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无奈与疼痛的过往才值得一提——《一个人的西部》读书随笔

有无奈与疼痛的过往才值得一提——《一个人的西部》读书随笔

文\刘一凡

人生中有很多无奈，那是人生的必然。有时，是一些小无奈，无论多么努力，都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有时，是一种大无奈，你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如果你想要少一些无奈，就要变得很强大，直到能不断战胜外界的很多东西。但是，你始终战胜不了死神、战胜不了时间，也战胜不了衰老的，最后，你仍会一败涂地，这是生命的必然。每一个人能做的，其实仅仅是让心灵强大起来，能超越那些无奈，安详随缘地活着，做出当下最好的选择，享受当下的活着。当你做到这一点时，你往往会发现，自己已经在很大的程度上控制了命运。而且，眼下觉得不好的事，多年后再看，或许就不会觉得不好了。

——摘自《一个人的西部》 雪漠著 人民文学出版社

有人说，当一个人喜欢回忆往事的时候，就说明这个人已经老了。我不知道这种说法有没有科学根据。但是我发现，从小到大，我都喜欢时不时地回顾一下过往，回顾曾经身边出现的一些人，发生的一些事。这些故人与故事，总会在我不经意的瞬间想起。有的时候，只是一阵微风。有的时候，只是一丝花香。有的时候，只是一种熟悉的瞬间。这些生命中的不经意，总会令我想一些过往。

每个人都有过往，死去的人有过往，活着的人也有过往。死去人的过往，已经盖棺定论了。从某种程度来讲，很难再有新的改变。除非换了一个新时代，人类换了一种新思想。当他们拿着新思想去看过往的故事时，或许也能把盖棺定论重新“开棺”。对于我们活着的人来说，去年是今年的过往，昨天便是今天的过往，上一秒便是这一秒的过往。生命不息，过往不止。

我也不知道，在我的记忆深处，还存有多少过往的故事。这一个个数不清，看不见，摸不着的故事编制了一个大大的记忆网。它们总在我不经意的瞬间，跳动出来，拨动下我的心，触摸下我的灵魂。有些记忆是美好的，同样，也有一些令人疼痛的记忆。那一份份令人疼痛的记忆，很像伤口愈合上的硬疤。看似早已愈合，轻轻撬开时，鲜血总会沿着皮肤慢慢渗透出来。这渗透出来的鲜血，是不会令人疼痛的。只是，当它渗透出来的时候，总会显得有些无奈。就像一些伤口一样，就算是好了，也依旧会留下一个疤痕。

在过往的故事中，我有做错过很多事，这些事情给我带来了不太好的结果。这个不太好的结果，用传统的说法来讲，便是因果。没种好因，哪里有好果。用《一个人的西部》中的话术来讲，便是行为和选择造成的结果。小的时候，我总认为所谓的噩运与我是两条平行线。总认为，所有在电视中看到的故事，或者在他人身上演绎的故事，永远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在无数个我认为中，我忘记了自己也只不过是这个世界上的一个“演员”。我同样要上演着悲欢离合的故事，我同样要去演绎一个属于我的剧本。所谓的幸运之光，是不会永远光照我一个人的。幸运之光是属于有幸运选择的人。

我曾经做的那些不好的选择，同样也给我带来了不好的后果。在品尝过后果的滋味时，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自食其果。其实，后果并不让人害怕。令人真正害怕的是品尝到后果时的那颗心与灵魂。那是一份从头顶到脚底的冰凉，那是一种从山顶跌到谷底的绝望，那是一份被万箭穿心过后才明白的疼痛……抬头看天，天是黑的。踩在地上，地是软的。我曾痛苦咆哮着问天，路在何方？我且为之奈何？

不知道这是不是成长的疼痛，是不是每个走在成长路上的人，都回历经一些难以言喻的疼痛。就像正在长高的小孩一样，总会在睡觉的时候喊腿疼。或许，人这个东西早已有它本身的道。只要是成长，无论是身还是心，都会有阵痛，都要经历一次天昏地暗。只不过，有些人在经历过天昏地暗后，活出了潇洒的姿态。而有些人在经历了天昏地暗后，反而变得低沉迷离，不堪一击。

我在面对过往的那些疼痛时，我也有两种选择：第一，就此沉沦；第二，与天共存。当然，我的选择定然是“与天共存”。虽然在那个过程中，天是黑的地是软的，但是我一直坚持着自己的选择。我始终相信天一定会亮，假如有一个可能，天永远都不会亮了。那么，我就与你这样一直黑下去吧。倘若你坐着，我便陪你坐着。倘若你站着，我便与你一同站着。在黑与白中间，我永远不妥协，我永远不言败。我想起了外婆从小对我的教育。她告诉我，人忘记什么都不要忘记自己生命的尊严。人只可以站着死，绝不可以跪着生。

人其实就是一口气，我就是凭着那一口气，走出了黑暗，走向了光明。当然，就是因为有这样一口气的存在。我才沉下心来读书，写作，禅修。我每日都在忏悔自己的过往犯下的错，我每日都在祈愿幸福常伴在我们的左右。我们的生命不需要诅咒，我们的生命需要祝福。所以，我一直都不喜欢用自己的观点去绑架他人，不喜欢去评判他人的任何选择与对错。因为，每个人的选择定然都有着自己的无奈。无奈的选择，无奈的结果，无奈的疼痛。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谁会希望自己的生命中，充满了无数种疼痛呢？我一直信奉的原则就是，能帮别人一把，就帮别人一把。甚至谈不上“帮”这个字，能对别人笑着，就不要给不好的脸色。要让他人开心，给予他人开心。

能走出那片黑暗，除了我自己本身之外，还有一群良师益友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他们的不离不弃，他们的默默支持都是我人生中满满的收获。如果说，只有经历了疼痛后，我才可以收获到这份甜蜜的话。那么，我愿意乘风破浪的为了这份满满的甜蜜。

有的时候，我也会自己问自己。倘若自己不经历一些疼痛的话，我会不会真的彻悟里面的道理，真正拥有一份成熟。我想了很久，做了诸多种假设。我发现，很少会有那种不经历事情，就会成长的人。人的成长往往都是经历过后的化学反应。对于我们这些活着的人来说，昨天是过往，明天是未来。这种滚动的模式，将会一直陪伴着我们走向生命的终点。

经历着，疼痛着，成长着……正如《大手印实修偈颂》里所说：“顽石欲成佛，当历千刀功。”

——写于2018年9月5日广州帽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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