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气现在近七月,却闷热的异常,天地仿佛成了一个巨大的蒸笼,马路上来往的车辆,犹如一个个蚂蚁在忙忙碌碌地走动着。
夏在都城
文\沙月
中国的都城,虽是到了盛夏,但在这儿的天,旱的也是厉害,总数这几个月来,下过的雨,实在是少的很,有时夜间雷声闪电倏忽及至,来一场短促的暴雨就是完了事的,时间往后再过很多天,天变阴,再稀稀落落的下几点雨渣子应付而已。
天气现在近七月,却闷热的异常,天地仿佛成了一个巨大的蒸笼,马路上来往的车辆,犹如一个个蚂蚁在忙忙碌碌地走动着。至于一个微渺尘埃般的我,自是热的难受,身在他乡偏僻的一角,何时回家也是遥遥无期的,估计这辈子,大多时间,也只能在这似故乡而非故乡的地方度过了。
大清早至八时,我起来后,胡乱洗漱毕,就出门去闲逛,这时的天,比起前几天万里晴明的碧空,色彩褪去了不少,六合空旷的天底里,一切都是青白迷濛的样子,阳光照射下来,闷热的雾气又覆盖了全身。能值得可赏的景物,没有多少,目之所在,障住眼的,无非都是一些高大的楼房。大的景物是赏不了的,小的是可以看的,虽喝不上什么美酒,但薄淡点的酒糟吃多了,一样是可以醉人的。在远处青砖铺地边的草园里,蒲公英遍处长满,细细的褐色长茎上,花伞早已飘落四方,有时也有几只白色蝴蝶空自飞过,像是在寻觅着什么。生长着的四五棵榆树,也看起来挺清新可人的,一树上面伸展着的枝条上,全是缀着嫩绿淡黄的叶子,翠润的同水似的就要滴下来,在这都市污浊的空气里,是看到这树,我还是能寻回点故土的味道的,只有这点,亦足以宽慰我的心了。
看不多时,我就顺着青石板的小路,慢悠悠的出了西边后门,来到了外面的街镇上,远边的很多家店因为顾客稀少,店锁人空,长久已是尘封于此的。不过我右边的餐馆店铺,还算是红火些的,每天都有大量人去吃饭的。我找了一家像家乡一样的小饭馆进去闲坐喝茶,馆内的面积不大,约摸容得下十来个人,馆里的老板,是个中年人,是极为朴实爽快的,我每次进店,和他两目相视时,他都是笑盈盈的,面容亲切憨厚,我仿佛是见到了乡里的邻舍一般,真也似家的感觉了。
我向老板要了茶,放在桌上,一边啜饮,从包里拿出一本《古文观止》,走马观花似的随便翻看着。不多时,馆里来了一个中年民工,穿着粉色短袖,上面落满了尘土,下面是一件污黑的旧短裤,他的皮肤粗糙黄黑,头发夹杂着灰尘,眼神无光,好像惆怅着什么事情,他向老板要一瓶酒后,一个人独自地喝着,我想过去和他握握手手,谈谈话,可我潜意识里的怯懦,将我的念头阻止了去。
我看到他的穿着,看着他的神情,内心不禁有些酸软,在北京,这个繁闹而又冷酷的地方,为什么有的人开豪车,可以花天酒地,高官厚禄,为什么有的人为生计挣扎着,在底层,活的是这样辛酸而又无奈,浩浩大千,平等在哪里,不平等又在哪里?那些孤身在外劳碌而收入又低的人,何时回才能到家,看些孩子的笑脸,妻子的问候,享受到温暖的家的怀抱……这些问题,一股脑往我心里钻,我胡思乱想着,当我抬起头来时,那个民工已经不见了,我心里又是一阵失落。
大约至中午,太阳也升的老高,我向老板要了一个砂锅豆腐,慢慢地吃完,道谢了老板,回到街上,继续闲逛,正午天愈加闷热,不得已,我只好归去歇晌了。
2016年7月10日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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