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书让我们看得太快，却思考得太浅！

电子书让我们看得太快，却思考得太浅！

文\Naomi. S. Baron   编译：敖谨

有关电子阅读与纸质阅读孰优孰劣的争论也是由来已久，尽管科技给阅读带来了无限的便捷和可能，使阅读似乎变得无处不在，但事实证明阅读纸质书的优良传统仍有其可取之处。在下面的文章中，作者Naomi. S. Baron作为美利坚大学的教育、研究和学习中心的语言学教授和执行主任，将指出电子阅读对美国教育的核心即培养批判性思维的影响，当我们盯着屏幕的时候，也许我们已经和批判思考和深度阅读擦肩而过了。

“脑子运转得快点！”

当我们还是学生的时候，这是我们在传球时常说的话。但它还是我们现在阅读时常说的吗？

一直以来，思考和阅读都是并行存在的。Eric Havelock多年前曾表示，希腊的字母文字发展让研究分析得以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Havelock或许是对这些希腊字母过誉了，但读过亚里士多德和阿里斯多芬尼斯著作的人都一致认为这些作家给了他们丰富的精神食粮。

当下，有关“批判性思维”的讨论热度不减。这个词语的大概意思是“独立考察他人的论点”或“评估数据”。在《超越大学》（Beyond the University）一书中，Michael Roth解释批判性思考的概念是我们试图“表述并非为了专业化的质询的好处”。

培养批判性思考的能力渗透在每个阶段的教育中。在800多万的关于“低年级批判性思考”关键词的谷歌网页点击数中，有格莱内尔格学校（Glenelg Country School）对“提高二到五年级学生批判性思考能力”的重点关注，以及费尔法克斯学校（Fairfax Country School）混合学前班到六年级学生的“批判性与创造性思维课程”。

无论你从哪个侧面看这个现象，我们都希望青少年能以理性客观的心态去看待和研究阅读材料，而不是全盘接受和牢记它们。

哪种阅读材料？以前大多是印刷的，但当下，情况就有些不同了。我们教育下一代解读书页上的文字，但随着书页形式的改变，读书的本质也随之发生变化。

电子设备把印刷文字带到了虚拟世界：我们在笔记本电脑、电子阅读器、平板电脑和智能手机上阅读。我们从网上下载读物的时间比把它们从书架上拿下来的时间要少。我们不必舟车劳顿地买书，通常更能省钱。

但问题来了，当阅读长篇、深奥的电子文本，我们真的能批判地思考文本内容吗？越来越多老师和学生都认为更省钱和更方便为电子读物代替印刷读物提供了充足的理由。但被我们忽略的其中一点是：一些读物（或者一些读者）在这个演进过程中会稍显吃亏？

和所有技术一样，纸质版和电子版都各有所长，都有自己特别为人称道的优点。纸质书更方便读者做标注，给读者对书本某一部分实体感知，具备即便是儿童青少年也十分重视的审美感受。而电子屏幕是快速浏览的好工具，能准确记录你要翻找的页码。

我们使用科技的方式让我们养成了一种特定的思维习惯。面对印刷技术，即使我们会快速浏览，通常情况是持续阅读。我们的思维会关注于我们正在读的内容，即使有时候我们会偶尔走神。

而数码技术则催生了完全不同的习惯和行为。我把这种通常发生的情况称为“徘徊阅读”。想想你花了多少时间在谷歌搜索后浏览网页。一分钟？十秒？还有，你是不是常常在电子屏幕上阅读时还一心多用地干着别的事情？

我和不同国家大学生所做的调查会证实我的猜想，而你在生活中也一定感受到了同样的现象：无论是在为学习或工作而阅读，还是只是为了获取乐趣而阅读，多数学生发现读纸质书更容易全神贯注。同时，他们表示他们在阅读电子书的同时也做其他事情的几率是读纸质书时的三倍。

那么，哪种阅读方式让我们思考的更快和更具批判性？Daniel Kahneman区分了两种脑力活动系统。系统一是快速的，单凭直觉的，大都是无意识的。这是即时判断的源头。系统二是缓慢的，具有逻辑的，有意识地进行分析的。

然而Kahneman的思维系统、快速和缓慢并不是针对我们阅读电子书和使用电脑的情形，但可以清楚的是，我们盯着屏幕时，大多数思维活动都是快速的、单凭直觉。

在“阅读是审慎的”问题上，我猜测Kahneman会说阅读激发了系统二。但我也确信，大多数审慎思考都发生在阅读纸质书时。

一个有关的区别是所谓“深阅读”（阅读所需时间长，涉及推理论证和反思）和“超阅读”（诞生于20世纪90年代的一个词语）两者间的不同。

在《我们如何思考》（How We Think）一书中，Katherine Hayles把“超阅读”定义为“一种对信息密集环境的战略性反应，目的是通过快速识别相关信息保持注意力，以达到特定篇目中的一些有关部分真正被阅读到的效果。”

不难发现，超阅读正是年轻人的阅读状态，也正是我们在电子屏幕上阅读的状态。我们做出快速判断，对哪些才是需要阅读的部分凭直觉做出选择，而不是阅读——思考——贯穿整个阅读过程。

深阅读需要时间，耐心和努力。在区分快速思考（系统一）和慢速思考（系统二）时，Kahneman告诉我们，即使被要求慢速思考，我们还是会犯懒，而倾向快速的、基于本能判断的快速思考。当我们在线上阅读时，慢速思考、深度阅读和批判思考自然都会处于下风。

当然，那些有很强自律性的读者不管在哪种阅读媒介上都能阅读、思考和分析。但大多数人——和我调查的超过百分之九十的大学生一样——注意力在面对电子屏幕是不能集中。

所以，如果作为父母和老师的我们真正想要培养我们的下一代和学生们的批判性思维，我们需要谨慎思考哪些便携式的电子产品是帮手而哪些是绊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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