明心见性的禅当成了真正的禅。以禅的法眼慧眼看日本的铃木大拙，是一个没有真正开悟的人，但就是这个人把禅带到世界，从而影响了五十多年来欧美文化的格局，也是一件伟大的事情。而中国的很多学者把铃木大拙捧为大师，以为他讲的禅才是真正的禅。中国文化呢？我们需要和这个大时代接轨，把中华文化以当下的语言讲出去，让更多的人接受，并能保证中国文化的精髓不变质。这是一件大工程，需要智慧，更需要修证的证量，因为，这种大智慧本身来自修证的证量。而这些，不论证量、智慧，还是语言的现代化，雪漠都达到了。这是一个时代的需要，也是这个时代的奇迹。我读了西方的很多书，很早就读过，现在又开始补课，多读一些。藏密的书、佛道的书，近现代印度和西藏在欧美弘法的大师们的一些书，我读了不少，这样就有了比较，更显得雪漠的珍贵。我们要为这个时代护持雪漠的事业。

雪漠在三联雕刻时光演讲时说过，一些上师证悟了，但他不讲，没有发心把这些秘密讲出来；有些上师悟证了，但你不给丰厚的供养他不讲；有的上师悟证了，想讲想写，但文字般若不够，讲不了，写不了。像雪漠这样自己悟证之后，想讲能讲，并且免费讲座，积极出书的人，很罕见的。

雪漠经常说自己要在无常的人生中建立不朽。某天，我和澄源外出，在路上谈起了孔子，谈起春秋那个时代，礼崩乐坏，可孔子还是要周游列国讲学传道，他“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因为，他知道时代一定会变的，那个时代没救了，时代总会不断地变化，孔子是写了《春秋》史书的人，又是精研《周易》的人，他不会不懂时代的变化不定，但他知道，变化中还有一种永恒不变的真理在，因此，他为了真理而周游列国，而著述立说。两千五百多年来，孔子和他的道一直活着，从来没有消亡过，有不朽的精神、不朽的思想、不朽的文化在世间传播，孔子活在历代大儒历代文人的生命里；孔子活在朱熹的生命里，也活在王阳明的生命里；孔子活在我的生命里，也活在雪漠的生命里。这就是孔子的不朽。因为，这世界还有超越于时代的变化而不朽的存在。雪漠发现了这种存在，光明大手印只是这种存在的当代的一种显化，在雪漠生命里的显化。圣贤之道，古今中外的那些伟大的学说和宗教，何曾离开过人类整体的心灵？

我在三联雕刻时光听雪漠演讲时，听他说他的儿子时，写了一副对联：

佛密一上师，父子两作家。

有不少人质疑我写雪漠这件事，质疑雪漠的成就和著作。雪漠欢迎质疑，他多次在演讲中说他欢迎质疑、批评乃至批判，他会虚心听取任何人的不同见解。他也说：要听听不同的声音。我希望，质疑我的人读读我的文章和书，提出真正有价值的问题，我们探讨，不是为了争高低或什么，而是坦诚地探索真理；质疑雪漠者，借此机缘读读雪漠先生的各种小说如《大漠三部曲》、《灵魂三部曲》、《光明大手印》系列，先阅读，再质疑，这样，你的质疑会有根据，会更深入，会使大家更受益，首先是你在阅读中受益。明末高僧藕益大师曾是儒生，坚决反对佛教思想，写了很多反对佛教的文章，据说有三千篇。他质疑佛教。当时最有名的高僧是莲池大师，他为了质疑而开始阅读莲池大师的著作，阅读他的《云栖笔记》，这一读，读出了喜悦，读出了信仰，读出了正见，读出了责任。于是，他焚烧了辛苦写成的反对佛教的文稿，开始写宣传佛教的著作，后来舍身出家，成了和莲池大师并名的高僧。他的文笔在“明代四大高僧”中是我最喜欢的。

一些人问：“雪漠老师，你修到什么境界了。你能看看我修到什么境界了”。在雪漠演讲时有人提这样的问题，有的虽然没提问，但在下面说。一个真正修行的人，自己修持到什么境界了，他一定知道。老子说：“自知者明”。你不自知，就是“无”明，也就是“无明”。有位朋友最近老是挨我的批评，她内心且充满了喜悦，因为，在批评中她感受到了心灵的超越。我曾说过，静下心来，答案就在心中。这句话她体会到了。你的上师修为到了什么境界，自己修为到了什么境界，静下心来，答案就在心中。

附：

●雪漠作品专卖：http://shop35991997.taobao.com/

●雪漠墨宝义卖：http://www.xuemo.cn/list.asp?id=89

●《无死的金刚心》卓越网专卖：http://www.amazon.cn/%E6%97%A0%E6%AD%BB%E7%9A%84%E9%87%91%E5%88%9A%E5%BF%83-%E9%9B%AA%E6%BC%A0/dp/B007VX0VSU/ref=sr_1_1?ie=UTF8&qid=1335400266&sr=8-1

●《无死的金刚心》当当网专卖：http://product.dangdang.com/product.aspx?product_id=227269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