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多一点行为,多一点认知。多一点对世界的了解,多一点对世界的贡献。
走出去的雪漠
文\黄岳年
写过《堂吉诃德在北美》的雪漠老师,在60岁的花甲之年,又走出去了。他去了欧洲,去了法兰克福书展。接下来,他还要去伦敦,去北美。
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古人立下了规矩,几千年来,大家都守着。所谓行不逾矩是也。规矩对不对呢?规矩是对的,规矩都是用来保护人的。在规矩之内,人都是安全的,违反了规矩就没有安全了。雪师守规矩了吗?答案是肯定的。他守了天道守了人道守了大道。也就是说,其行合天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其行合人道:人法地,地势坤,厚德以载物。其行合大道:道法自然,天人合一。走出去,为中国文化修桥铺路,让中华文明走向世界。走出去,看见不一样的世界,看见时代发展的脉络,看见未来。花甲之年的世界之行,值得期待。
雪师自己说,他是在用行为填空。每个人的一生,都是在用自己的行为和动作做填空题。多一点行为,多一点认知。多一点对世界的了解,多一点对世界的贡献。减一点烦恼,减一点执着,减一点鸡零狗碎的东西。行走在走向世界的途中,走出自己,走出自己的局促,走出自己的执着,走出自己的认知,走出自己的躺平,走出自己的疲惫。
这几天,雪师先是到了巴黎,看见了机场,看见了香榭丽舍大街,看见了凯旋门。巴黎的机场,显得有点小。甚至赶不上国内的某个省机场。是啊,杭州的萧山机场,成都的双流机场,都很现代的。世纪初,我去过戴高乐机场,曾见过未刷涂料也未进行装饰的屋顶。雪师眼里,秋天的巴黎,满街都是落叶。貌似天然一地垃圾,或许是人们很忙,顾不过来,落叶太多,扫不胜扫。雪师感慨,在国内,人们都把街上的垃圾打扫得干干净净。美丽中国真美丽。在法兰克福,雪师他们看见了一条街,街上的人们奇形怪状,有的公然在注射吗啡。挺瘆人的。据说,那里是德国政府专门为毒品吸食者提供的一个场所。政府也会有定期的救助。满街都是摄像头,安全大约是有保障的。在法兰克福书展现场,雪师引亢高歌,将《大漠祭》里的花儿唱给世界听。人们都被吸引了。因为从来没有人在这里这样唱过这样的歌。一个又一个的出版家来了,出版社来了。读者们来了。雪师带出去的所有的书都被抢购光了。这是很少见的景象。想到2015年的时候,有中国作家在纽约书展上的感慨:不是门可罗雀,而是一只雀也没有的那些话,真是另一番天地。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西方的人抢购东方的书,雪漠的著作一扫而空。这就是走出去的雪师,走出去的书。
在采访中,灵光闪耀,雪漠写作的五个阶段横空出世,闻所未闻的世界被震惊了。“第一是专注力训练,让心属于自己,如何做心的主人,不被世界诱惑,不被世界逼迫,不被世界左右,让心属于自己。这就是定力的训练。这个训练很重要,占据了我生命中的很多时光。没有这一点我就跟别人跑了,比如文坛上流行我就跟着什么,社会上流行什么我就跟着什么,没有自己。这个训练完成之后,心就定下来了。”25岁左右,35/45岁期间,雪漠有二十年的闭关时间。妻子和他的母亲在一起。每天,他有四次禅修。一次2/3个小时,不出去,这是方便闭关。严格意义上的闭关,是每天只有2/3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其他时候都在冥想。每天要有将近20个小时的冥想时间。吃饭,只是简单地吃一点。主要是吃荞麦面。现在也还是这样,抓一把,放在水里,他吃一把就够了。“第二个阶段,无我的训练,消除自己的成见、痛苦、烦恼、焦虑、执著、二元对立等等,这个训练完不成,一个作家就会在执著里、小我里打转转,永远在写自己那点鸡零狗碎的东西。不停地打碎自己,最后就无我了。”“进入无我阶段时,真心出现了。当进入无我后,还有定力时,就要慢慢和世界建立关系,进入大我,在人与世界、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众生,人与所有存在的联系中,实现老祖宗说的天人合一。这需要特殊的训练。世界上进入这个层面的写作者也不多。”“天人合一的阶段,就是我与自然一体,天地与我同根,进入庄子所说的齐物论的阶段。但这时候容易偏空,所以,还要训练出爱,也是慈悲的训练。”“此后,才进入智慧的训练。因为爱的训练完成不了,智慧不可能升华的,你必须以爱的基础进行训练。这个训练非常精密,大概有很多层。这是东方哲学非常重要的东西。如果这个完不成,没有智慧。没有智慧,就没有办法完成对世界的认知和审美。”“智慧分为两种,一种是世间法智慧,一种是出世间智慧,世间智慧就是与世界建立良好的、和谐的关系。没有这个关系就是罗汉托空钵。这种关系就是智慧的表达,世界需要这种载体。出世间智慧是,拥有世间智慧后的超越,这个很重要。德国的哲学家尼采在某个阶段达到这一点,也就是《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中国作品中只有雪漠的《西夏咒》可以和它媲美,一个层次。在那个瞬间,尼采得到了神秘的启示。不过我是小说的表达,他是哲学和诗的表达。你注意我所说的阶段。”“这时,才会与五个阶段之前的写作训练生起照应,生起妙用,就是根据世界的需要把爱与智慧流淌出来,流淌出《老子的心事》《佛陀的智慧》《大漠三部曲》《西夏咒》《娑萨朗》,世界需求什么就流出什么。”
众所周知,他每天会在四五点钟起床。快乐地直播,快乐地享受着写作。他有很多老师。道教的,佛教的。佛教的主要在藏地,在青海,在四川藏区。他是转益多师的,他有好几个老师,其中有一个在甘南。不同的阶段,他有不同的老师。史诗《娑萨朗》八本书,系统的讲了训练的方法。很多秘密、各种训练的方法,都在书里面。现在你明白了吧,书展上的人们为什么抢雪漠的书?
干渴的心灵渴望甘霖,撒哈拉沙漠需要甘露。长夜里的人是需要明灯的。雪漠和他的灯,是世界所需要的。这也是为什么雪漠会推出新作《问心》。他说,他是带着心去的,靠这颗真心,会有无数的人认可你。只要你真心的对待这个世界,世界也会真心的对待你。要产生一些与这个世界贴心贴肺的东西。不能只在吸引眼球的东西上打主意,不能只看到钱上。要有一种情怀,要关照这个世界,要和这个世界上的人心贴心,关心别人,让人们开心。歌诗合为时而作,好传统就这样被继承下来。也怪不得书展上有人说,你们,才是真正的带来了中国文化,传播中国文化。走入世界,走入历史。曙光出现了,意外的惊喜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朋友出现了。出版商蜂涌而来,出版社蜂拥而至。在一些著名高校取消英语考试的时候,我们提倡学英语。我们不拒绝世界,我们需要沟通。
走出去的雪漠,写出了又一个新的传奇。
诗曰:
自东徂西倍艰辛,继绝传薪斯有人。
花甲之年兼大爱,大仁大义道心真。
——写于2023年10月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