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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建立自己的规则——《无死的金刚心》(代后记3)

2012-05-03 04:54 From: www.xuemo.cn/en Author: Xue Mo Culture Browse: 59714122 Times

要建立自己的规则

——《无死的金刚心》(代后记)

3

所以,您千万不要希望雪漠拿腔作态地写一部四平八稳、循规蹈矩的小说。世上到处都有这种东西,要是想看它们,您可以走进任何一家书店,随便抽一本小说,它们都能迎合您的期待。

但要是想看《无死的金刚心》这类“大说”,对不起,您一定得先看看作者是不是“雪漠”。

这几年来,对我的创作,说啥话的都有。有说我是大作家的,有骂我不会写小说的,还有其他说三道四的。其实,若是按时下流行的那些标准去衡量,我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作家。对我的小说,爱的爱死,恨的恨死,虽然不合时宜,却怪怪地有了很多铁杆“雪粉”。正如对待我,或说我是佛,或说我是魔,其实我只是一面镜子,每个人看我时看到的,其实总是他自己。我的小说亦然,喜欢者总能从中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

《无死的金刚心》是我的小说中最不像小说的“大说”,也许它犯了很多小说不能犯的忌——比如充溢于字里行间的真理和思想。对于传统的小说规则来说,写思想是犯忌的,都说思想会腐朽,生活之树却可以常青。但我的书中那些思想,却正是我着力想宣扬的东西。要是不犯那些“忌”,我也就不写作了。因为,在我眼中,那些“忌”,正是我作品的“魂”。要是没有那些“魂”,我就找不到写作的意义了,还不如扔了笔或电脑去晒太阳呢。我写的东西,一定要对人的心灵有用,甚至有大用。无论啥规则,要是做不到这一点,我便要打碎它。

再说了,对于某些思想来说,当然很快就腐朽了。但有些思想,却应该能伴随人类存在下去,如老子的,如庄子的,如佛陀的,如基督的,要是哪天它们腐朽了,人类也该没了。

我写的思想或是智慧,在我眼中,正是这种死不了的东西。以是故,我的文字定然会比我的肉体长命。雷达老师甚至认为,我的《光明大手印》系列(中央编译出版社出版)的影响,定然会比我的小说大。……嘿,还真叫雷老师说准了,那书一出,真的是好评如潮。我应邀去国家图书馆、中国科学院、中央民族大学、中央财经大学讲大手印时,那种热烈的场面,是我以往的小说带不来的。有许多读者,从外地赶往北京,为的是听我的大手印演讲。我的《光明大手印》系列,也真的为我赢得了更多的“雪粉”。它甚至还改变了许多读者的心。要知道,许多时候,能改变心,就能改变命。

对写作,我有自己的标准。我不愿意浪费自己的生命去遵循别人的标准,哪怕这种标准已得到举世公认,已成为文学不得不遵循的规则,我还是想建立自己的规则。我眼中的小说,它必须是我说话的一种方式。哪怕这个世界不认可它,但只要它能让我快乐或是充实,我就愿意写它。

北京大学文学硕士、人民文学出版社某报主编陈彦瑾曾在《中华英才》杂志撰文说,雪漠在文坛是个“异数”,因为他总是“不合时宜”——不能和时代“合拍”。她说:

1988年路遥的《平凡的世界》出来时,雪漠刚在《飞天》杂志发表第一篇小说《长烟落日处》,获甘肃省优秀作品奖。获奖后,雪漠就想为西部贫瘠大漠里的父老乡亲好好地写一部大书,于是开始了“大漠三部曲”的创作,没想到,这一念想,耗去了他二十年的生命。《大漠祭》出来时,已经是2000年了,而第三部《白虎关》写完时,已经是2008年了。上世纪80年代一度引领文坛和影视歌曲创作的西部风和乡土风,到了21世纪,早已是被都市化和商品化大潮冲刷而去的明日黄花了。而《西夏咒》的创作,雪漠拾起的是上世纪90年代的先锋叙事,于是有评论家指出,《西夏咒》是“中国的《百年孤独》”,是“东方化的先锋力作”;直到《西夏的苍狼》,雪漠才第一次正面写都市,而《无死的金刚心》,雪漠又回到了《西夏咒》式的“梦魇般的混沌”叙事。——要知道,先锋叙事在上世纪90年代中旬即已没落,随着市场化进程的突飞猛进,如今,文坛盛行的早已是欲望混合着猎奇的商品化写作。雪漠在这样的环境下仍坚持先锋式的纯文学创作,尤其是在全民唯经济论、唯世俗享乐的时代,将目光投向被大多数人遗忘的西部贫瘠土地上的农民,书写他们“牲口般活着的”存在,探讨他们从泥泞中倔强升华的“灵魂”,甚至探讨整个人类对世俗欲望和历史罪恶的“灵魂超越”——这一追求,无疑是与时代潮流格格不入的。

是的,我承认,我的写作,确实“不合时宜”,因为我从来不在乎“时宜”——“时宜”便是这世界的好恶和流行规则。这世上,已有了那么多符合规则的作家,也不缺我一个。我写的,并不是好些人眼中的小说,我只写我“应该”写的那种。它也许“不合时宜”,但却是从我心灵流淌出的质朴和真诚。这世上的一切,从本质上看,都是一种游戏。不同的群体建立不同的游戏规则,再由不同的人去遵循它。小说创作也一样。那么,我为啥要去迎合别人的规则呢?

我的“大漠三部曲”,虽然在题材上吻合了曾经盛行的“乡土风”,但写法上却远离了评论家眼中以故事情节取胜的小说规则。曾经有一位名编辑读我的《大漠祭》时,读到十万字时,说我还没有进入正题。我说:“小说一开始,就进了正题呀!”原来她想找的,是一个故事;而我想写的,是一种存在。我的《猎原》和《白虎关》,想定格的,同样是马上就会从人类的视野中消失的生活。我的《西夏咒》、《西夏的苍狼》、《无死的金刚心》也一样。这三部作品,因为都涉及了灵魂和信仰,我称之为“灵魂三部曲”。它们让人们看到了一个新的雪漠。它们不是时下评论家眼里中规中矩的小说,它们只是我想说话时,从心中喷出的另一个生命体。

《西夏咒》出版后,引来很多的争议,有叫好的,也有骂的,《西夏的苍狼》亦然。可以预见,《无死的金刚心》出版后,定然也会招来一片嘘声,或者一片掌声。不要紧,对于它们,骂者骂,夸者夸,各随其缘,我也没时间去在乎了。生命太短了,我们没必要太在乎世界对你的看法。我说过,哪怕这世上所有的人都在乎和赞美你,等这一茬人死后,你仍是下一茬人的陌生。重要的是,你是不是真的能留下能让下一茬人也记住的东西。——当然,我甚至也不在乎“留下”了。因为我最在乎的,是当下的快乐和明白。

我说过,我写《大漠祭》们,只是想定格一些正在飞快消逝的存在,只是想对那块远去的土地说一些我想说的话——但是,写完《白虎关》之后,我却忽然想说另一些话了,于是就有了“灵魂三部曲”。一些明眼人从这三部小说的创作中看出了象征和寓言,也有人看到了时下流行的叙述和“穿越”——但对于我自己来说,脑中其实是没那些概念的。它们只是从我心中喷出的话而已。写作时,我的心中并没有那些小说规则。我只是享受那份喷涌的快乐,仅此而已。

(续)

(《无死的金刚心》 雪漠(XueMo)著中央编译出版社2012年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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