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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曾祺:我追求的不是深刻,而是和谐

2017-06-29 17:37 来源:www.xuemo.cn 作者:马风 浏览:40979689
内容提要:梁文道对他的文字拍案叫绝,“就像一碗白粥,熬得刚好。”

 

汪曾祺:我追求的不是深刻,而是和谐

\马风

 

不少小说家,大都怀着使命感,神圣,却沉重。把传统的“诗言志”升级翻版成“小说言志”。

使命,成了一座大山。

汪曾祺对这些小说家的所谓“使命”,有过通俗的解释:“要写好人好事,写可以做为大家学习的榜样的先进人物、模范、英雄,要有思想性,明确的主题……总之,得为政治服务’”。

他要当愚公,要把为政治服务的,这座使命的大山移掉,对那些“要写”,进行了叛离,颠覆,破坏,否定。他一反书生的文弱,用有点壮怀激烈的口气,毫不掩遮地表示:“我要对小说’这个概念进行一次冲决。

“冲决”很有宣战的意味,其结果是,他的小说里没有私货,没有杂念,没有污渍,没有阴影,特干净。

贾平凹仰慕地说,“汪是一文狐,修炼成老精。”

梁文道对他的文字拍案叫绝,“就像一碗白粥,熬得刚好。”

网红们则争先恐后疯传点赞,称他为“文艺界的泥石流,市井里的小清新,最有生活情趣的直男”。

为什么会这样?

听听汪曾祺的夫子自道——

“我的一些小说不大象小说,或者根本就不是小说。有些只是人物素描。”

“不直接写人物的性格、心理、活动。有时只是一点气氛。但我以为气氛即人物。”

“我的小说另一个特点是,散。这倒是有意为之,我不喜欢布局严谨的小说,主张信马由缰,为文无法。”

“写小说就是写语言”,“是文字游戏”。

“我追求的不是深刻,而是和谐”。

汪曾祺有篇小说题为《徙》,开头用三句话构成了三个小节:

“很多歌消失了。”/“很多歌的词、曲的作者没有人知道。”/“有些歌只有极少数的人唱,别人都不知道,比如一些学校的校歌。”

干净利落,很有悬念。

接下来写了歌词,写到唱:“每逢‘纪念周’,每天上课前的‘朝会’,放学前的‘晚会’,开头照例是唱‘党歌’,最后曾祺说,我的一些小说不大像小说是唱校歌。”,“三百来个孩子,就用玻璃一样的脆亮的童音,拼足了力气,高唱起来。好像屋上的瓦片、树上的树叶都在唱。”,“歌词的意思是没有人解释过的。低年级的学生几乎完全不懂它说的是什么。”,“到了六年级,他们才真正理解了这首歌……他们唱得异常庄重,异常激动。玻璃一样的童声高唱起来……唱到‘愿少年乘风破浪,他日毋忘化雨功’,大家的心里都是酸酸的。眼泪在乌黑的眼睛里发光……从语气看,象是少年对自己的勗勉,同时又象是老师对教了六年的学生的嘱咐。一种遗憾,悲哀而酸楚的嘱咐。”

用整整一个页面,这么些笔墨,做足了铺垫,完成气氛的渲染,这才说“校歌的作者是高先生,有些人知道,有些人不知道。”然后又补充说,“先生名鹏,字北溟”,小说主人公,千呼万唤始出来,终于亮相。可这个高北溟,早就挺立在读者面前,早就走进读者的心里了。

这就是汪曾祺的创作主张之一,“不直接写人物”,“气氛即人物”。

结尾也是很好的例证:“高先生已经死了几年了”,“五小的学生还在唱……”,“墓草萋萋,落照昏黄,歌声犹在,斯人邈矣。”“高先生在东街住过的老屋倒塌了,临街的墙壁和白木板门倒还没有倒。板门上高先生写的对联也还在。大红朱笺被风雨漂得几乎是白色的了,墨写的字迹却还很浓,很黑。”

全是写气氛,也全是写人物。这篇《徙》,在他许多重在写气氛的作品中,算得上是代表作。

说到“散”,“信马由缰”,例证更多。王安忆说过那篇《八千岁》。

汪曾祺由八千岁的米店,写到八千岁的大黑骡子,大黑骡子带出了宋侉子,由宋侉子的骡子说到宋侉子的钱,钱又牵出虞小兰,虞小兰在街上碰到八千岁,八千岁害怕受诱惑,跑回米店,米店再引出八舅大爷,八舅大爷又敲诈了八千岁。

王安忆缕清了叙述线索之后,感叹:“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啊!这似乎只是一个从青菜萝卜到三鲜面的生涯。”可写得枝蔓横生,甚至有点凌乱。

另一篇《星期天》,小说以一所私立中学为场景,牵扯出不少人物,用排号顺序,一二三四地写到九,从校长,教导主任,英文,史地,体育几个教员,“我”,一直到校工。校长,教导主任用的篇幅多一点,有点描写的意思,其余的如同写简历,有的甚至仅是交代了职务。

这么多人,彼此虽然生活在很简单的“校舍”里,却像只在自己路上跑的车,几乎没有交集纠结,更不要说有什么故事。星期天倒是凭着跳舞这跟绳子,把其中几个人栓在一起,但栓的很松,且短暂。

这篇小说散得不能再散,散的比散文还散。

关于汪曾祺“写小说就是写语言”,“是文字游戏”,我曾说过一点感想,在今日头条和民国文艺公众号平台推送过,不再重复。只想针对“游戏”,补充几句。

国外一位美学家这样解说:“凡是无用的活动,我们都可以称之为游戏。”“凡是对生活必需或有用的行为,则是工作。”又进一步说,“在这里,工作等于奴役,游戏等于自由。”

汪曾祺的“文字游戏”,一是不注重什么使命感,什么功利目的,把它看成“无用的活动”,其实,对于审美需求,却是有用的,珍贵的。二是不注重什么小说写作规律,章法,不愿意被它们“奴役”,执意追求“自由”的创造。有了这样理解,对“游戏”就不至于产生误会了。

汪曾祺被赞誉为“中国最后一个纯粹的文人”,有了这样的底气,所以才把小说写得不像小说。

 

 

 

 

附:雪漠亲子阅读,伴您一年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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