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是人性最耐人寻味的一次反响
人们曾期望古典作家歌德和席勒临终留下警世语录,然而席勒只留下谜一般的一句“索引!”
歌德的临终遗言据传是寓意深刻的那句 'Mehr Licht!'(德语,多些光明)。不过也有一种理论认为,歌德真实的临终遗言是对他儿媳说的:“小丫头,把你的小手给我!”而歌德的仆人克劳斯却一直坚持地说:“是真的,他最后叫的是我的名字……他要夜壶!”
以下记录在案的文豪临终遗言,如有偏差,纯属巧合。
简·奥斯汀 (1775-1817 )
I want nothing but death.
“什么都不要,只要死。”
简·奥斯汀临终时,妹妹 Cassandra 问她需要什麽,这一句话就是她的回答,也是她最后的遗言。
拜伦 (1788-1824 )
Now I shall go to sleep. Goodnight.
“现在我可以睡去了。晚安。”
在拜伦病危的床榻前,共有两名医生照料着他。面对这样一位举世闻名的大人物,也不确定他究竟得的是什么病,医生们惶恐不安,最后,他们还是选择了最保守的放血疗法,希望能退掉他的高烧。拜伦起初拒绝这样做,说这世界上“死于手术刀下的人,多于死于长矛下的”,在被警告病症可能使他失去理智后,他还是屈服了。不幸的是,这位虚弱的诗人就此坠入昏迷不醒的深渊。最终,他还是死于他惧怕的医生之手。他的遗体经过解剖后,两名医生还在互相推托着责任。
特鲁门·卡波特(1924-1984)
‘It's me, it's Buddy... I'm cold.’
"是我,是 Buddy……我冷。"
《冷血》作者特鲁门·卡波特死在自己的家中,他的朋友 Joanne Carson ,晚间脱口秀主持人 Jonny Carson 的前妻陪伴了卡波特的最后时光。“Buddy” 这个名字是在卡波特小时候,他的远亲 Nanny Rumbley Faulk 给他起的昵称。
托马斯·卡莱尔(1795-1881)
'So, this is death. Well!'
“所以说,这就是死亡。好吧!”
契诃夫 (1860-1904)
It's a long time since I drank champagne.
“我很久没有喝香槟了。”
在契诃夫病重的后期,他和他的妻子奥尔加 (Olga) 去到巴登威勒 (Badenweiler) 。后来她回忆他的弥留时刻:“安东象往常一样,笔直的坐着,他清楚响亮地说 ‘Ich sterbe ’ (德文:我要死了)。医生过来安抚着他, 并为他要了一杯香槟。安东拿着酒,审视了一番,满意地对我笑了笑说:“我很久没喝香槟了”。他一饮而尽,左侧身躺下,我急忙跑到他的身旁,斜靠在床头呼喊他,可他已经停止了呼吸,象一个孩子一样睡着了。。。”
查尔斯·狄更斯(1812-1870)
‘On the ground.’
“在地上。”
《雾都孤儿》作者狄更斯临死前正和嫂子在他家附近散步。狄更斯突发中风,在嫂子让他躺下来之后,狄更斯说出了这样最后一句话。
艾米莉·狄金森 (1830-1886)
‘I must go in, the fog is rising’
“我必须进去了,雾正在升起”
狄金森的健康状况在她生前最后一年里,急剧恶化,直至卧病在床,那时候,她仅有气力写些只言片语。据她的外甥女马萨说,她的这个“最后的简短留言”旨在回忆,家庭日常生活中的细枝末节,好比她家惯常的提醒 “外面的湿气已经重了”。医生后来把她的死因归结为布赖特氏病,也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肾炎。
弗兰兹·卡夫卡 (1883 – 1924)
‘Dearest Max, my last request: Everything I leave behind me ... in the way of diaries, manuscripts, letters (my own and others'), sketches, and so on, (is) to be burned unread’
“亲爱的麦柯斯,我的最后请求:我所有的身后物。。。日记,手稿,往来的书信,素描,等等等等,全部帮我烧毁”
麦柯斯·布洛德(Max Brod)并没有遵照卡夫卡的嘱咐,1939年,他带着全部的手稿移居到了以色列。在那里,他们引发了一个直至现今仍未平息的法律争论,大量卡夫卡的着作得以在他身后发表,尽管很多作品尚未完成。
卡夫卡的最后时刻是在维也纳近郊的一座疗养院里度过,他死于肺结核。由于他的身体状况实在太糟糕,无法进食,他显然是在非常饥饿的状态下离世。
托马斯·霍布斯 (1588-1679)
‘I am about to take my last voyage, a great leap in the dark'
“我要开启我最终的旅程了,黑暗中的一大步。”
《利维坦》作者霍布斯最终死于由膀胱紊乱引起的中风。他被葬在英格兰德贝郡的圣约翰浸信会教堂。
夏洛蒂·勃朗特
'Oh, I am not going to die, am I? He will not separate us, we have been so happy.'
“我不是要死了吧?祂不会拆散我们的,我们在一起是多么幸福。”
英国的勃朗特姐妹是不可多得的文学奇才。夏洛蒂嫁给英国国教牧师 Arthur Nicholls ,两人非常恩爱,可惜好景不常,结婚九个月后夏洛蒂就一病不起。
雨果
‘I see black light.’
“我看到黑色的光。”
王尔德
‘Either that wallpaper goes, or I do.’
“不换掉那壁纸的话我就走。”
王尔德这个英国文人以搞怪着称,还留下许多名言,Art for art’s sake. (为艺术而艺术。)就是他说的。他在事业如日中天时爆发同性恋丑闻,还因此坐了两年牢。遗言中的「走」是不要活了的意思——他到了最后一刻还不肯正经,开个玩笑才走。
海涅
‘God will pardon me, that’s his line of work. ’
“上帝会宽恕我的,那是祂的工作嘛。”
海涅是十九世纪的德国大诗人,晚年定居法国,后来为梅毒所苦,辗转病榻八年,仍然创作不辍。想必从前虽然风流荒唐过,但他仍有信心进天国。
易卜生 (1828-1906)
‘On the contrary.’
“正好相反!”
在遭遇了几次中风之后,挪威剧作家易卜生在家卧床接受治疗。有次易卜生无意听到护士和一位访客说他好一点了的时候,他回答说:正好相反!一天后,易卜生离世。
爱伦坡 (1809-1849)
‘Lord, help my poor soul.'
“主,拯救我可怜的灵魂。”
埃德加·爱伦·坡去世时年仅40岁,有说法是他死于狂犬病。在去世的前几天,他从巴尔的摩(Baltimore,马里兰州)乘车来到里士满(Richmond,弗吉尼亚州),向一位本应该成为他第二任妻子的妇女求婚(他的第一任妻子此前已经去世)。他还打算再从里士满去费城,不料这时生病了。人们在街边发现他已失去知觉,连忙把他送往医院。到医院后他便昏迷不醒。第二天他大量出汗,产生幻觉,对着想象中的人尖叫。第三天他曾苏醒过来,有明显的恐水表现,拒绝水,甚至拒绝他原来喜好的酒。他很快又昏迷过去,第四天他处在精神错乱状态,躁动不安,随后安静下来,不久便去世了。
尤金·奥尼尔 (1888-1953)
‘I knew it. I knew it. Born in a hotel room-and God damn it—died in a hotel room.’
“我早就知道会这样,在旅馆房问出生——他妈的——也死在旅馆房间。”
奥尼尔是曾经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美国剧作家,最有名的作品是《长夜漫漫路迢迢》(Long Day’s Journey Into Night)。他出生于位于纽约时代广场的一间旅馆里。晚年他的手严重颤抖,无法写作。最后两年一直住在波士顿的一家旅馆内。
萧伯纳 (1856-1950)
‘Sister, you’retrying to keep me alive as an old curiosity, but I’m done, I’m finished, I’m going to die.’
“姐妹... 你想留我在世上,做个稀罕的古物,不过我已经差不多了,我完了,我要死了。”
爱尔兰剧作家萧伯纳的临终遗言经常被误认为是“死是容易的,可喜剧是难的”——其实这句话是属于英国男演员埃德蒙·格温 (Edmund Gwenn) 的临终遗言。在萧伯纳去世之后不久,《时代》杂志刊登的文章指出,萧伯纳的临终遗言是和他的护士 Gwendoline Howell 说的,说完之后他就陷入了昏迷,第二天离开了人世。
梭罗 (1817-1862)
'Moose… Indian.'
“麋鹿...印第安。”
美国着名诗人、作家和博物学家死于肺结核,他在意识不清下说出了这句断断续续的临终遗言。据记录,他最后一句条理清楚的话是,“Now comes good sailing.”
马克·吐温 (1835-1910)
‘"Goodbye dear, if we meet—’
“再见,亲爱的。如果我们能够相遇。”
75年前马克·吐温出生的那年,恰逢哈雷彗星造访地球。马克吐温曾预言,自己的生命将随这颗哈雷彗星而去。果然,预言实现了,75年后,他死于哈雷彗星回归,离地球最近的第二天。在病床之前,他拍了拍女儿的手,说了如上最后一句话。
马克·图文也留下了一张遗言字条,发现于他的枕边,后收录到1935年出版的《马克吐温的笔记本》:
“死亡,才是永恒,它对我们一视同仁,平和且包容。没有肮脏与纯净,不关富有与贫穷,无论爱戴与憎恨。”
弗吉尼亚·伍尔芙 (1882-1941)
‘I can't go on spoiling your life any longer. I don't think two people could have been happier than we have been. V.’
“我不能再破坏你的生活。我确信,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任何一对能象我们以前那样快乐。 V”
感觉到一系列精神分裂的症状重复来袭,伍尔芙已经频临崩溃的边缘。终于,在口袋里装满了石头之后,她一步一步走向欧塞河(River Ouse),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她在给丈夫的遗书中谈到,她宁可死去,也不愿意那可怕的经历重来。
“我感到我一定又要发狂了。我们已经承受不了再一次经历这种可怕的时刻。这次我恐怕不能痊愈了。我开始产生幻听,根本无法集中精神。我只能做这件看起来最正确的事情。。。我不能再破坏你的生活。我确信,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任何一对能象我们以前那样快乐。 V"
德拉玛
'Too late for fruit, too soon for flowers.'
“想吃水果太晚,想看花开又太早。”
德拉玛这位英国作家名气并不大,收录他的遗言是因为这句遗言颇富诗意——他是在冬天去世的。
詹姆斯﹒乔伊斯(1882 – 1941)
‘Does nobody understand?’
“没人懂吗?”
乔伊斯卒于瑞士苏黎世,在十二指肠手术后两天,因溃疡穿孔而去世。
是的,乔老师,《尤利西斯》真的很难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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